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北阴恻恻地说:“没事,一会叫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他娘的,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弄不死他我也得扒他一层皮,跟我搞,他还嫩了点。”
两个警察疼的啊,就觉得有把刀在肚里搅和,难受的没法说,冷汗更是瞬间布满了额头,皱成了一团的脸想死了八个爹,苦的不能再苦。
小安蹲在俩警察面前,不无调侃地说道:“咋样,够味吧,好受吧?别以为有把枪就了不起,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两警察还是不能说话,这一拳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一个稍微好一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摆着,那意思我不说啦,等会再说。
两警察掏枪的动作镇江北没看到,但是俩警察捂着肚子蹲下去他看得一清二楚,显然,街头械斗斗争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完了,俩警察也搞不过这个少年。镇江北原指望俩警察制住少年之后,他上去给两耳刮子出出气呢,这样看这愿望满足不了了。zusi.org 狐狸小说网
镇江北心头闪过不好的念头,他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跑还是留,跑吧,以后这面子就没了,不跑吧这少年要是再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子咋办,打不过是肯定的,挨揍,他还不想挨。问题是跑了不好交差啊,跟俩警察,跟大哥,都不好交差,以后还要在道上混呢,这传出去多丢人,于是,镇江北决定等一等,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根毛愣了,这什么情况,俩警察怎么蹲地上了,那少年也蹲地上,就像在商量什么似得,不应该啊,他能想象的就是俩警察把少年逮住,然后押走,可看情形不像。
“老大,这咋回事啊?”一根毛问镇江北。
镇江北没说话,盯着俩警察的方向看,然后示意一根毛也别说话。
“这小子什么来路,狂的很么。”一根毛还在叨叨,丝毫没留意镇江北的脸色。
镇江北终于忍无可忍了,他骂道:“操,你有完没完。”
一根毛顿时闭嘴,再不闭嘴就挨揍了,谁不知道镇江北喜欢打别人的脸,而且好引以为豪,似乎打别人的脸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是件快活的事情。
一个警察终于能说话了,他指着小安咬牙切齿道:“好小子,你敢打警察。”话音刚落,脸上又挨了一下,这一下倒不是多疼,但是声音足够响亮,像过年放的炮仗,啪一下,还脆。
围观的人可不敢靠得太近,这年月不想死的都躲得远远的,可是好奇心驱使,还都不愿意走远,谁也不想错过这精彩的一幕,这可比耍猴好看多了,最最主要的是看耍猴的要掏钱,而这个不要花钱,不花钱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俩警察被陌生少年一拳打得蹲倒在地,围观的群众都瞪大了眼睛,这太不可思议了吧,敢打警察,敢大街上打警察,还敢把警察打得这么狠,他是谁,他是谁家的少爷,太厉害了,太解气了,但是没人敢鼓掌,谁都知道鼓掌的下场,没事找别扭的事不能干,除非活腻歪了,而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活腻歪的。
警察被打,很多人觉得无比开心,无比解气,因为终于有人敢打警察了,这俩警察可不是什么好鸟,该打,打轻了,打死他俩都不解恨,原因是这帮警察太坏了,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比土匪还土匪。
“小子,敢打警察,我看你是找死。”被打的警察恶狠狠地说,肚子被打了一拳也就算了,问题当众打脸,这个他可忍不了,也不愿意忍,这传出去以后还咋在这地面上混,没脸。
小安哼了一声道:“狗屁,还敢打警察,东洋人我都不怕,别说你们俩个土鳖,我实话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你们局长我也照打不误,惹老子不高兴,我打不死他我管饭,就你们这小警察局,我还没看上。”
“小子,算你狠,问题你敢跟我去警察局吧。”
“你不就是想仗着人多收拾我么,我实话告诉你,不是我怕,我是不想,就怕我去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安轻蔑地说道 。
“敢报个名不?”一警察问道,小安的话让他听起来不像是大话,跟这样跟他们对话,显然这少年有背景,若是一般的小子早就吓跑了,哪个敢招惹他们。
“报名,我的名字你们还不配知道。”小安说道,站起身看了看。
“小子,别狂,有本事你等着。”俩警察也站起身,那架势却是准备开溜的架势,其实他们是想开溜,不过不是真正的开溜,而是叫人去,叫多多的,就不信治不服这小家伙。
“知道我是谁么?”小安说道,一脸的玩世不恭,心里却道,就你俩不开眼的家伙,上海的警察我都敢打,别说是你们了,别以为穿了身狗皮我就拿你们没招,想弄死你俩,根本都不费劲。
俩警察摇摇头,他俩确实不知道,不就一个外地路过的普通少年么,怎么,你还能有什么来路,这个局长的弟弟外号镇江北,不可能看不出来吧,否则怎么混江湖,他就是坑我俩,也不能坑他哥哥吧,坑他哥哥岂不是坑自己,而镇江北还没那么傻。虽然这镇江北看着粗人一个,但是并不笨,不然光凭打打杀杀哪能混到这个名堂啊。
“好,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我就让你们知道,看着,这是什么。”
小安掏出一个小本本,在俩警察眼前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直到他俩看清楚为止,这才装进兜里。
俩警察又糊涂了,这什么情况,这家伙这么小,竟然是同行,级别还不小,因为他们的警察证跟这位的明显不同,人家的级别显然更高,甚至比他们的局长都高,不可能吧。
“你是警察?”一个警察问道,然后看了看同伙一眼。
那警察的同伙也看了他一眼,同样的问号,这么小,能是警察?我怎么不太相信呢,该不会是拾来的证件吧,按常识来说,这个年龄也不可能是警察啊,没有这么小的警察,就是有关系,至少得成年吧,可看这小子,明显的还未成年,还未成年的警察,没听说过。
“不信?”小安笑着说道,也不怪这俩警察不信,因为自己这年龄摆在这里,假如方局长不给自己这个证件之前,他也没见过跟自己年龄相仿的警察。
俩警察不敢说不信,因为见识过这家伙恐怖的身手,他们怕再挨揍,可是对方问了又不能不说话,于是俩人齐齐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虽然这少年有警察证件,可看他一脸稚气,哪里像警察啊。
小安看出了俩警察的困惑,笑了笑,然后从身上掏出那把银色的勃朗宁手枪,伸到俩警察面前,很不屑地说道:“把你俩的狗眼给我睁大点,看看这是谁的亲笔签名。”
俩警察的汗出来了,因为他们看到这把贵重精巧的勃朗宁的枪身上确实有蒋总司令的亲笔签名。这肯定假不了,他们相信,这个没有人敢造假。顿时,他们明白了,这是踢到钢板上去了,这个少年不光他们惹不起,他们的局长也惹不起,这可是通天的人物,别看小,但是能碾压他们,碾压的死死的那种人。他俩又开始抱怨起镇江北来,你镇江北不是牛么,问题这小子的来路你都探不清,那就敢得罪人,俗语怎么说,莫欺少年穷,更何况这少年看起来不穷,但凡有点脑子也不招惹这煞星啊,不说人家的身份和背景,就这功夫都不能惹。
“看懂了?”
