第八十一章 提出离婚
宴会主角的开场舞跳完之后，周寒墨端着香槟挤到那个自己关注了一晚上的女人旁边，风度翩翩道，“不知可有这个荣幸，邀请颜总跳一支舞。”
颜清然扫一眼纷纷滑入舞池的众人，挂上优雅笑意的拒绝，“抱歉，第一支舞我想留给自己的未婚夫。周总第一支舞也该跟周夫人跳，不是吗？”
“我没带她来，事实上，我和她除了有一个夫妻名分外，已经没有任何交集。”周寒墨难得耐心的解释。
颜清然读懂了他暗里想要传达的讯息，却故作不知，秀眉微微扬了扬，疏离而淡漠的道，“周总的家务事，我实在没兴趣知道。抱歉，失陪了！”
看着从眼前从容离开的女子，周寒墨紧抿的薄唇缓缓拉出一丝笑意，深邃的眸底也染上了奇异神彩。
家务事，很快他的家务事也包括她在内了。
第一支舞结束，周寒墨抢在颜清然离开之前挡住她的去路，神态自若，“颜总现在应该有空陪我跳一支舞吧？”
说完不容人拒绝，搂着颜清然的腰便带人滑入了舞池。
四面八方又有数对人相继滑入，其中不乏熟悉面孔，让颜清然想要拒绝都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任由周寒墨带着翩翩起舞。
“还没恭喜颜总，这场翻身仗打的真是漂亮又神速。”一个优雅的旋转后，周寒墨垂头，在颜清然耳边道。
颜清然下意识后仰躲开一些，神色镇定，只心跳略微加速，“周总客气了，如今颜氏集团准备开拓国际市场、放弃国内市场，恐怕无法再参与周氏集团的竞标案了，还请周总体谅。”
“也对，有了更好的出路，颜总放弃我也是应该。”周寒墨似是自嘲的笑了笑，继而又道，“子柔最近老念叨着你，说你怎么没去看她。”
颜清然搭在周寒墨肩上的手微微收缩，“请转告子柔，近日太忙，等闲下来我就去看她。”
一曲舞毕，颜清然客气点头，周寒墨潇洒放手。只是在颜清然离开之后，炽热的目光一路追随，直到那抹纤细身影消失不见。
反正很快就会将她重新纳入怀中，他可以再等等。
参加完宴会，林韶峰将颜清然送回公寓，两人闲聊了一会，便告辞离开了。
一出门，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爬上寒霜，掏出手机飞快拨通一个号码，冷冷道，“滚石餐厅，11点。”
那头妩媚女子娇声一笑，“林少终于肯见我了！”
林韶峰冷哼一声，挂了电话！回身看一眼紧闭的防盗门，目光阴晴不定。
林韶峰走后，颜清然把玩着手上的水杯，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搁在一旁的手机骤然响起，惊得她差点将手上的杯子给摔碎了。
“二哥，怎么了？”颜清然接起来，淡淡问。
莫安然沉默，许久后才道，“你……”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原本是担心周寒墨会做出什么，所以想让她帮忙看着，只是想到颜氏集团这么大的危机她都不肯让周寒墨帮忙，看来是想彻底跟周寒宣断绝关系。
“怎么了？”颜清然疑惑。
莫安然咬咬牙，“没事，来病人了，我先挂了。”
说完不等颜清然反应，便挂了电话，留下颜清然一头雾水。不过这雾水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被另一通来电给震醒了。
“瑾宸，你现在不是在倒时差么，怎么给我打电话了？”颜清然抬眸看一眼挂钟，现在这个时间，莫安然诊所怎么可能还有病人。
那头宋瑾宸微微一笑，“这不是有好消息要通知你吗？听说t市的夜宵挺好吃，不如你请我尝尝啊！”
颜清然眼珠一转，瞬间便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僵硬了几天的脸总算云开雾散，露出一丝笑意。
“宋大少开口，我哪敢不遵从啊！我到酒店接你，咱们便吃边聊。”颜清然语带感激，说完拿了车钥匙就走。
去酒店接了宋瑾宸，再一路到了t市格外有名的餐厅，点了一桌的菜坐下后才开始说话。
“瑾宸，是不是我请你帮忙调查的事有进展了？”颜清然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开口。
宋瑾宸尝了一口送来的美食，忍不住竖起拇指赞叹，“嗯，果然很好吃。”见颜清然一脸急色，才放下叉子收了玩笑心思，“刚刚我的助手已经把对方的资料给我传过来了，结果还真叫我大吃一惊呢！”
宋瑾宸说完拿过手边的文件袋递给颜清然，自己则顺嘴又吃了一口美食。
颜清然一边拆线一边笑，宋瑾宸还跟六年前一样，对美食没有丝毫抵抗力。
拿出文件，颜清然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大变。
“我就说结果很让人大吃一惊吧，你没事吧？”宋瑾宸起身坐到颜清然旁边，揽过她靠在自己肩上，“没事，有我呢。就当自己以前有眼无珠好了，反正你现在不是和他没有关系了吗，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目光落在颜清然略有些颤抖的身体上，染上一起心疼。
颜清然一张脸惨白如织，灰白的嘴唇颤抖不已，手里紧紧攥住那张薄薄的纸业，手指几乎要抠出一个洞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
