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现在很想一头撞死。
这和青雀说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李长空有万全之策，而且在太卜司解决过一起“魔阴身”案例么？
敢情你解决问题的方法是
XX？
离谱，太离谱了。
闻所未闻。
若月开始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
辜负了百年大计。
她都要哭了。
“符玄”的声音没有再次响起。
周边的星光开始散去。
放在桌面上的紫色火烛重新变成红色。
屋内原本被关闭的阵盘重新亮起。
恢复成了它本来的样子。
看着蹲在一旁已经自闭的若月。
李长空倒是不在意的拍了拍她的背脯
安慰：
“所以说.....那是什么？”
若月一脸丧气的：
“那是符玄大人当初将我驱逐太卜司的时候给我的一重保险，以备未来的不时之需。”
“被赶出太卜司？不时之需？”
这可有点意思了。
若月点头，抹了抹脸上的小珍珠。
“我当初在太卜司也算是小有名气，我在太卜司里做了小两百年，最后被符玄大人赶出太卜司。”
李长空在同事那听说过这个往事，当时还挺诧异的。
即使若月当时再厉害，也和符玄构不成威胁，怎么突然会被开除了呢？
继续听她往下说。
“说来也是可笑，符玄太卜算到了她以后会把我赶出太卜司，于是就把我赶出太卜司了。”
“哪有人会为了未发生之事有着如此笃定的决断呢？就结果而言，我确实离开了太卜司，不过这过程实在是可笑。”
说到这，若月神情有了一丝放松。
“太卜司不要我，我还可以在这里开家小小的卜算道具商店。化外民老爷们没法在太卜司里求得预言，大可以来到我这里求签算卦嘛。”
也许过去了那么久，也和自己和解了。
“那.....不时之需指的是....”
李长空也不想在人家悲伤的过往评价太多。
不时之需。
此时若月开始收拾自己的心情，脸上的悲伤消失不见，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虽然当初，符玄太卜因为一则卜算将我赶出太卜司，但符玄大人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做事必定也有考虑。”
“果不其然，在我离开太卜司的那个夜晚，我回到了这里，打算经营家族的老本生意。”
若月小脚跺了跺地面，光滑的脚丫后跟在地板上发出咚咚沉重的响声。
“就在这，与我会面，正如现在的你一样。”
李长空望着若月有点泛红的脚后跟，心想她脚丫子不疼么。
若月幽幽的低语：
“符玄大人和我做了一个交易，那就是.....”
“投资未来，警惕仙舟内奸。”
嘭！
桌上的火烛霎那间化作深紫色！
一道虚影从大厅中心发光的圆盘飞出，投射在外，透过了屋内，直沿屋外而去。
唔！
虚空之中，一个身影被从屋外带入进来。
它的身躯好似透明化了一般直直地穿过了坚硬的墙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别！别！我能解释！”
咔。
那道虚影直接包裹着陌生人的脖颈，狠狠一扭。
没了声息。
飒~
火烛再次变回了红色。
“符玄大人给予了我新的开始，并且让我重新修行。量子，很神奇吧。”
躺在地上的了无生息的人，身体慢慢消融，沉入地下。
却被直接冻在原地，李长空的指尖轻轻一碰。
冰层碎裂，消失殆尽。
“所以深层的原因是为了引蛇出洞？但是这不能解释符玄说的后手。”
李长空起身，拍掉身上的冰碎屑。
若月看着他若无其事的将敌人给处理却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还是大愕。
——我还是没他能装啊！
但是，他真的比想象的强大！
“不，当然不是，等待这些滑头出现是迟早的事情。”
若月还是放下试探的心情。
“符玄大人真正的目的是，谨防她“魔阴身”的出现。”
若月叹了一口气。
“可惜的是，符玄大人也没想到过，她的，来的太早了。”
“既然青雀说你解决过“魔阴身”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根本不是年龄的大小，而是心态的变化。”
李长空点头，这个此前就已经明白的。
魔阴身发作的病因根本在于心态和情绪的作用。年龄的大小只是来评判的标准之一。
“太卜司是一个很复杂的机构，而在最高位的符玄大人，掌管的还是如此重要的岗位。一丝一毫的不理性的判断可能都将可能将仙舟带入深渊。”
“而符玄大人的内心，是会随着时间和外在磨损的，或许这就是她的法眼的代价。”
“法眼么.....”李长空细思
就是那个额头上长得像插口的眼睛么？
“遍智天君的信条——知识要用苦痛来换取。”
若月用小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额头
“虽然法眼不是遍智天君所赠，但是法眼也是这样的东西。看到的越多，承受的越多。比起求知工具，它会更像是…刑具”
若月看了看李长空平淡的脸，自嘲的笑笑：
“是不是觉得我知道的过多了？其实这些都是符玄大人自己告诉我的，就在这里。”
她的食指指了指地下，深吸一口气：
“为了对抗这种意识的消磨，符玄大人留了一个退路。”
“就是将我赶出太卜司，然后在此处留下一个印记，一个最初的印记。”
最初的印记？
“我不知道如今的大人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心境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如果她现在就此堕入魔阴，必然是极大的刺激。”
说到此处，若月欲言又止：
或者
“向法眼动用了更大的力量，承受了更大的代价。而代价之重，导致她的内心崩溃在即。”
原来一切是这样。
李长空扶额，这情况确实比他想着复杂。
“那这个印记的用处是什么？”
他还是追问。
“很简单，找到她的地点，并且短暂唤醒她的本心，并在这段时间内处理了她”
——“处理....她？”
若月沉重的点头。
“随便你怎么理解，符玄大人当时的原话就是，处理她。”
从前的符玄，真的如此冷静理智么...
现在的李长空回味过来了。
和现在相比，她的磨损，确实太严重了。
但是现在的她
难道就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