小安笑眯眯地问,他相信,就凭这把枪,他可以在中国的地盘上横着走,没人惹他,犯不上,除非不开眼的找死货。
俩警察不住地点头,有什么看不懂的,他俩就是再笨,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看懂了就好,这把枪下可死了十几个了。”
小安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把枪掖到了腰里,不得不说,这师父鲁一剑给的这枪真好,要紧要忙的能派上用场,唬的人一愣一愣的,而且从不失手,到底是人的名树的影,蒋总司令就是这几个字就是尚方宝剑,更是实打实的护身符。
“死的全都是不长眼的家伙。”小安接着说道。
一个稍微大一点的警察赔着笑脸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长官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长官饶了我俩,我俩也是身不由己,长官的命令不能不听,是吧?“说着,他还碰了一下同伙。
”是的,是的,还望长官恕罪,我兄弟俩给长官赔罪,我俩请您吃饭,算是赔罪,大晏楼可以吧?”
“对,对,对,就大宴楼,江北最好的饭店。”另一个附和道。
能被局长派出去替自家兄弟摆事的警察当然不笨,最起码的眼目头活泛,不然派他俩还不如派个傻子呢,所以这俩警察的态度转变的实在快,反倒忘记了刚才挨了一拳的事实。警察证可以造假,问题那把枪,还有那签名,谁敢作假,那岂不是找死,所以,他俩对小安的身份不再怀疑。
“大晏楼就免了,我公务在身,我希望你俩给我记住,今天的事不允许说出去,否则——”小安说道,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有那个本本和那把枪,这俩家伙没吓破胆也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是这态度,但是该敲打的话不能没有,就是让他们心存忌惮。
“一定,一定,长官。”
“是,是,是长官。”
“回去告诉镇江北,也顺便告诉你们局长,别想着找我的麻烦,他们惹不起我,我能让他丢乌纱帽,我也能让他到长江喂鱼。”小安说道,不给他们一点警告,这本本和枪等于白掏了,既然掏出来,就得有掏出来的效果。
俩警察不傻,当即表态,一定把话给局长带到,另一个献媚道:“长官,要不要我们帮忙?兄弟别的本事没有,在这江北的地界上就是人头熟。”
小安道:“算了,也谢谢你们的好意,好了,我还要赶车,唉,责任重大啊。”
两警察目送这个年轻的长官好远,直到看不见了,才互相对看了一眼,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又不约而同地揉了揉肚子,他们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年轻的长官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其实不光他们惹不起,他们的局长真的也惹不起,不说那本本,就说那把枪,那玩意搁古代,不,搁前朝,大清朝,那就是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这年轻的长官要真的一怒之下枪毙了他俩,他俩还真的没地方喊冤去,到阴曹地府也只能自认倒霉。
“走,回去跟局长汇报去。”一个警察说。
“是得汇报,妈的,差点捅了大篓子。”一个警察附和道。
躲在一边暗中观察的镇江北和一根毛愣了,这什么情况,咋还让那家伙大摇大摆走了呢。俩警察挨揍他俩看到了,打不过他,有谅可原,那家伙功夫高强,问题有枪也镇不住人家,还被打了,打了能放他走,这什么意思么。
看到小安掏出一个本本,一根毛就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镇江北听的,他说:”这小子也有本本,什么本本呀?“
其实这话镇江北也想问,问题是他俩都有疑问,但是没人告诉他答案。接着,俩人又吃惊了,那小子有枪,似乎那枪还不一般,竟然是亮晶晶的,像银子。这什么枪,镇江北和一根毛没见过,但是凭感觉和常识觉得那枪不一般,很值钱。
看着自己叫来给自己出气的俩警察像孙子一样不住地点头,镇江北就觉得这气出不了了,虽说以斗狠称霸于江北,但镇江北并不笨,混江湖的大哥你要说他笨,没人会信,他隐约觉得这少年不是凡人了,不然那俩警察不会这个样子,见到长官才有的样子。
镇江北和一根毛迎上去,迫不及待地就问:”王哥,李哥,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