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打定了主意,帮这家伙重塑肉身可以,但条件必须是解决帝界民那王脉潜在的威胁…
还有治好曦和那一界的人和妖兽,以及将地球一界,打造成真真正正的无神之地。
条件缺一不可,也不是他何方贪得无厌,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在这世上,唯有拳头硬才是王道。
何方可不想被打回原形,变回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他现在获得的力量,是问原灾厄之体借的。
若原灾厄之体得到肉身,获得自由后,将力量又收回去…
那他怎么办?
不就如同南柯一梦,到时候对方若翻脸怎么办?
虽然说对方三番四次强调过,只要获得一副全新的身体,立马便会走人。
从此再也不见,老死不相往来。
何方也想去相信,却不敢冒这个险。
要知道,真正危险和难对付的,还是住在倪朵身体里面的这个灾厄之体。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指望这家伙胸襟宽广不予计较,那实在太悬了。
何方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有赌博成份的决定。
所以必须得有与之制衡的力量!
不求压制住这家伙,只要能让对方忌惮,觉得不好搞,还不如走人算了,那就皆大欢喜。
何方因此想到的应对方案是,得从那王脉手中,拿到打造真正无神之地的秘方。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届时后,若柳砚没有忽悠,他即为主宰。
可以行使天地级的规则特权,在这一界范围内,也是真正的一哥。
单是想想,就觉得爽歪歪。
其次是,他需要变强变强再变强。
既然原灾厄之体都说了,他以前修炼时,之所以能够几倍速的提升…
完全是因为,有一尊大佛在背后,暗暗地帮忙。
那……
何方想到了个可能,即拜托对方,助他突破那祭坛里的第六档。
之前,他一直卡在第五档和第六档间,努力了很久仍没法突破。
突破第六档自然还不够,必须达到九档高度!
然后再问原灾厄之体,就现在借给他的力量,用殴打鹿明宴爆出的本命珠,先保管起来。
不还回去了,如此对他的实力又有提升,加之又是一界的主宰。
应该就能够独立自强了吧?
以后,无论是观测者或帝界民,都轻易不敢再来招惹他。
他也不去招惹对方,就在这地球里,美滋滋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从始至终,何方也就这么一个念想。
地球、地球的核界、曦和的界胚、还有柳砚那基地都是他的地盘,美滋滋!
他其实可比原灾厄之体还要着急,只要原灾厄之体愿意配合。
那他现在就想立马行动起来,先解决王脉的潜在威胁。
再来就是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足以自保。
同时兑现在曦和面前许下的承诺,然后再将原灾厄之体,和朵朵分开。
送这尊恶神走,有多远是多远,真心的再也不见那敢情最好。
一切都会美好起来!
然而……
这家伙又装死了,何方不禁很烦躁。
好在曦和很懂事,并没有闹,而是朝何方微微一欠身,恭谨地说道:
“大宗师,我都听您的。您先忙,我回去等消息。”
何方敛了敛眉,点头回应,“去吧。”
但柳砚却不淡定了,他急匆匆道:“何方,我也有十分重要的人变成了雪奴这种怪物,如果你能帮我将他们变回来,还有解放我终南殿,那以后你就是我的王,我全听你的,做牛做马在所不惜,绝对不会背叛!”
何方:“……”横眉冷眼望着柳砚,脸上写着:你小子又搞哪一出啊?
柳砚连忙又道:“相信我,只要你肯帮我,我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诸天万界下的帝界民,绝大部分我都熟悉,以后交给我来处理这一块,保证你会满意。”
见何方神色不改,还是那冷冰冰的样子,柳砚不由更急了。
“还有,还有……”
“对了,我怎么说也懂得很多,无论是重建这一界,还是让这一界的综合实力变得更强,我都可以帮上忙。”
“我所求不多,就一个条件,让我和我的亲人团聚,以后我就跟着你,尽心尽力将这一界打造成完美世界,你看……如何?”
何方若有所思地望向大伙。
鸦又耸了耸肩,“还是你拿主意吧,小爷我现在脑袋还有些儿乱。”
陈之焱抱拳道:“老大,我觉得可行是可行,就是……”说着,看了柳砚一眼。
柳砚立马拍起胸脯,信誓旦旦地,“请你们相信我,我真没有非要和你们作对的必要。如今对我来说,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以前脱离不了王脉的掌控,是因我终南殿一脉被控制着,就算我跑了,我的族人都会遭殃。我放不下我的族人。”
“但现在不同了,只要大人肯帮忙,王脉如果连打造真正无神之地的办法都舍得交出,那解放我终南殿一脉,自然肯定是可以的。”
“只是个附加条件,无足轻重而已对不对?”
“我恨不得脱离王脉,真的!”
说到这,柳砚惨笑了声。
“别看我是什么大司长,其实一点都不风光,在王脉掌控下的每一天,我都提心吊胆的。”
“如果一个不慎,被监察院盯上了,那我就铁定会完蛋。”
“我也想和你们一样,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回去了。”
“只要你们肯收留我,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价值,不会亏的!”
何方却没有轻易就被对方的言辞所打动,却非是他铁石心肠。
而是人心太险恶,天知道这家伙现在是在演戏,还是真有那么惨?
外加上,何方只对自己的伙伴才会走心,若伙伴有困难,他肯定会帮忙。
可柳砚,讲道理,真不熟。
何方也不觉得这家伙帮了自己什么忙,这家伙自愿成为人质…
靠!
还不如别来当人质呢!
若老老实实拿着总指挥官的位置,鹿明宴就不会瞎搞,地球一界也不会遭受如此严重的打击。
真正帮忙的是原灾厄之体。
那也不是因为柳砚,原灾厄之体才出来的。
原灾厄之体摆明了一直在看戏,看他实在无路可走了,才出来施舍般借给他力量。
安的也不是什么好心!
