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霍成君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如此,想来那香妃定然会开始按耐不住,马上要准备对这个苏美人痛下杀手了。”

碧玉靠近霍成君的身边,轻声问道:“娘娘,不知您的意思是?”

霍成君冷声道:“告诉柔婕妤,盯紧了香妃,只要香妃一有异动,马上来通知本宫。”

“本宫这一次,不仅要借助香妃的手除掉这个苏美人,本宫还要同时借助这个苏美人的手,除掉这个香妃!本宫这一次一定要把这两个胆敢挑战本宫中宫之尊的人,全部一网打尽!”

“是,奴婢遵命。”

碧玉领了命令,自去永和宫通知柔婕妤不提。

随着霍成君这边也已经紧锣密鼓的安排好一切后,却说那慈宁宫内的闻太后,同样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开始马不停蹄的准备趁着苏映雪失宠的这段时间,一次性的了解了苏映雪。

“竹青,康昭容那边你都已经叮嘱她了吧?”闻太后淡淡的瞥了竹青一眼,如是问道。

“启禀太后娘娘,奴婢已经把您老人家的意思,全部都转告给昭容娘娘知晓了,相信昭容娘娘已经在想办法,把那坛子‘三步倒’,转交到谦婕妤的手里了。”

“很好。”闻太后冷笑了两声,淡淡道:“如此一来,哀家就可以坐在慈宁宫内,悠哉悠哉的看着那个苏美人,是如何作茧自缚,自尝苦果的了。”

闻太后说到这里,吩咐竹青道:“竹青,多派几个人去盯着钟粹宫,只要一等那个苏美人身死的消息传来,就即刻禀报给哀家。”李月平闻言意味不明的一个叹气,须臾片刻后,忽的翩然一笑言:“妹妹我自然是相信姐姐你的了,还是得多谢姐姐你的恩情。”说罢,把裤腿从新撂回了脚踝,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尘后,从新坐定了下来。

钱飞燕对于李月平并没有立时用药的举动并不意外——那伤对于李月平来说算不得十分疼痛难忍,虽然用宫里配备给宫女的普通药物好的会慢很多,但也并不是不能好全。所以她应该是打算要把那包和血散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想到这里,抬手于桌上自行倒了一杯清水,缓缓的吃着。

李月平悄然贴近了钱飞燕身边,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言:“院子北面的那口水井旁....”

.....................

随着夏青青走动的步伐,清水敲击着铜盆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响声。来到了屋门前,用脚尖轻踢了两下道:“妹妹,我回来了。”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屋门就“吱呀”一声的打了开来。

“妹妹,接下来我来吧,你快点去吃饭吧。”一个一脸亲热的人影闪身而出,不容置疑的接过了夏青青手中的铜盆往屋内走去。

夏青青这次到没有坚持什么,就让柏翠把铜盆抢了过去。

等入得室内,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放着的三个白面大馒头,暗自一笑道:不错,看来所做的一切都开始有回报了。总算是打破了自己在宫里举目无亲,无一人可用的局面了。

听完话,笑了笑“知道她受了委屈,想来也是那郭络罗氏欺辱她在先,不然一个官女子怎会以下犯上,10碗藕粉丸子,还不把人撑死去?”摇了摇头,不想再提起那贱人来,免得影响了心情,知道寇怜的顾虑,她不提自己也是明白的,拍了拍她“你呀你这么嘴甜又伶俐的,本主喜欢你还来不及,只会在贵妃娘娘跟前夸你呢”

祺姐姐同族姐儿一样好【不想多提及那位常在,只装作她一拍力道大,哎呦一声与人嬉闹。天色渐暗才觉已是黄昏,乖觉柔笑】晚些可要在这儿一道用膳?还不知今日吃食是...【话未说完,一侧鸳鸯倒是面露难色,尴尬着卡出一声】回..回平主儿,今日领了藕粉丸子....