深夜，从外面回来的施佳媛才进客厅就感受到一股格外冰冷的气势，妩媚的眼风瞟过求，周寒墨正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周总真是稀客，今天怎么想起回来了？”施佳媛换好鞋子进来，双手环胸的嘲弄。
周寒墨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文件袋扔在茶几上，冷冷看着施佳媛，“这里有些东西，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什么东西？”施佳媛疑惑，拿起来一看，脸色瞬间大变，怒吼，“周寒墨，你什么意思？”
周寒墨脸色不变，依然冷如冰雕，从旁边再拿出一份文件摆在茶几上，“我不想浪费时间，签字吧！”
施佳媛低头看了一眼，脸色更加难看！
“离婚协议书”几个黑色的宋体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也让她心里的愤怒瞬间升级，熊熊燃烧如烈火。
“你想跟我离婚？”施佳媛伸手，将那离婚协议书抓在手里，嘲讽一笑，“做梦！”
说完当着周寒墨的面，将那份文件撕成了碎屑，随手一抛。
周寒墨从头到尾只是冷冷旁观，待她将纸屑丢掉后，才道，“你可以不签，回头我会让律师直接找你谈。”
施佳媛狠狠咬牙，一张俏脸青了又黑，恶狠狠的目光落在周寒墨身上，仿佛要将他洞穿。
“周寒墨，你没有资格跟我提离婚。就算你让律师跟我谈一百遍，我还是这句话。想跟我离婚，做梦！”
周寒墨冷冷一笑，深不见底的黑眸有冷光划过，“如果我将文件袋里的东西递交法院，你猜法官会不会宣判我们离婚？或者，你觉得你或者你父亲将在牢里过一辈子跟和我离婚比起来，后者更让你难以接受。”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施佳媛几乎将嘴唇咬破。
倏地，这个妩媚妖娆的女人收敛了所以情绪，只骤然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肆无忌惮，笑的周寒墨原本沉积冷冽的脸渐渐显出一丝不耐。
“周寒墨，你想知道我刚刚见了谁吗？”施佳媛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酒红色波浪卷发，媚眼如丝。
厌恶的看她一眼，周寒墨冷冷回答，“和我无关！”
施佳媛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这件事情和你大有关系。我刚刚见了你心上人的未婚夫，并且给他看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自然了，男人的尊严受到挑战，发怒是不可避免，所以我们达成了一个小小的一致。”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对颜清然不利，我一定让你下辈子都在后悔中渡过。”周寒墨狠狠威胁，眸底滑过一抹杀意。
施佳媛妖娆一笑，涂满丹蔻的手指掩住红唇，“哎呀，我好害怕呀！你都这样威胁我了，我哪里还敢对她出手呢。再说你可别忘了，颜清然可是林韶峰的未婚妻，他怎么舍得伤害她呢。至于其他人嘛，可就说不好了。我觉得，眼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比较好。”
周寒墨骤然松了口气，只要他们不对颜清然出手，他就没什么好担忧。
可惜施佳媛并不打算就此让他好过，娇笑两声又道，“我听说颜家最近一直在调查当年车祸的真相，颜清然还拜托英睿的宋瑾宸帮她调查，当年颜正行死后跟苏庆集团的合作案是谁在接手。”
“只是这宋瑾宸的好朋友，可不止颜清然一个！”
黑沉的眸子霎时瞠大，周寒墨倏地从沙发上站起，三两步走到施佳媛面前揪住她的衣襟，“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大少聪明绝顶，不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施佳媛轻飘飘的看他，脸色丝毫未变。
周寒墨五指收拢，手背青筋直跳。林韶峰和颜清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拥有同一个好朋友无可厚非。可是他既然认识宋瑾宸，为何林家父母还要借助颜清然做跳板，搭上英睿这条线来开拓国际市场呢。
看来，林韶峰对自己的父母有所隐瞒。
啪！
鲜明的五指印出现在施佳媛白皙的五官上，周寒墨冷彻人心的视线仿佛带着冰刀一般，一刀一刀剐在她身上。
“告诉施伟鸣那个老狐狸，等着接我的律师函吧！”
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周寒墨飞快转身，开车离去。
施佳媛刚才话里的意思，林韶峰估计在宋瑾宸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动了手脚，颜清然现在说不定已经误会了。
