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景他急了

“我的意中人啊……我们二人虽是未曾见过面,但是他却是最解我心意之人~”

孙茜儿浅浅一笑,小脸上瞬间染了些许桃红。

她的眼中明光烁亮,好似星夜般璀璨耀目。

少女怀春、桃夭柳媚,豆蔻之色当真是要将这春日都比了下去。

未曾见面之人……

温梦梦倒是有些不解。

古代又没有互联网又没有手机的,不曾见面的情况下,二人该当是如何认识?

倒也不止温梦梦一人有此困惑。

若悠月思索后犹疑道:“莫非、是上元节灯市中的鸿雁箱?”

温梦梦搜索了一番原主的记忆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东西。

上元节便是元宵节,百姓燃灯供佛祈求平安团圆,夜里亦会有七彩灯火将市集照得亮如白昼,而在灯市中央,便摆放着鸿雁箱,众人可将自己所写的书信放进箱中,也可将箱内他人所写之信取走。

若是胆大些的青年男女,还会将自己的名字与驿站地址写在信笺上,以此期盼回信,不过多数也用的是化名。

鸿雁自古便有着能传递书信的传说,亦是代表了众人希望自己所书的笺纸能被传至期盼之人手上的美好愿景。

可以说是这个时代交笔友的一种形式。

孙茜儿连连点头道:“是,两年前,家人带我来京城里看灯会,我瞧着那鸿雁箱好奇,便投了信笺进去,待游玩好后,我想着难得来一次京城,便取了一封信笺出来。谁知,拿到我信笺之人竟与我取的信笺是同一个人。”

若悠月吃惊道:“这般的巧合?那便是老天爷注定的缘分了。”

温梦梦点头表示同意。

这般的缘分,当真像是月老给牵的红线一般。

听若悠月这般说,孙茜儿的面色又红上了几分。

“之后,我们二人便通过驿站的书信来往,越聊越投机,渐渐地,二人便互生了好感……”

孙茜儿越说着,声音越小,倒是娇羞了起来。

书信传情,那便是将道不尽的千言万语汇聚在小小的信笺之上传递给对方。

二人互生情愫后,想必定是望眼欲穿地盼着对方的来信,每逢取到信笺之时,心潮澎湃,只迫不及待想打开信笺来看。

骆大娘笑道:“没想到这鸿雁箱倒真是促成了一段好事,只是两年了,你们二人不想见个面吗?”

孙茜儿捏着茶杯叹气道:“都是我胆小,每次他提出想见面之时,我便寻了借口推脱。谁知,方家竟是来提亲了,自打方家婚书过来之后,爹爹便不准我与他再通信,还命驿站之人见我的信便撕了,我连这事儿都无法同他说,唉……”

说至此,孙茜儿又取了一块红豆糯米糕塞进口中咀嚼着,好似要将心中不甘全部吃个干净。

温梦梦这下子瞬间回过味来,看着孙茜儿打趣道:“茜儿妹妹此番来京城,想必除了想要逃婚之外,更重要的是来寻情郎的吧~”

听闻温梦梦所言,孙茜儿口中的红豆糯米糕瞬间顿在了口中,腮帮子鼓得像只囊袋中囤满了货的小松鼠一般。

见她这般模样,温梦梦便知晓自己猜对了,忍不住笑了笑。

这小丫头,一脸的心思都写在面上,当真是好猜得很。

若悠月也轻笑道:“是京中哪家驿站,我们也都打听打听去,看看你的小郎君是个何人~”

孙茜儿赧颜,娇嗔道:“哼,二位姐姐再这般,我便不理你们了!”

这厢的孙茜儿在糖水铺中被优哉游哉地打着趣,而那厢的方明景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这般久了,信也没有,人也不知所踪,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这几日我都不知给她寄过去多少封信笺了,怎么会一封回信都没有呢?”

“茜儿以前哪会这般久都不理我。”

“秦藴,你说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不行,我要不亲自去那边看看……”

“这孙知县怎么回事,家里一个女儿都看不住吗?”

“要是当时我在婚书中直接写明我便是同她传信的逍舟,就不会有这事儿了。”

方明景在房中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踱着步,正给茶盅倒着水的小丫头感觉自己的脑瓜子被这位方小少爷吵得又疼又晕,只恨不得快点结束手中任务出去。

小丫头余光瞟了一眼秦藴,只见世子手执书卷正细细看着,恍若泰山磐石,丝毫不受那方小少爷影响,当真是一副好定力。

她可没有世子这般的耐性,立刻完成了手中之事告退了出去。

秦藴纤长的指尖轻捻书角,将书翻至了下一页。

“秦藴,你还记得温家姑娘来寻你那日,你对我说我总是想着与姑娘开玩笑,小心玩火自焚,把自己的心上人给吓跑了,如今看来当真是一语成谶了。”方明景哭丧个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方才坐上凳子没过一会儿,他又‘噌’地一下站起。

“秦藴,我想了想,我还是得亲自去宁上县寻她!”

方明景这般吵闹,饶是秦藴定力再好也敌不过他如同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萦绕。

轻轻叹了口气后,秦藴将书页合上,看着方明景淡淡道:“明景,孙知县说她离家出走,你可曾想过,她可能会来京中寻你?”

