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罗络和杨单齐声大笑起来。
“李老板，这你就看走眼了。别看它黑，但只是年代久远氧化而已，可不是什么铁，而是金子做的！”罗络笑道。
这傻小子，居然连金铁都分不出来，看来本事不高。
“金子？金不是金黄色的吗？怎么可能是黑色的。”李倾摇头说道。
罗络心中发笑，不得不开口解释。
“李老板，金子一般情况下的确是金黄色。不过存放时间久远的金子，会因为储藏环境不当而生斑，变色，这都是很正常的，只要保养一下就能恢复金黄色。”
“原来如此，涨知识了。”李倾缓缓点头。
罗络还挺有见识，一般人恐怕只会以为金子的纯度有问题。
其实，金子只有经过密封真空环境储藏，才会一直保持金黄。
像佩戴在身，长期暴露空气中，表面会附着其他的物质，时间一长跟空气中的物质产生化学反应，就会导致变色。
当然，也不排除是金子本身纯度不够的原因。
“这块金面具不轻，共一斤八两，李老板，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啊。不说独一份，但你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第二块。”罗络笑道。
金子何其珍贵，一般人恨不得掰碎一粒一粒用，用那么多金子来打造面具这种东西，极其罕见！
李倾深以为然地点头，这次可不是演戏。
金面具的确珍稀无比，他前世仅仅见过一回。那块金面具是考古挖出来的，被发现时戴在墓主人脸上，也是这般通体发黑，仅仅才七两八钱重，跟这块相比逊色不少。
“罗哥，你开个价看看。”李倾笑问道。
罗络思索了一下。
“这块金面具按重量算也能卖个几万块，但这玩意儿可是古董，自然不能称斤卖，十二万，你觉得如何？”
一斤八两的金子，按如今的金价，绝对不低于五万块。
但这样卖太亏！
“十二万倒是便宜，不过这金面具我怎么看也不像来路正当的东西，还有一股潮腐味儿。”李倾皱起眉头。
罗络脸色一僵，没想到李倾还挺敏锐。
十几万还能觉着便宜的冤大头可不多见，说不准以后还能细水长流。
“李老板，来路正不正其实没多大关系，你买回去也是珍藏吧？”
“好东西当然是自己珍藏，不过来路不正我可不敢买，还是算了吧，可别被逮进去吃牢饭。”李倾恋恋不舍地放下金面具。
自然不能一直这样装傻，他又不是真买东西来了。
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打探出这些东西的具体出处，还有罗络和杨单到底是不是倒斗的。
他猜测再合理也终究只是猜测，并不是答案。
“李老板，你这就有点杞人忧天了，就算这东西来历不正，你买回去谁知道？总不能我把东西卖给你最后还举报你吧？这样我也有麻烦的。
而且你买回去放几年，好好保养，然后就说是家传的，谁能说个不是？”罗络有些着急劝说道。
他们找了好几天的买家，没几个人敢入手这批东西，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钱的冤大头。
如果就这样跑掉，他哪能甘心。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风险还是太大。罗哥，你先告诉我，这东西到底哪来的，不然我真不敢要，可别是国家博物馆里偷出来的东西。”李倾依旧直摇头。
罗络听得心里直骂娘，这小子胆子也忒小！
“行，来历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密，绝对不能对外透露！”
罗络也是被李倾逼得没办法，这些东西放手里时间越久，就越麻烦，风险越大！
“罗哥放心，我这人嘴严着呢，保证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再说了，这金面具我也很喜欢，如果觉得可以买，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哪能去举报你们。”李倾呵呵笑道。
罗络只得暗叹一声。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地底下出来的。”
事到如今，也瞒不下去，况且如果真想细水长流地做买卖，迟早也得告诉李倾。
“地下？墓里？”
李倾瞪大眼。
“你们是倒斗的？”
罗络缓缓点头，李倾知道倒斗这个行业也半点不奇怪，经营古董买卖的，就少有不知道倒斗。
如今市面上，一大半的古董，其实都来路不正！
要么是造假赝品，要么就是地下出来的。
毕竟华夏经历过这么久的战乱时期，还有一个十年特殊时期，哪儿还有这么多古董。
如果不是因为程老虎落网，导致风声紧，他这批东西有的是古董老板收，压根轮不到李倾这个愣头青。
不过这愣头青有一点好，人傻钱多！
那些暗地来往的古董老板一个个都是人精，压他价儿是常有的事儿。
“李老板不会不敢收了吧？”罗络激将道。
李倾勉强露出个笑容。
“罗哥，买卖这些东西可是犯法的，要是被同行知道，我还能有好日子过？”
这些东西十有八九是外地来的，既然罗络他们选择舒州，说明这里肯定有会接手的下家！
他还是再诈一下看看，能不能诈出来是谁。
“同行？李老板，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真以为你那些同行一个个屁股都很干净？”
罗络毫无防备，只当李倾还是胆子小。
“实话告诉你，舒州想要这批货的老板都不是一个两个，只是因为程老虎造假案让条子查得很严，他们现在不敢要而已。”
那些古董老板买他的货也是转手卖出去，并不是自己拿来珍藏，所以才不敢要。风声那么紧很难卖出去，留着自己还得承担风险。
“等风声过去，李老板就是想要，恐怕也轮不到你。”
李倾沉默下来，他猜得没错，罗络在舒州果然有一些接手的下家。
见李倾不说话，罗络暗自恼怒，他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这小子还是那么怂，真是没用！
“罗哥，你这儿一共有多少件东西？”李倾问道。
“也不多，八件，但每一件都是难得一见，价值不菲的好东西！”罗络闻言露出笑容。
看来，有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