他必须找到她，解释清楚！
周寒墨走后，原本还淡然以对的施佳媛跌坐在地摊上，双目无神的落在散落四处的纸屑。
他是真的，想要和自己离婚！
施佳媛埋首膝间，感觉有温热**沿着脸颊缓缓滚落，原本妩媚的大眼睛已失去往日神彩，只余下一抹无助的惶恐。
她不要，她绝对不要和周寒墨离婚。她费尽心机想要把他留住，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答应和他离婚。她不要，她绝对不要。
施佳媛撕开手提包，疯了一样四处翻找拿出手机，拨通了施伟鸣的电话，“爸，周寒墨，周寒墨要和我离婚，他要和我离婚。”
说到最后，施佳媛早已泣不成声。声音里的绝望和无助深深刺痛了施伟鸣的心，让他一双狐狸一样狭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直线。
“佳媛，你先别哭。交给爸爸，我保证，一定不会让周寒墨跟你离婚，你永远都会是周家的大少奶奶。”施伟鸣恶狠狠道，即便周寒墨死了，她也依然是周家的少奶奶。
眯成直线的眸子里爆射出一股杀意，看来周寒墨这颗棋子必须弃了。
挂了电话，施伟鸣迅速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那头懒洋洋却透着冷意的嗓音传来，“我还以为，我和施总的合作到此为止了。”
“一千万，买周寒墨的命。”施伟鸣言简意赅，黑子的狡猾阴狠他懂，所以直接省了套交情的部分，直入正题。
黑子桀桀一笑，爽快道，“好，先付订金。另外，你想让他什么时候死？”
“明天晚上12点之前，我要听到他的死讯。”施伟鸣说完，迅速挂了电话。并给自己助手打带那话，让他给黑子账上打五百万。
周寒墨，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这么命大。上次有周寒宣替你，这次呢？
彼时周寒墨正火急火燎赶往颜清然的公寓，寒凉的夜风透过大开的车窗灌入，将他一头短发吹得凌乱不堪。
风驰电掣赶到颜清然公寓门口，周寒墨大力拍响门板，“颜清然，开门！”
门内，颜清然冷面寒霜，漠然走向大门，拉开。冷彻人心的视线落在周寒墨脸上，咬牙道，“周总习惯夜半私闯民宅吗？”
“颜清然，你信不信我？”周寒墨单手抵着门板，神色严肃，眸底甚至染了一丝慌乱。
如果真如施佳媛所说，估计林韶峰不知动了什么手脚，恐怕把六年前的车祸全栽在他头上也说不定。
六年前的车祸改变了颜清然的一生，她有多么着急找到凶手他是知道的。如果她真的相信了林韶峰伪造的证据，那她对自己该有多恨他甚至不敢去想象。杀父之仇，抛弃只恨，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一面。
颜清然冷冷一笑，“周总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问我信不信你？周总还是请回吧，我们之间没什么话好说。要说，也是在法庭上说。”
她想过上万种可能，也曾上百次推测过凶手是谁，却一次也没有想到他身上。难怪，六年的时间也无法捂热他的心。难怪，他一知道自己开始追查车祸真相，对自己的态度就截然不同。
周寒墨，你这样的机关算尽，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信了？”周寒墨眯了眼，忍耐下心底翻涌上来的痛，只牢牢盯着颜清然。
颜清然还是漠然以对，“我信了什么？周总的话我听不懂！夜深了，我需要休息，周总请回吧。”
天知道，她维持这样平静的态度用了多大力气。
“你懂！”周寒墨垂在左侧的手狠狠攥紧，“颜清然，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相信。你知不知道那是林……”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颜清然骤然爆发，愤怒打断周寒墨的话，“周寒墨，我本来不想和你彻底撕破脸，但是你逼我的。我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最后那个滚字咆哮出来，让周寒墨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脸色骤然变黑，周寒墨努力控制自己的气息，“颜清然，不管你现在信不信我，那些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我会替你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这是我家的事情，轮不到周总来给我交代。”颜清然漠然转头，狠狠摔上了门。
门口，周寒墨的脸色变了又变，手举了又举，到底还是没再敲门。
林韶峰，他还真是小看了他。
电话叫来周永，一路再风驰电掣赶到周寒宣家，一进门那张黑如锅贴的脸就把周寒宣给吓了一跳。
“大哥，谁又惹你不高兴了？”周寒宣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