方明景当真是大为不解,问道:“可是之前我每次想见她,她都不愿见我,害得我相思之苦,不知跑去那边偷偷看了她几回,如此这般,她又岂会主动来寻我?”

秦蕴有些好笑地看向一旁无头苍蝇般乱窜的方明景。

平日中挺聪明的一小少爷,怎生遇上了自己的感情之事便这般不开窍。

“明景,此一时彼一时。之前只有你们二人,那姑娘自是心安,如今可不同,在那姑娘心中,你方明景便是半路要破坏她好姻缘的拦路虎。”

“可是……”方明景喃喃,似是有许多话想要说,但是最后又未说出口来。

他方明景又不是个笨的,自是瞬间明白了秦蕴话中所言的含义。

可是……哪里有什么拦路虎,他分明就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而茜儿,亦是他方明景此生所愿之人。

见着方明景满面的懊恼之色,秦蕴无奈道:“明景,若是有误会,说开了便是。你这喜好逗姑娘家玩的性子,也当收收了。”

方明景瞧着窗外的春和景明,忍不住扼腕长叹。

宁上县离京有些路程,这一路上也不知她有没有受苦,有没有遇上什么不开心之事,可是有顿顿饱饭,可能睡上个安稳觉……

秦蕴说的对,兴许茜儿真是来京城中寻他了。

这般一想,方明景哪还能在这屋中待得住,立刻与秦蕴告了辞离去。

瞧着方明景焦急离去的背影,秦蕴摇了摇头。方才他同明景所说之言,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几分。

刚想继续看会儿书,却听门外小丫鬟道:“世子,夫人请您去前厅。”

“此时便去?”

“是,夫人说了,让世子立刻前去。”小丫头恭敬回着。

秦蕴收了书道:“好。”

听得世子应了,小丫头便返回至了前厅。

前厅中,常乐侯夫人正端坐于大厅前方一侧的太师椅上,太师椅旁的茶水几上放着好几张女子的小像。

常乐侯夫人身旁立着一位身着多色花袄,头戴宽边抹额的妇人。

那妇人边指着其中一位女子小像边道:“这位是相府的三小姐,知书达理、仪静体闲,若是配上世子才情定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佳人。”

常乐侯夫人点了点头,莞尔笑道:“确实是闺英闱秀。”

那妇人见常乐侯夫人满意,便又指着另一位女子小像道:“这位是户部尚书家的四小姐,生得那是一个花颜月貌,世子本就是仙人之姿,二人这般一配,该是要多羡煞旁人才是!”

常乐侯夫人点头笑道:“当真是如此。”

就在那妇人想再介绍之时,却见秦蕴缓步走进屋内,立刻笑着谄媚行礼道:“见过世子爷。”

秦蕴瞧着妇人献谄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鄙夷,但面上仍浅笑道:“不必多礼。”

“子琛啊,这位是我们京中最有福的媒人,你上前来,快看看可有合你心意的姑娘?”常乐侯夫人见着自己儿子的身体又瞧上去好了些,面上更是添了几分喜色。

以前子琛身子差,又加之那些个传言,虽她常乐侯府是高门大户,但好人家的姑娘几乎无人愿意嫁来。

如今儿子身子越来越好,也当是到了寻门好亲事的时候了。

秦蕴瞧着桌上那一堆小像,当真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想必若是他这门亲事能成,母亲不知该给这位媒人包个多大的喜钱。

“母亲,儿子尚且还未曾考虑婚配之事。”秦蕴语气平淡,却也表达了自己的回绝之意。

常乐侯夫人幽幽叹气道:“子琛,你可知你还有几年便要而立了,如今你这祉延院内还这般的冷清,连个侍妾都没有,我又岂能不担心。侯爷与我终有一天是要入土的,你身边还是要尽早寻个能知冷知热的人,才好叫我们放心。”

那妇人立刻帮腔道:“是是是、侯夫人说得是呐~”

“那位温家的姑娘,门户虽是低了些,但我先前也命人调查了,倒是个乖巧懂事、内敛柔软之人,与你的八字也是极为适合,做个妾室当真是不错。但你偏生又瞧不上,还说要人家姑娘家退银子,我们侯府是缺这一百两银子的人家吗?好在你身体也开始有了起色,这门冲喜的亲事你若真不喜欢,那不要也是罢了,但你看看你这院中……”

秦蕴知晓,母亲这话匣子一开便难以收住。

只是方才母亲说什么?

乖巧懂事?内敛柔软?

这说的是……温梦梦?

那日女子的话语又浮上了他的心头。

“小女子也不拐着弯说话了。我既不想嫁与别人冲喜,亦不想嫁与一个生疏之人。世子若是病了,应当请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看,冲喜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根本毫无实际作用。”

秦蕴忍不住唇角染上些笑意。

这哪里是什么乖巧懦弱的小白兔,分明是个张扬舞爪的小野猫。

常乐侯夫人终于是将心中闷气说完,一时间舒爽了不少。

见母亲终于讲完了话,秦蕴才作揖道:“母亲,父亲与您情深义厚,二人举案齐眉,儿子很歆羡。”

秦蕴突然冒出这话,倒是叫常乐侯夫人楞了楞。

顿了顿,秦蕴又道:“若是可以,儿子也希望同父亲一样,择一心悦之人、鸿案相庄、直至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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