【脸色同外头的天色一样,暗了又暗。仿佛是生咽下苦瓜似的,拉着脸讪讪看向祺贵人】似..似乎也不怎么饿了,嫔妾遣他们再去弄些旁的糕点吧

许是她还年纪小,与她逗闹一会人也觉着开朗了不少,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听到侍女领了藕粉丸子,一时也有些好笑“看来这御膳房对这藕粉丸子特别的偏爱”呵呵一笑,起身与她话别“平妹妹,姐姐这就先回宫了,改日咱们一同去给贵妃娘娘请安,你呀,可少吃些那藕粉丸子,夜间食多了可不消化”言罢转身带着春兰出了凝翠阁,回了承乾,后话不表。

【讪笑着点着鸳鸯的脑袋,将藕粉丸子赏了她吃,附和上人后话】御膳房和内务府的势利眼不分上下,这也明着暗着踩人一脚,真是好笑。

【收下她嘱咐,轻轻颔首应下日后请安的行程,盈盈一笑起身送人出了景仁,回屋才好一通冲着鸳鸯念叨】

昨夜里闹什么画肖像,一窝蜂的人儿扎堆往那一处儿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定贵人被烫着了,指不定是谁的手笔。

气定神闲的喝了一碗银耳甜汤,忙问了舒蘅炖的汤可好了,舒蘅答:“按照小姐您的吩咐,炖的奶白奶白的,现下正好了。

“嗯,呈到瓷盅里,咱们定贵人请安。“

一路小心地走着,到了潇湘阁,通传了宫女:“你们主儿昨夜里烫着了,这会儿我来探望一下。麻烦去告诉她一下。“

自己坐在软垫上,知书轻轻掀开裙摆涂烫伤药。自己得忍且忍,反正说痛都是虚张声势。自己没讨到好竟还被皇上撤了绿头牌,他竟然如此狠心。气的拍了拍案桌,将知书吓得颤了一下。

念安从外面走了进来,福了一身“小主,安官女子来看你了,好像还带着补品呢。”

“她有心了,难得她隔三差五地来看我,好生请她进来吧。”摆一摆手,示意将人请进来。听到带了吃食,腹中的馋欲有些动摇。

还未踏入就迫不及待的地关切道:“听说姐姐昨夜被烫着了,可还好吗?“

说着呈出了鲫鱼豆腐汤,汤色奶白,伴随着阵阵蒸腾雾气,发出诱人鲜香。

动作行云流水,赶忙呈好一碗,递于跟前儿,道:“想着被烫着了,吃太油腻的不利于伤口愈合,鱼汤喝起来正好,嫔妾看姐姐被烫之事绝非巧,怎会被烫又被撤了绿头牌,可查清是谁的手笔了吗?“。

昨日窘状仍浮现眼前,自己曾在皇上处闹了一场,所以也不好将真相坦白。客套着说“好妹妹,姐姐涂过药,现下已经没昨日痛了。”

看着人一连套动作,端碗送吃的,心中对她感激,很少有人对自己如此好了。“妹妹的吃食都是极好极体贴的,我是半分不用忧心,只等着乖乖张口便是了。”说罢掩帕一笑,宠溺得刮了刮她的鼻尖。

听了后话,满面不屑“哼,这种肮脏事,你猜猜满宫里谁能做的出?”

柔荑搅帕抚了胸口,似还心有余悸,印象中闪过这几日见到娘娘小主,骤然印象一闪,道:“莫不是被褫夺了封号的郭络罗常在,那日在紫竹林,她就是很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是妹妹身为官女子也不敢顶撞,只得按规矩请了安。“

对那郭络罗常在甚是不喜,既伪善做作,又目中无人不可一世。自以为小伎俩得逞了几次便飞上天了,心口嗤了一声。

“没错,就是她,【说着倪了她一眼,声音留有愠怒】她不过是个小人,你对她这么客气做什么。”

说罢觉得有些无趣,拿了茶盏便是半杯清茶入喉。

若有所思地望着茶盏发了一会儿呆,旋即回过了神儿,道“妹妹位份太低,有些话本不该说,只是她实在是轻狂的很,很不把人放在眼里。“

“只是她是常在,妹妹是官女子,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只是姐姐被她欺负的那样惨,我真是很为姐姐抱不平呢,气死我了。“一副很生气的模样,话语似弓箭一般飞出。