他都已经睡下了，佣人跑来敲门，说是他大哥驾到。
周寒墨怒气冲冲走过去，神鬼莫近的气势惹得方圆三尺丝毫不敢有人，“宋瑾宸查到了当年车祸后和苏庆集团背后合作的人，刚刚交给了颜清然。”
来的路上周永已经叫人调查确认过，宋瑾宸确实已经调查到了幕后黑手，只是这黑手竟然落到了周寒墨的头上。施佳媛并没有说大话，只是她到底是怎么说服林韶峰和她沆瀣一气联手对付自己的。
“这不是好事吗？六年前车祸的案子和我上次的车祸息息相关，只要查到其中之一就能把幕后之人给揪出来。”周寒宣眉目飞扬，真心高兴。
周寒墨脸色越发难看，“如果这幕后黑手是我，你还觉得是件好事吗？”
“噗……”周寒宣刚喝的一口咖啡喷了满地，“怎么可能，你没事让人撞你弟弟干嘛，又不是脑袋让门挤了。”
周寒墨苦笑，眸底闪过一丝懊恼，“你都能一眼看出来，偏偏颜清然那个女人却看不明白。”
“不是吧，颜清然居然相信你是凶手。”周寒宣惊叫，以颜清然的智商，不该出现这个乌龙的理解才对。
“这件事先放下，眼下找到黑子是重点。施家那边我已经决定做个了断，明天我会带着律师去找施伟鸣谈。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出来黑子的下落，我不想再听没用的废话。”周寒墨冷声吩咐，表情严肃骇人。
周寒宣哀嚎一声，“行，我就是把t市掘地三尺也给你把人给挖出来。”
周寒墨并不理他一脸受伤的表情，黑沉目光落在窗外浓化不开的夜色，愣愣出神。
明天的谈判，肯定不会顺利。施伟鸣那只老狐狸，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手。
翌日，天气阴沉的吓人，似乎不久就会有一场暴雨来袭。
周永一早就去调查黑子行踪，周寒墨独自开车前往施氏企业。一路上他不停给颜清然打电话，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
红灯路口，周寒墨掏出钱夹，从夹层里掏出一张照片，眉目间染上一抹柔软。
这张照片还是当初颜清然在他身边时照的，记不得到底是什么时候，夜半醒来见她睡在旁边，心里骤然就软成了一片。看她睡颜单纯如小孩子一般，便忍不住照了一张。
后来颜清然离开，他便让人给洗了出来，一直揣在钱包夹层之中。
身后传来喇叭鸣叫声，周寒墨抬头一看，绿灯亮起。来不及将照片揣回夹层，周寒墨发动车子，打方向盘时骤然手滑，照片从掌心滑落。
前面没车，周寒墨低头看了一眼，照片的位置不算太偏。再看一眼前面情况，确定一分钟之内应该没什么突发状况，便直接弯腰去拣。
很久之后，当颜清然重新回到他身边之后，他们再说起这一刻的事情，都觉得万分庆幸，仿佛一切当真是命中注定一样。
但此刻的周寒墨并不知道，在他弯腰的那一瞬间，有一辆左车道的货车忽然变到逆向行驶，冲着周寒墨的黑色宾利迎面撞去。
周寒墨的手刚刚够到照片，骤然感到一股大力冲撞，他不受控制朝前头撞过去。紧急中他扭转身体用背部抵御冲击，驾驶座的安全气囊瞬间弹出，安全带大力拉扯后又让他一头撞上座椅。
一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左臂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背上也是火烧火燎。
说来虽然简单，但当时的危机岂是三言两语所能描述清楚。
化险为夷之后，周寒墨按捺住过速心跳、忍住疼痛，从驾驶座下探头，锐利的眸子落在正打算肇事潜逃的货车上。
那货车司机快速倒车，狂打方向盘后掉头。周寒墨的目光恰好对上车尾的车牌，危险光芒从眸底一闪而没。
飞快记下在眼前一闪而过的一串数字，周寒墨迅速拨通周永手机，“t8c070，立刻给我查清楚这辆车的来源，马上……”
话没说完，周寒墨就已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道路上目睹这起事件的人全都惊呆，有快速反应过来的人马上拨打了医院电话叫来救护车。
周寒墨被飞快赶来的救护车接走，这次恶意事件也在第一时间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t市媒体。
颜清然也很快得到消息，放在ipad上的手指轻轻一颤，视频骤然静止，停在周寒墨昏迷不醒被人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的一幕。
脸上血色褪尽，苍白的嘴唇颤抖不止。
睡醒之后她早已冷静下来，如果周寒墨真是车祸凶手，他怎么可能会让黑子去撞自己的弟弟，又怎么会在之手数次的交手上被黑子接二连三伤的体无完肤。
这件事情虽然表面上看确实说得通，但是细想之下漏洞太多。可她却因为原本对周寒墨的成见，在第一时间昏了头，没能把这么显而易见的栽赃嫁祸看出来。一想到昨天晚上周寒墨黑不见底的双眼，颜清然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攥紧了一样，痛的连呼吸都很困难。
如果周寒墨有个什么万一，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