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和严英云他们一听,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让我们先等着,老剑客先跟书安说上几句,这怎么茬儿这是个?但是姜天达德高望重,一言既出,众人只能心里头七上八下,但是是规规矩矩,各自都点点头,在屋内静候不提。
可房书安也是云山雾罩,一听姜天达老剑客有话要跟自个儿独自交待,当时不敢怠慢,带着满脑门子问号,跟着姜老剑客前后脚就出了门,俩人来在一个院子犄角一个无人的角落,房书安这心里头也是咚咚直打鼓,当时喘着粗气儿就问,噫嗯,老人家,老祖宗,您,您单独把我给叫出来,这,这是怎么个茬儿这是?
这时候,终于就见姜天达是浓眉紧锁,二目低垂,未曾说话先是口打唉声:诶~书安,你,跟徐良他们一家子是不分彼此,所以老朽这才找你来谈。
到了目下房书安是急的嘣嘣直蹦啊,劈面就问,诶呀,我说老祖宗,您老就别打哑谜了,这不我干老我老干娘他们都不在么,您干脆就弯弓射箭照直崩,您就告诉我,我兄弟徐云儿这个病症,究竟有无救治之法?啊,老剑客?
唉,书安,实不相瞒,咝,可这话你让我怎么说呢?
噫嗯,照直说。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姜天达深吸了一口气:也罢,书安,小公子徐云儿此病,你要说没治,那不对。可你要说可治,这,这也不对。
啊?房书安是越听越迷糊,心说这特么老头子这是犯了什么疯病,前言不搭后语,当时赶忙追问,老剑客,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诶呀,我的老祖宗诶,您再不把话说明白喽,我老房这这,我,我马上就得急死在您的面前啊我。
看着房书安急那样儿,姜天达终于是不再犹豫,伸出一只苍老的手,嘭一把就扣住房书安的手腕子,那姜天达是剑客的身份,这一抓之下,疼的老房嗷唠就是一嗓子,这一嗓子可屋内徐良严英云众人是吓的胆战心惊,尤其严英云,那心都要碎了,母子天性啊。
再说姜天达,一把抓住房书安,往前一瞅,压低了声音就说,书安,下面老朽说的话你可一定要听清楚,房书安一看这个茬架,就知道孩子这个病啊,那绝对是特别特的棘手。当时颤巍巍就说。老人家,您说吧。我听着呢。
书安,小公子此病,非同小可,诶,此病名为破门克血症。
房书安一听,咝,没听过,不过单单是听着这个名儿,这玩意儿也挺吓人:诶,老祖宗,怎么叫破门克血呢?
是啊书安,只因这是一种人体血液的急症,一旦不幸得了此病,对寻常人来讲,那是有死无生,任是你天下何等名贵药材,也是百无一用啊。
呃,那老剑客,您那用那九子莲花炼制的起死回生丹也没用么?
诶,书安,当初一日你们聚众攻打小蓬莱,火烧碧霞宫,到了后来秦州府天下擂对决修罗恶道武廷云,前些日少室山下上三门对决小五门,又是一场凶杀恶斗,你想那九子莲花才有多少,早都用完了。
房书安一想,可也是,可老房又一想,咝,不对,方才这老头说什么这破门克血症,对寻常人来说是有死无生,这听话听音,听锣听声,那咱爷们也不是寻常人啊,我干老那叫白眉大侠,一剑压九州,那是神仙一样的人物,这么一想,老房赶忙追问,我说老祖宗,您方才说的是,对寻常人来讲这病没治。这意思是不是说,对不寻常的人来说,还有一线生机呢?
就听姜天达继续说道,书安,你小子,嗯,你说的可也没错。说这破门克血症,并非无有解救之法, 只是,咝,就见老剑客轻轻一咬牙,继续说到,书安,这解救之法,须得用到另一条人命。
房书安一听,脑子里就嗡了一声,老祖宗,您是说得用一条人命,做药引子?
非也,此破门克血之症,须得用亲生父母的血液,来替换患病之人全身的血液,而且须得不间断连换三次,咝,书安,好在这孩子年岁尚浅,但是若要救他一命,咝,诶,看来就得在徐三将军和徐夫人之间,二者择其一,你说…..
没等姜天达把话说完了,房书安崩儿就蹦起来,噫嗯~ ~这,这这这,唉吆喂,可要了我这条命了。这,这特么老天爷,怎么尽他娘的不干人事呢?我干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我老干娘那是知书达理,文武双全,你说,这这这,诶呀,老祖宗,难道一说,舍此之外,再无他法,呃,没别的路了么?
