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胜办公室。
“老板,于文远还没有上满一个月的班,工资怎么给他算啊。”人事部经理前来请教,按理说,没满一个月是可以不结算工资的,但于文远的职位放在那里,处理不好,怕会麻烦。
“就给他算一个月的工资好了。”陆文胜想也没想,对于这小子,他还是觉得很遗憾。
本来很看好他,想大力扶持和培养他,怎奈搞出这档子事。
“那业绩分红要不要也提前给他算一点儿进去?”这个月小天才学习机的业绩一直在暴涨,按照陆文胜的规定,月底是要给小天才项目部的每个员工计算分红的。
陆文胜低头想了想,问道,“他现在工资能领到多少?”
“5938元。”人事经理看着自己手头上的表格,认真的说道,他做事一向十分认真,一丝不苟。
“挺多了,分红就不给他了,直接把这点儿工资结给他让他走人就行了。”陆文胜在心里盘算到,这小子走了,倒是能给集团省下不少钱。
反正现在学习机已经在他的努力下成熟定型了,后面基本也不需要再做什么大的改动了,光是项目部里的那几个技术人员维护好,保持个十年的产品生命力是毫无问题的。
这小子也不同于有极大野心的段永屏,他离开了胜利集团这个平台,没人会给他机会让他发挥,他那样的人,上不了台面,顶多能有个稳定的工作就不错了。
“好,那我就这样办了。”人事经理打算离开。
“等等,他什么时候来办离职手续?”
那天让保安把母子俩给请走以后,于文远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露面了。
“不知道呢老板,要不我去他住处看看?”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顺便把那房子的钥匙给收回来。”陆文胜直起身来,集团给于文远提供的房子不是别人的,而是他陆文胜花钱买下来的。
出集团大楼往右手边走五百米,那里就是一个小学,从小学门前再往里走,就是一大片居民区。
这里原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国企——江城船舶重工集团——的家属区。
这片家属区临江,前前后后绵延数十公里之长。
因为曾经辉煌过,家属区的楼房不同于大多数逼仄的筒子楼,可以算是当时江城最气派宽敞的单元楼了。
十分钟后,陆文胜敲响了四区9栋的一户房门。
“你找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一脸凶横的小伙子,年纪看起来比于文远要小好几岁,却没有他质朴和稚嫩的感觉。
“我是这个房子的房主,我找于文远,他人呢?”陆文胜开门见山地摆出自己的身份,让眼前这个小伙子没话可说。
“你是房主?放屁吧,我哥说了,这房子是公司送给他的,不要钱,他才是房主才对。你算哪里来的,赶紧给我滚!”凶横小伙直接推搡。
陆文胜也没惯着他,一个反手,给他拧在了地上,“我问你于文远呢?”
“我哥……哎哟喂疼,你轻点儿……我哥让我给赶走了,这房子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是于文远什么人?”陆文胜猜想,这个可能是上次他们母子俩提到的树平吧。
“我叫齐树平,是于文远大舅的儿子。”
“你别这么不讲理,我姑说了,这房子给我住了,你赶撵我走,我就叫我姑来找你算账。”齐树平叫嚣道,他不理解给了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还会有人来要。
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极力挣扎,想要拼死保住。
“这就是我的房子,你不能不讲理!”
陆文胜很是无语,把他从地上扯起来,直接推出门,吼道:“你赶紧给我滚,这个房子本来是我主动让给你哥住的,既然他从我们公司离职了,我也就有权力把这个房子收回来。”
“你放屁,你算老几啊,怎么证明这房子是你的?”齐树平怒吼道,来这大城市好不容易才有了个舒坦的住处,怎么能轻易就放手呢。
“你知道我是谁吗?胜利集团的老板,这房子是我一年前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这个邻居。”
对门邻居刚听到动静出来,还有点儿懵,但一见陆文胜,他顿时喜笑颜开,“呀,是陆董市长,您真是稀客,要不到我屋里坐会儿?”
“什么陆董事长?”齐树平顿时被这个称呼吓坏了,刚刚还咄咄逼人的脸变得畏缩了。
“哎,这小子是谁啊?”
“哦,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哪里来的,非赖到我房子里住,我这不是过来赶他走吗。”陆文胜递烟说道。
邻居便袖子一撸,眼睛一瞪,指着齐树平就吼道:“老子警告你哈,赶紧给老子滚,否则我就叫人来了!”
齐树平看见他胳膊上的雕龙画凤,更是害怕了。
“别别别,哥,我东西还没拿呢,你们让我收拾一下啊,我马上就滚哈。”他挤进门,在屋里到处捡起东西来。
陆文胜跟着走进屋里,才发现,属于于文远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哥,给你钥匙。”齐树平拎着一个包袱,另一只手不情愿地将兜里的钥匙掏了出来,放进了陆文胜的手心里。
“打扰了二位,打扰了!”齐树平双手合十地拜着,灰溜溜地下了楼梯。
陆文胜站在楼上,朝他喊道:“小子你给我听着,见到你哥叫他来公司一趟,你跟他说,离职手续还没有办呢,还有工资没结。”
“唉唉唉,好的,我见到他一定跟他说!”说完,齐树平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眨眼就消失在了居民区里。
“陆大哥,怎么之前那个文文弱弱的小子没在这里住了?”对门邻居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陆文胜叹了一口气。
“老实说,他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还挺吵的,动不动家里就来一大堆乡下亲戚,弄到到处乌烟瘴气的。”
“他让我给开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那就好,农村人就是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