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背锅恒王

春雨到了宗正府,见到恒王就惊呼起来,她伺候的公子竟然是恒王。

这就说的过去了,其实春雨也只是凭玉佩认定是晋王,所以找过去,晋王才会不认识她,让人拿着送京兆尹去,要是真是有过露水情的,晋王怎么也不会这么处理,损害了自己的名声。

至于恒王,世人谁不知道恒王妃善妒,恒王只三个女儿,恒王府都没有其他的女人能生下孩子,恒王借侄儿的名头在外喝花酒也说的过去。

其实这番说辞还是有漏洞,就是恒王再怎么看都不像是年轻公子,又比如晋王和恒王其实没那么像,不至于让春雨认错的地步。

但是怎么说,上面认了这个说法,春雨也已经住进了恒王府,难道恒王会认别人的孩子做亲生儿子?这事就算这么了了。

只是外面皆大欢喜,恒王府内气氛阴沉,静宜郡主回到府中,还没见到母亲,先见到抽泣的静嘉,“姐姐,你可回来了,家里都乱套了。”

“别急,慢慢说,母妃还好吗?”静宜问。

“母妃病倒了,嘉禾生气要去杀那个女人,被父皇关了禁闭,我想去同母妃说,嬷嬷说让我不要去打扰母妃。”

“别哭了,你去看看嘉禾,让她不要闹了,我去看看母妃。”静宜说。

等见了母妃,恒王妃的脸色比她想象中要好,静宜松了口气,“可让太医来看了?”

“宫里的太医和那个女人一起进府的。”嬷嬷在一旁说,‘’陛下想的好周到。”

恒王妃瞪了她一眼,然后抓着静宜的手说,“母妃没事,我呀,是装的,不装的可怜点,陛下怎么会对你父皇心生歉疚。”

静宜看着她。

“你父王赌咒说不是他的,我信他。”恒王妃说,“外人如何说我善妒,我都不在意,你父皇是怜惜我,爱我,才不要别的女人。”

“那母妃真的要让那个孩子出生吗?若是个儿子,那可就是恒王世子了。”静宜小声说。

“生是必须要生的,不然陛下也不会大费周章的让你父皇来顶这个岗,但是只要生下其他皇孙,这个孩子就不重要了。”恒王妃说。

“但是我担心陛下有朝一日会觉得让他的孙子承继恒王府比较好。”静宜说。事态并不是一成不变,现在是权宜之计,万一到后面又变化了呢?

“你父王也不是个傻的。”恒王妃说,等不到外孙承继,必要时,也只能借腹生子了。想到临到了,她和王爷之间还是要有个别人生的儿子,心口就隐隐生闷,对晋王多了几分埋怨。

既然母妃都处理的明白,静宜放心后也说了自己的事,“昨日听到婆母和公公的争执,公公似乎不想为小叔求娶安阳郡主了。”

恒王妃一愣,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你小叔的婚礼自有他父亲母亲操心,你这个做嫂子的,只在一旁看着就是,不要多嘴。”

“可是。”静宜内心不安,当初母妃说给她找了个好亲事,但是她嫁过去才知道,她家夫君的弟弟和安阳郡主青梅竹马的长大,若不是两家大人互相有默契,怎么会让他们在长大后还这么来往亲密。

原来她的婚事父王和陛下求来的,陛下赐婚,公公说不能推拒,原来一开始悄悄摸摸的不让人知道是防着长公主知道。后来长公主还是知道了,父王保证了不会影响安阳的婚事,但是现在。

“可是长公主那边怎么办?”静宜担心的问。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长公主要找也是找你父王,找我,不会找你,这事和你没干系,你不要操心也不要插手听到了吗?”恒王妃说,“给你抓的药按时吃了没,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生下长孙。”

静宜说自己有在吃药,但没说夫君与她并不热切。其实她心里是委屈的,自小看到父王母妃琴瑟和鸣,她以为夫妻都是这样的,直到自己嫁人了才知道还有相敬如宾这种。

陈国公府,国公夫妇两已经三天没说话了,黎夫人坐在房内看见陈志进来爱答不理的,“夫人,你跟我这么犟着没有意义,难道我是故意的要棒打鸳鸯吗?”陈志叹气,“当初陛下赐婚静宜郡主,勋贵势大,三大国公同气连枝,我想当然觉得,有两个郡主儿媳妇也没什么,皇恩浩荡嘛。”