诶,书安,说老朽因何非得先找着你来商量,正因为此事千难万难,就难在要一命换一命,那徐三将军人在公门,眼下又是咱们上三门的晴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一身担着开封府和上三门这两家之安危,以老朽看来自然是不能舍此有用之身,可你说这徐夫人,那跟三将军是情投意合的患难夫妻,这孩子…
唉,老房把这大脑瓜晃的拨浪鼓相似,两只母狗眼不住的眨么,诶呀老祖宗,这得亏是您事先把我给叫出来了,这要方才您当着众人的面,把这番话讲出来,甭问,无论是我干老还是我那老干娘,自然不惜一死,换这孩子一命啊。
是啊,书安,这就是老朽找你单独密谈的原因所在。大家伙都说,你房书安历来素有急智,点子最多,那么事到如今,书安呐,你说说,老朽该当如何是好?
到了现在,姜天达一句话,把这胆子给撂在房书安肩头上了,这,这你怎么选吧?你看房书安那也是久经大敌,屡次三番那是刀头舔血,险死还生,但是过往种种这些个事儿摞在一块,没有今儿个这么难缠的。
老房就觉着脑仁儿都要炸了,他就觉着到了眼下,干老徐良,干娘严英云,兄弟徐云儿,这仨人的命都握在他房书安手中,只要他从中把这话头儿给来回这么一倒腾,那么最终就能决定哪两个活,是哪个必须死。诶呀,你说让老房怎么选,他是宁可搭上自个儿一条命,换这三人个全乎,但是自个儿那血没用。
想罢了多时,房书安就决定,没辙,实实在在的是没辙,而且此事事关重大,一个不慎,让徐良要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就铸成大错,那么反之,自己要处理失当,你一句话说不对,事后多半还得落下埋怨。老房就觉着心头好似压着千斤重担,当时一咬牙,噫嗯,我说老祖宗,此事可非同小可啊,您老人家可千万千千万先甭跟我干老他们说,您待会进去就先打个马虎眼,想什么办法先稳住孩子的病情,容我先行赶奔开封府,跟我四爷爷蒋平和包相爷,我们聚在一处好好商讨一番,而后再相机决断,老人家您以为如何?
不错,书安,该当如此,咝,行,老朽先行为小公子施针,你快去快回,拖得久了,老朽在三将军他们面前怕是无言答对啊。
噫嗯,是了,老祖宗,容老房告辞。
请。
房书安一阵风相似,迈开两条罗圈腿,施展浑身的能耐,歘歘~~~~~时间不大,就回在开封府,刚进院子, 就嚷嚷开了:快快快,快请我四爷爷蒋平到二堂面见包相爷,快快快。
手下人等一看, 啊,房老爷这火急火燎,这饼子脸是满面通红,看来是大事发生,当时也不敢怠慢,赶忙去唤蒋平,房书安自顾自就闯进二堂,守把房门的王朝马汉俩人一看,啊是房书安,正想拦挡通报,可老房是不管不顾,嘭一把推开房门就闯了进去。进去一看那,包大人正在案头观书,诶正看书呢,一旁红笔师爷公孙策正然提笔在手,伏在桌案之上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老房一脑袋闯进来,把这二位吓一跳,咝,包大人当时那眼眉就立起来,啊,这,书安,你如此这般狼狈不堪,所为何事?公孙策也停下笔来,满脸疑惑看着老房。
可正在此时,没容等房书安说话,翻江鼠蒋平也前后脚踏进房门,诶,卑职,卑职见过相爷,公孙先生。
嗯,包大人点点头,书安,蒋平也在此处,你有什么话,尽管讲来。
房书安到了现在是满脑门子汗,连续带喘,呼呼呼~~~噫嗯,相爷,公孙先生,诶呀,四爷爷,大事不好啊,我干老他,他他他,他活不了啦。
这一嗓子,好悬没把蒋四爷给吓死过去,要不当着包相爷在场,蒋平能一蹦三尺高,当时一把揪住房书安的衣领子:书,书安,这话何来?不是,不是说小娃娃徐云儿染病在床么,怎么小良子活不了啦,啊?你赶紧把话说清楚。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是满脸关切,瞅着房书安。
唉吆喂,房书安掉着眼泪儿,就把自个儿怎样延请妙手回春姜天达去往徐良将军府,怎样给小娃娃徐云儿诊治病症,事后姜天达又如何把叫在门外,单独交待这一命换一命之事,这整个过程原原本本讲说一遍,说到最后,老房是涕泪横流,不能自已啊。
可在场三人一听,有一个算一个,也都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