听着她的话,眼神一顿。而后转化为一笑,淡淡地紫眸满是愉悦,透露着嘲讽。玉手捧在眼前细细打量,漫不经心说道“如今,那郭络罗氏遭到皇上斥责,被皇上厌倦。还被罚抄啧啧,她那身的傲气,怎么受得了呢?”实在忍不住了,说出这名号便连忙掩着帕子笑。

“郭络罗如今被罚,可算是笑死人了,其实你原不必对她客气,现在的她,你完全可以无视,皇上根本不会理会。”天色暮暮暗下,依靠在软垫上,准备寤寐。

闻言也忍不住以帕掩面嗤嗤地笑了起来,轻蔑地丢出一句:“活该。“

只是还是有些怕被人说无礼,便又道:“规矩还是要守的,她是常在,不得不敬她几分。“

见窗外有几分暗下,便不欲多留,便告了退:“嫔妾先告退了,姐姐好好养着吧。“

夕阳当窗,金灿灿的光线斜射投入小轩窗,殿内碧玉瓷瓶反射。为这一角添了不少辉煌。

那郭络罗氏暂时轮不到自己动手,自是有人看不得他。自知天色也不晚,自己也疲倦,与她又闲聊几句,便让知书送人出去了,自己回到寝殿内。余事不提。

回宫歇了歇,懒在榻上,瞧着外头夜已然黑了,翠屏在旁问着】主儿,到了用膳时候了,可要用膳?

【听了翠屏话,声儿轻轻有些飘远】独膳,有何意思?

【脑中闪过白日一人,似乎没有伤害,对翠屏道】去请白日的那个白官女子来,就说请她用膳

【翠屏领了命去了,瞧着翠屏离去,唤了如画摆膳,自坐于桌前,让着如画拿了梅花酿来,自本不是爱喝酒的人,可今日不知为何爱着一口,也不知翠屏去请人何时回来】

白日里已是疲乏,却因思乡久久不肯休息。一群问膳的也是口吻冷漠。脾气上来就滴米未尽。珠儿跟随时间尚短,还不知我脾性,不敢多说话。

“这样修?这样修?”险些脱口而出要问十松了。这才发现孤寂之处。闻传,掷剪于地,赴约。

长春宫

一路上平复心情,今日才开始,怎能交浅言深。到宫外已是好好的姿态,随宫人入内。施礼。

翠屏领着人回,瞧人行礼,免了人礼数,素眸示意人坐下,目落这些膳食,好歹自己现下得宠,有些鱼肉,不然呐,还不知那些个奴才用什么饭食来糊弄我,面含笑意】在我这儿便无需多礼了,便如家里一般便好,可用膳了,瞧瞧这些膳食可有喜欢吃的

【然这素眸又落在旁梅花酿上,温柔于人句话】可要食些酒?

“还未用膳”见着她的吃食,眼睛放光“果然是您啊,连用度都比嫔妾那儿强百倍。他们尽是糊弄嫔妾,只是人微言轻,也不敢说什么。到这时候也还没用食呢。”

择了个近的位置随她坐着。听着她软语,也不那样拘谨,眉眼弯弯“嫔妾陪您喝一杯。正愁无人举酒说些话呢。”

罢便知理的与她斟第一杯酒。“您这阵子累了吧。明明还是同年岁,今日初见,您却瞧着懂事许多。令嫔妾惊异”

“....今天就讲到这里吧。”语毕,传来几声杯盖碰击杯沿的声音。

“是!奴婢等谢姑姑教导。”排排站立在院中的众女异口同声的躬身说道。

总是入宫比你久些,那些个奴才都是些个势利,在这宫里做久了奴才这见风使舵的手段也就会了【这话不假,自刚入宫时,也没这种待遇,虽不苛刻,但总没得现在这般有油水,素眸瞧人在旁,今夜不用自己用膳了,嘴角浅浅现出一笑,然闻人话,瞧人斟酒,听了,惨淡一笑,是啦同样般的年华】

我啊,没入宫前也是家里的独女宠惯了的,可这入宫万事都要谨慎,风头太甚遭人陷害,总是比你先入宫看得那些个事儿也多,今儿个睡一觉明儿个便是什么都不一样了,风云变幻太快了

【语落,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似要浇灭这哀愁,我也不想知道太多,懂得太多,眸子里竟有了星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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