何方向来都是人间大清醒,所以对于柳砚这番掏心窝般的自白…
他打趣地问道:“柳砚,你那终南殿一脉,曾经不是因为我,导致你们都变成了奴隶?你真的不恨我?不是说,我们的恩怨迟早要算清楚?”
柳砚一怔,随即苦笑不已,“我是这样说过,但……”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何方打断了,“行了,如果一切顺利,帮你这个忙也没什么难的。”
“真的?”柳砚登时又激动了几分,都快是热泪盈眶了。
这回却非是演技,更不是故意卖惨,而是看见了希望。
何方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说:“问题还得她愿意,现在又没反应了,你说咋整?”
柳砚闻言,同样露出了既无奈,又苦涩的神情。
是啊……
关键还得看这位大人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位大人,不愿站出来对付王脉呢?
柳砚真心想不通。
……
但尽管原灾厄之体又装死了,何方的心态却比较平稳,告诉自己急也没用。
反正他还有一张底牌在~
原灾厄之体不可能放任倪朵不管,因是一体双魂的格局。
她的生死与倪朵密切相关,所以哪怕那王脉又派大军来,这家伙不可能不管。
想通了这一点,何方就很笃定了。
于是为了庆祝阶段性的胜利,至少目前来说,帝界民已是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何方也想歇会儿,这回,是真的想给自己放一个假,狠狠休息那么几天。
将工作安排下去后,他便什么都不想再管了。
倪朵也趁此机会,终于和倪大宝团聚在了一起,父女俩抱一起,倪大宝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何方则开瓶酒,躺在沙发上玩玩手机;或喊上倪朵,找个主机游戏联机。
倪朵都震惊了,因她熟悉的何方不会这样的,不由担心了起来。
然而何方就是想狠狠放松一回,不去管什么世界和平与否,只想由着性子。
哪怕只是躺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干,也比出门实在。
大伙们见状,还以为何方受什么刺激了呢,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如此过了两天,何方特意不上网,铁了心两耳不闻窗外事。
各种工作都交由陈炫仁、叶南天等人去处理。
他只想清闲,然而很快……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而且是一个另他十分恐慌的问题。
靠!
他发现自己居然对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劲来了。
还未重生那会,看见别人开着豪华跑车呼啸而过,心里都会羡慕嫉妒,瞩目而望。
但现在,想要什么款式的跑车,还不是一句话就搞定?
太容易得手了,反而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感觉。
刚重生时,他对着一车库的豪车,还能够笑成煞笔似的。
现在看着各式的豪车,装甲车,直升机……
心里面却一点波动都木有。
曾经他也喜欢手表,只是现在,哪怕将所有款式的手表收集齐了,也没有特别开心的感觉。
太有钱了……
平日手头上总有要事得忙活,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直到现在,何方想发展发展一门兴趣,好打发下时间,却发现无论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不如躺在沙发上,葛优躺来得实在。
到底是他实在太累了,身体和灵魂都想变成一条咸鱼…
还是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察觉到的变化,他意识到这件事十分严重。
如此下去,岂不是要无聊炸了?
何方猛然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着急不已地来回踱步。
倪朵见状,不由更担忧了,忙关切问道:“小方方,你…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何方怔怔出神地望着倪朵,好半晌,喉头才滑动一下,欲言又止问道:
“朵朵,我现在像不像个得道高僧?四大皆空那种?”
倪朵:“……”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担忧更加浓郁了。
何方闭上眼,深呼吸,缓慢吐气,又深呼吸…
如此几个来回后,他用双手拍了拍脸,道:
“我知道了,我可能患上了拖延症,奇怪,怎么会呢?”
“拖延症?”倪朵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大大的困惑。
何方点了点头:“对,事情太多了,而且不好解决,我说想要休息几天,其实是在逃避。”
“不过说真的,你看我们前面,先是厄无教突然跳出来作妖,然后是苏眉他们觊觎我们的世界,紧接着又来了帝界民。”
“就……”
“和排队来搞事一样,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还是怀念以前啊……”
何方眼中流露出了追忆的神采,自言自语似的。
“以前我就想变强,每天勤奋修炼,然后闷了就出门浪一浪。”
“我们和之焱,鸦又他们组成小队,出去冒险打怪刷经验,那时候多快活啊……”
“哎!”
“现在却是一件件事逼着我去做,全一股脑儿压我身上。”
“虽然说我这身体不会受伤,也几乎不怎么会觉得疲倦。”
“但我还是想吐。”
“于是解决了鹿明宴,我心里面就一个想法,啊!我什么都不想管了。”
“我又不是上帝,天啊,那什么真神是不是也有我这样的苦恼,那得多绝望。”
在倪朵面前,何方总是会将平日的冷酷形象收起来。
他也有诸多的烦恼,但只会对倪朵吐露。
叭叭了一堆有的没的,何方大大哈了口气,突然觉得轻松了一些。
然而,只是一些。
他于是又苦笑道:“或许这就是狗屁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朵朵,我真的很累……”
说完,便又一屁股坐回到了沙发上,双手捧住脸揉搓。
倪朵静静听完了何方的倾述,随之,她走到何方面前,给了何方一个温暖的拥抱。
“小方方,朵朵不是很懂这方面的道理,可是很愿意为你分担的。”
“你不管有什么烦心的事,都不要自己闷着哦……”
“都告诉朵朵,朵朵帮你好不好。”
何方挨在倪朵的怀中,突然觉得这样非常的舒服,心神便也放松了下来,喃喃道:
“让我这样靠一会,就一会。”
“好。多久都可以的!”倪朵心疼极了,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便静静地陪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