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那个就是你哥哥啊?”
楼上的走廊里,婷婷趴在栏杆上,指着走进家属院的罗小兵向小凯询问道,天真无邪的脸上开心地笑着,好像是自己的亲人远道而来一样。
“是呀,他练武术的,打架可厉害了,下回小胖再敢欺负我们,就叫我哥去揍他。”
“那太好了。”
婷婷歪起脑袋,又疑惑道,“可是小胖长得那么高那么胖,你哥能打得过他吗?”
“这你就放心吧,我哥打架就没有输的。”
小凯说着,见他们上了楼,忙撒开腿就往楼梯口冲了过去,“哥,哥,……”
罗小兵听见楼上的叫喊,三步并做两步跨了上来,一下就将小凯搂进怀里,抱住他举了起来,手故意往他裤裆里摸,“让我看看,小弟弟长大了没有?”
“哎呀,哥快放我下来……”
小凯看到婷婷在那边偷笑,不禁难为情地挣扎起来。
“哟,这就是你们常常提起的干儿子啊,小伙子真帅气!”王秋菊从煤炉上扭过头来,一双苍老枯黄的眼睛亮闪闪地看向罗小兵,不住地感叹。
刚刚还十分机械的炒菜动作,一下子变得有了活力。
“小兵,这是邻居王阿姨!”
许海兰亲切地介绍道,在罗小兵打招呼的声音中,又向王秋菊兴致冲冲地说道,“秋菊姐,这就是我家在外面读武校的干儿子罗小兵。
看看他多厉害,我跟你说,刚才在火车站广场上,他跟那个电视上杀了好些人的通缉犯张老大搏斗,看看,这个伤口就是张老大给砍的。
那人真是个畜生,在广场上发了疯似的到处砍人……”
“啊?!”
王秋菊很是吃惊,又慌忙打量他们三个人,“你们没事吧?哎哟,遇上张老大能死里逃生就不错了,你们还去制服他,小伙子,你真的很有胆量哦。”
她摸了摸罗小兵胳膊上的伤口,啧啧啧地倒吸凉气。
“没事,没事,王阿姨,这都不算啥。咱们习武之人,就是要该出手时就出手,再说了,我练的这么壮实,等的就是这么一天。”罗小兵自豪地拍着自己的胸膛,笑得格外开心。
走进家门,他疑惑地向陆文胜问道:“啊,原来城里人就是这么生活的?”
陆文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是啊,你以为进城有多好啊。”他用眼神扫了扫家里的环境,对那些十分简陋的陈设露出不大满意的神情。
罗小兵刚进门,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
这仔细一打量,顿时有些呆住。
“干爹干妈,你们就住这里呀,这么小的屋子……”他见许海兰的脸有些尴尬,忙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好的话,挠着脑袋,“呵呵,小也挺好的,够住就行,城里的房子怕是都这样小吧。”
晚上。
为了给罗小兵接风洗尘,一家人选择在外面餐馆里吃饭。
一番闲聊。
罗小兵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在陆文胜家里的事。
“干爹,那女人这么坏,我替你去收拾她!也太过分了,这不是往死里逼人吗,老老实实做生意,干她什么事了真是的。”
“要是见到她,我一定给她几个大嘴巴子。”
他气急败坏地骂道。
“没事,她马上就要得到应有的报应了。”陆文胜笑着。
从吴局那边传来的消息来看,刘小梅不肯悔改,不肯向组\/织认错,最后直接被关进了号子里,家里人动用各种关系,却已经来不及了。
市里批示,要从严从重从快判决。
“最新消息,我县原人事处长刘小梅因贪污受贿,经查实,受贿金额高达二十万元,经法院判决,被判处有期徒刑……”
餐馆电视机上,刘小梅双手戴着银色手镯低头接受审判,样子格外地沧桑。
她偶尔看向镜头时,眼睛是红肿的,像是哭过。
“快看,这就是那个坏女人!”许海兰眼尖,给大家指了出来。
呸!
活该!
陆文胜看着这个大快人心的画面,痛快地拍击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顿时觉得面前的饭菜更加有滋有味了。
“真是恶人有恶报啊!”罗小兵仔细打量着电视机里刘小梅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又丑又恶心。
“他妈的,她应该枪毙才对!”旁边吃饭的人义愤填膺地骂道,对这些不干人事的人渣深恶痛绝。
“就是,咱们县这么穷,就是因为老鼠太多。”餐馆老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也忍不住跟着感叹道。
唾骂声绵延不绝,直到下一条新闻出来。
是电视台赶到火车站广场,采访警察和罗小兵的。
“哥,快看,你上电视咯!”小凯兴奋地大声叫嚷起来,他的声音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人们纷纷朝他望了过来,张望之下,发现坐在眼前的果然就是电视机上那个英勇无畏、身手矫健的小伙子。
钦佩的目光投射过来。
“呀,小小年纪,真是个大英雄啊!”人们赞叹道。
陆文胜揽着罗小兵的脖子,向人们笑道:“哈哈,没什么,这小子就是手痒了,想找人练一下手而已。”
“嘁!”
许海兰唏嘘了一声。
“下一次,在外面遇到事情了,还是不要再去出头了,多危险啊。”她朝丈夫和干儿子小声劝说道。
“哎,怕什么嘛,小兵连那么强悍的恶棍都弄得过,还有什么好怕的,要相信他刻苦训练的功夫。”陆文胜很是得意,为罗小兵有今天这样的身手感到极有成就感。
酒足饭饱。
一家人往家里走去。
刚到衣倾城门口,就见花姐等候在那里。
她一见陆文胜一家,就赶忙跑了过来,神情甚是焦虑。
“小胜啊,这次我家大奎要去南方弄电视机,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啊,他一个人去,我真的很不放心!”她抓着陆文胜的手,想要劝说他也跟着去。
“不是我不想去,我知道跑这个跑一趟,回来能挣不少钱,可大奎不让我跟他一起,他自己说能一个人就把这件事做下来。”陆文胜说道,至于利益分配那些,他不好讲出来。
“他一个人?”
“就凭他,做个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