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身为太初圣地暗中经营的产业,自然是有几分底蕴的。
甚至,底蕴还不俗,名声在外。
不少修士都清楚,望月楼的大掌柜,名为旬老,修为在宙境后期。
宙境后期的修为,已经算相当强悍了,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所以,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而此刻,随着一声怒喝,旬老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
他的身躯虽看上去老迈,双鬓也早已斑白。
但行走之间,依然流露出一股磅礴的气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旬老出来了!”
“这望月楼自从建立起来,虽说也发生过一些小摩擦,但可从未闹出过人命啊!”
“是啊!因为大家都清楚,望月楼有旬老撑着,不敢擅自动手,哪怕在这里吃饭时遇到仇家,也是出去解决。”
“旬老动怒了,后果很严重!”
“这个女娃,估计要倒霉了!”
众多食客都纷纷一凛,望向旬老的眼神中,透发着敬畏。
而旬老此刻也是怒意深重。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到这么大胆的狂徒了。
敢在望月楼杀人,简直未将他放在眼里!
并且,今天还是个特殊的日子,太初圣地的天九寒长老要过来。
若是被天九寒长老知道,自己经营的望月楼乱成这样,指不定会怎么责怪他呢!
虽说在其他修士看来,他旬老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但是旬老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说难听点就是个下人。
下人要是有一点不让主子顺心了,马上就会被换掉。
不过……
当看到那杀人的,是个女修士的时候,旬老还是愣了一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好!”
而此刻的何梦雪,晃了晃脑袋,感觉到一阵晕眩。
方才那些毒雾,不知道是什么,竟连她的真元都压制不住。
她现在感觉越来越燥热难耐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老夫的望月楼杀人?”这时,旬老大步走了过去,问道。
“掌柜的,我并非有意,实在是那伙人欺人太甚。”
何梦雪张了张嘴,解释起来。
可没等她把整件事讲清楚,旬老就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时间跟你耗着。”
“现在,你随我上楼,我给你安排个房间。”
“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后,再来决定如何处置你。”
旬老的语气,还算客气,若是换做其他人,可能就答应了。
但何梦雪这次过来,是有任务在身的,所以她还是摇了摇头:“掌柜的,恕难从命。”
“大胆!”
旬老脸色顿时一沉:“你这小女娃,太不识抬举了,你砸了老夫的酒楼,老夫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还敢拒绝?”
“莫非真以为你是剑修,老夫就制不住你了吗?”
“掌柜的……”
何梦雪身子一晃,连忙扶住桌角,这才勉强站稳,回道:“我无疑和您作对,也无疑和望月楼作对。”
“只是我有正事要办,必须留在大厅里。”
听到这番话,旬老冷哼一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么看来,你是非要喝一杯罚酒了?”
“掌柜的,对不住了,恕难从命,等我解决好眼前的事后,一定给您负荆请罪。”何梦雪抱拳道。
“呵呵,你有事,老夫也有事,不容你这个狂徒出现在这大厅之中。”
“罢了,好话赖话都说尽了,既然你一意孤行,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这话,旬老不再多言,身躯猛地一震,顿时涌现出一股炽盛的威势。
随后他大手一爪,就见虚空中的元气沸腾起来,化为一只无形的大手,隔空朝着何梦雪而去。
何梦雪断喝一声,手上一掐法诀,那飞剑嗖的一下射出,宛若游鱼般,将那道气劲大手直接斩碎。
但何梦雪一击之后,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反而更加凝重几分。
因为她发现,随着自己催动真元,那股晕眩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怪不得敢在老夫的望月楼闹事,原来是有几把刷子的!”
“但你若因此认为,我望月楼就奈何不了你,大错特错!”
旬老冷哼一声,身体再度一震。
接着,右手在虚空划过一道玄妙的痕迹,再次朝何梦雪重重拍去。
下一刻,一个紫金大手印,浮盈而出,绽放出璀璨的光华,朝何梦雪而去。
何梦雪的修为,同样是宙境后期。
若是正常交战的话,丝毫不惧,甚至有把握,在三招之内将旬老拿下。
可惜她现在状态不对劲,不但真元调动出现问题,就连思维也都迟缓了几分。
“锵!”
一声铮鸣。
何梦雪的飞剑,击碎了那紫金大手印。
但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一股强悍的劲风袭来,直接将她轰飞了出去。
虽说何梦雪及时在半空转向,双脚稳稳落地,但脸上也多了几分惨白之色。
“再来!”
而那旬老,不依不饶,继续出手。
何梦雪只能被迫还击,但她状态不对,很快就被逼得左支右拙,只有防守的份儿,连进攻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旬老有些不耐烦了,索性一个闪身,鬼魅般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了何梦雪跟前,一掌拍向她的胸口!
何梦雪就要抵挡。
可在刹那间,一股无法承受的晕眩感,陡然袭来。
她身子顿时一晃,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啪”的一声,最终何梦雪软倒在了地上。
她的眼皮,仿佛有万钧之重,身上更无比燥热,很是难忍。
“唰!”
手掌中光华一闪,出现了一封信和一块令牌。
何梦雪正要和旬老嘱托什么,但终究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见到眼前这一幕,那旬老惊疑一下,并未放松警惕,小心翼翼靠近过来。
当确认何梦雪的状态后,他换来店里的伙计,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的,是这样……”
伙计连忙讲述起来。
当听完全程后,旬老才一拍脑袋,无比懊恼,知道是误会这个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