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徐东脸色缓和了几分,高声说道。
“老师,上节课还没看完呢!”
“这是我舍友,排行老三,你帮他看看呗!”
那人拽着舍友站起身来,招了招手。
徐东瞥了一眼:“他右手受过伤,应该是户外运动的时候造成的。”
“当时虽说把骨头接上了,但是筋络却没舒展好,所以时不时地会发生隐痛。”
“对对对!”
“我就是打篮球的时候受伤的,妈耶,这也太神了吧!”
学生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开始还有不少人将信将疑,觉得徐东这么年轻,能有多大本事?
但现在,他们已经认识到自己的浅薄。
就在三号多媒体教室,由授课改成义诊的时候……
学校门口,一行人缓缓走了进来。
走在最中心位置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黑色中山装,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眼神饱经沧桑,却又如同井水,深不可测。
在他旁边,还有不少华衣男女,气势不俗,警惕地朝左右两边打量着。
“这里是学校,不用这么紧张。”
中年男人挥了挥手,微微一笑。
话音落下,那几人神色才缓和了几分。
“那个,陆先生,我的办公室在这边,您过去休息一下吧!”
一个秃头男人,在前方带路,点头哈腰地说道。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随便逛逛。”
中年男子笑望过来,风轻云淡地摆了摆手。
秃头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楚校长,这位怎么会过来啊……”
有老师惊骇地说了一句。
“不得妄议。”
秃头男正是这所大学的校长,楚秋生。
此时,这位学校一把手,脸色有些苍白,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他也没想到,今天会迎来这么一位贵不可言的客人……
即便是他,也感觉喉咙有些发干,险些失态。
“楚校长,我们还继续跟着吗?”
“万一这位在学校出点事,我们可承担不起责任啊!”
听到这话,楚秋生摇了摇头。
“你以为那几个年轻人是吃干饭的?”
“有他们在,不会有事。”
“行了,各忙各的吧,别声张。”
他自然看出陆先生自行巡查的意思,这就相当于微服私访啊!
“好,好。”
众人心有余悸的散去,不敢再谈论这件事。
而此时,陆先生已经在大学逛了起来,时不时地伸手指点一下。
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心生亲近的同时,却又感觉到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这就是分寸和火候的重要性了。
“咦?这里挺热闹啊!”
来到3号多媒体教室门口,陆先生笑望过去。
“首长……”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恭声说道,“这边人多手杂,您还是不要过去了。”
陆先生呵呵笑了笑,摇摇头:“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是大学,一群学生能有什么危险?”
“你们啊,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女孩听到这话,不置可否。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神经兮兮,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陆先生一旦出了什么事,整个天海省都要震动。
“纤儿,你去搬把椅子,我进去听听课。”
中年男人吩咐一声,随后便大步走了过去。
“是,陆先生。”
麻花辫女孩应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搬来个椅子,摆放在多媒体教室最后方。
中年男人安静地坐了下去,同时示意其他跟随,不要过来打扰。
徐东自然注意到了这行人。
他的目光跃过一群学生,落在中年男人脸上。
适逢陆先生也风轻云淡的望了过来。
那眼神似乎凝聚了无穷的智慧,也历经了无数沧桑。
徐东心中一动,哪怕没人介绍,他也知道,这位一定是某个身居高位的大人物。
就这眼神,连姜圣都没有。
纤儿见徐东直视着陆先生,眼神变得阴冷起来。
整个人如同一把刚出鞘的利刃!
在她看来,哪怕徐东什么都没说,也是一种冒犯。m
“纤儿。”
陆先生察觉到她的气机变化,挥手止住。
纤儿顿时心中一动,收敛气势。
徐东在刚才的一瞬间,感觉被一条蛇盯上了一般。
他心中凛然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继续给其他人看病。“望气之术?”
陆先生看了半晌,瞳孔瞬间闪过一抹讶异。
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讲师,居然有这种本事!
“都是一些小灾小病罢了,跟鹤先生比起来,完全算不上什么。”
纤儿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看向徐东的目光中,依然带着敌意。
“呵呵。”陆先生摇头失笑,“他和鹤先生自然是没法比的。”
“不过,他估计才二十多岁吧,如此年纪就掌握了望气精髓,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鹤先生乃是他的私人医生,不是神医,而是大医。
所谓的神医,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一两个神医。
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大医则不一样,从业经验至少三十年,且在某项领域至少达到了国际一流水准。
如此,才有资格称为大医。
而且,也仅仅只是资格而已。
听到这话,纤儿不禁脸色微变。
她自然清楚,陆先生由于身份的问题,眼界之宽阔非常人想象。
同时,她也从未听过陆先生对其他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多多少少,她心里有些不服气了。
徐东倒是没理会这群不速之客的反应,继续义诊。
一节课在欢快的气氛中过去,每个学生都心满意足。
“最后,忠告大家一句。”徐东微微一笑,“天生万物,五谷杂粮,都是治病良方。”
“真正的医生,不是拘泥于术,而是踏入了道。”
“治病方法,也不再是一个小小的方子。”
“只有这样,才算真正的走上了中医之路。”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学生都云里雾里。
他们现在连方子都看不好,更何况是道了。
“道?”
陆先生却浑身一震,双瞳之中爆射出一道精光。
他在鹤先生那里,倒是听说过这种理论。
可鹤先生是什么人?
整个天海省中医群体的执牛耳者。
从医五十余载,看病无数,救人无数,再加上人生感悟,说出这番话来,并不稀奇。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呢?
他才多大?
居然已经超脱出术的领域,触及道的边缘……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