“但是这两年来,其他两家都改换门庭,死的死,散的散,只余我们一家,树大招风,过犹不及,我们家已经有一个郡主儿媳妇了,不能有第二个。”

“这事不是这么论的,虽然静宜先进门,但是安阳早就说好了要给我们做儿媳妇的,我看着她从我腰那么高长到现在亭亭玉立,就盼着她叫一声婆婆,星越也等着娶她呢,你现在说不娶了,你自个去说去,我是没脸说。”

“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我说不能娶就不能娶。”陈志说。“你要不管,那星越媳妇就归我定了,正好,常腾还留有一个女儿,现在寄住在出嫁的姑姑府上,娶她做儿媳妇,也全了祖上一起封国公的情谊。”

“你疯了。”黎夫人怒喝道,“你要可怜她,要成全两家的情谊,你去找别的儿,休想拿我的儿去做人情。”

陈国公家如何不论,安阳郡主高高兴兴组织游湖,还请了柳望舒来,柳望舒到了二楼秦王已经摇着扇子在等她了,“安阳还是有点用处。”

“殿下不下去?”

“不去,她们玩的挺杂,等会还要摇骰子行酒令,你就在此和本王好生坐着说说话,赏湖景,岂不美哉?”秦王说。

柳望舒坐下,突然问,“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晋王的?”

“当然。”秦王说,“本王做事,滴水不漏。”

“要不是晋王想了这招来对付我,我还真没想过去调查他的私事,本王还真以为他一心当和尚呢。”秦王说完反应过来,装傻说,“不是啊,不是已经澄清,这人是恒王睡的,女人是自己找错了,怎么说都是他们自作自受,你问本王,本王也只是一个过客,不知道详情的。”

柳望舒抿一口茶,“晋王若真是这样假借他人名头去寻欢作乱,才不会做出留下随身玉佩这种事,那不早就穿帮了?”

“虽然不懂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但是恒王只是来善后的,平白无故的要给人养孩子。”

秦王略带思索的看着她,“本王总觉得你对晋王很了解,了解到本王都要吃味了。”

“我若是没看出晋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会便宜了殿下不是吗?”柳望舒反问。

既然柳望舒猜出大概,秦王也就不瞒了,“春雨确实不知道她伺候的人是谁,那个玉佩是我让人送过去的,一个小小提醒,她不甘深陷泥沼,能抓住一个机会就会往上跑,最大的后果也就是一个死,她若在那花楼里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现在好了,进了恒王府,清清白白到死应该不是奢望。”

柳望舒叹气。

秦王不解看她。

“她这样拼死拼活都要生下的孩子,日后能安稳长大吗?”这么错综复杂的身世,怕是难了。

“你管她呢。”秦王说,还欲说楼下声音大的盖过他的声音,侧耳一听,是安阳护着陈星越,不让他再喝了,“你们都灌他一个人,这不公平。”

勃王笑着说,“我们也是帮他提前适应,等到大婚那日可不像是现在这般小打小闹,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不管,谁都不能灌他。”安阳红着脸还是大声说,“大婚的时候也不准灌。”

“呦呦呦,这没嫁过去就要护着了。”

秦王听着底下人玩闹,嘴角也放松的笑,柳望舒想着前世的悲剧,委婉的说,“静宜郡主嫁进去是赐婚,安阳郡主陛下也要赐婚才圆满。”

“长公主也想多留安阳在家过些日子,而且她也想着先等陈家开口递信了,她再进宫请陛下赐婚,不然她先去请赐婚,像逼婚一样。”秦王说。

“就算是逼婚也没什么,两个人情投意合的,不用拘泥是谁先开口,结果是好的就成。”柳望舒说,今生安阳已经和她有了牵扯,她是绝对不会看着安阳死在陈家婚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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