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心机和手段,岂不让人心惊,和需要防备?
苏映雪闻言,心里一沉。
她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低调了,但还是这么快的就有人要跟她过不去了。
在后宫当中果然集宠于一身,就是集怨于一身啊。
自己只是得了一日的恩宠,就已经有人急不可耐的来挤兑她了。
真不敢想象若是以后苏映雪继续得宠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映雪好歹也是在现代的时候深受各种宫斗剧和宫斗小说熏陶的人,她怎么会害怕这区区的言语挤兑呢。
只见苏映雪很快的回应道:“启禀这位姐姐,嫔妾也没想到自己住在这千禧堂这样偏僻的地方,还能得蒙皇上眷顾,获得宠幸。”
“这或许就是上天可怜嫔妾,让皇上想起来来千禧堂逛逛,这才让嫔妾得蒙皇上的眷顾,获得宠幸。这一切都只是天意罢了,还请姐姐明鉴。”
“是吗?恐怕没这么简单吧。”那道软绵绵的声音似乎是不相信苏映雪的这番回答,如此反问道。
“好了,谦婕妤,这苏良人大喜的日子里,你这样追着苏良人问个不听,又何必呢?”
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的香妃似乎是有些看不惯这道软绵绵声音的主人,一直对着苏映雪追问个不听,所以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帮助苏映雪说了这样一句话。
坐在左手边第二个位置上的谦婕妤听到香妃出来帮助苏映雪说话了,似乎是对香妃心有顾忌,低下了脑袋,对着香妃喏喏的言了声是道:“是,香妃娘娘,嫔妾知错了。”
香妃淡淡的嗯了一声,转首看向苏映雪道:“苏良人,你快点去找个位置坐下来吧,这样一直站着,也不符合规矩。”
苏映雪闻言,蹲了蹲身子,道了声谢后,在右手边最末尾的一个位置上面坐了下来。
大宙以右为尊,如今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的,就是如今后宫当中位分最高,也是最得刘宇烨宠幸的香妃。
而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的,则是仅次于她的,诞孕当今圣上唯一一个子嗣紫晴公主的康昭容了。
至于剩下的妃嫔,除了谦婕妤、柔婕妤、敏贵嫔这些人还算是得到刘宇烨的宠爱以外,其他的则早已经失宠多年,无足轻重了。
不过苏映雪倒是在在座的妃嫔当中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华淑仪。
只见此时此刻的华淑仪,看向苏映雪的目光里边饱含了不敢置信,和淡淡的惶恐之意。
毕竟苏映雪现在虽然还位分十分低微,比她低了不知道多少级。
但是苏映雪身为刘宇烨身边的新宠,难保他日不会扶摇直上,越过她去。
而华淑仪曾经做过一些对不起苏映雪的事情,华淑仪自然会担心苏映雪会秋后算账,找她的不痛快了。第二天,祝星辰预想中的大戏并没有到来,反而只是慎刑司的人过来问了祝星辰几句话后就回去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就见慎刑司的人直接把赵美人给带走了。
到了晚上,后宫里传来了消息——赵美人得了失心疯,被皇上打入了冷宫。
祝星辰听到这个消息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萍儿在一旁疑惑道:“小主,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赵美人怎么会得了失心疯呢。”
对于萍儿的这个疑惑,祝星辰同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根据祝星辰的判断,今天应该是如妃请她过去跟赵美人当面对质,然后再入赵美人的罪。
但是现在却变成了慎刑司的人直接把赵美人带走,然后后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说,赵美人得了失心疯,被皇上打入冷宫。
如此意想不到的结局,实在让祝星辰始料未及。
还没等祝星辰仔细思考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唱报声:“如妃娘娘驾到!”
祝星辰闻言,惊讶道:“如妃娘娘?她怎么来了!?”
悠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容祝星辰细想,忙起身相迎道:“嫔妾参见如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如妃入内后扫了祝星辰一眼,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道:“免礼吧。”
“谢娘娘。”祝星辰恭谨的回道。
如妃随意的拣了个位置坐下,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后道:“你这地方倒是不错,幽静雅致,只是跟李美人的屋子相比,倒是狭小了许多。”
祝星辰不知如妃为何要突然提起李美人,谨慎的回道:“启禀娘娘,李美人的屋子和嫔妾的屋子都是按照宫规祖制安排的,嫔妾的位分比李美人低,能够住在这种地方已经足矣。”
如妃嫣然一笑道:“看来在郭才人的心里,还是知道宫规祖制的啊。”话音刚落,重重的一拍桌面道:“大胆郭才人,竟敢在宫中行凶,你可知罪啊!”
祝星辰的心里一惊,叩首拜道:“嫔妾惶恐,实在不知娘娘此话何意。”
如妃笑吟吟的看着祝星辰,不紧不慢道:“赵美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本宫了,你还想狡辩吗?”
祝星辰再次叩首一拜,肃声道:“嫔妾不知赵美人到底与娘娘说了什么,但嫔妾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又如何敢在宫中行凶呢。”兰儿拿起了一旁的胰子涂抹在了夏青青的身上,一边的竹儿则拿着浴巾为夏青青不急不缓的擦拭着身体。
夏青青轻吸了一口扑鼻的花香,淡淡吐了口气。把头往兰儿的一边缓缓靠去,不明所以的低声问了一句道:“可有探听到些什么东西吗?”
兰儿恭谨的垂着脑袋,一边为夏青青涂抹着全身,一边附耳细声道:“那些宫女们的嘴巴紧的很,探不出些什么东西来。不过也兴许她们是真不知道吧,奴婢瞧着她们的面孔颇为稚嫩像是刚刚入宫没多久的岁数。”话语一顿,继续的说道:“如今只知道那住在慈宁宫里的是一位恭皇贵太妃,皇上前个月刚刚册封的。听说皇上如今病着,就住在那慈宁宫里由恭皇贵太妃亲自照料着。并且那皇后仿佛与这恭皇贵太妃关系十分不错,前几日这宫里有一个赏花秋宴,就是由皇后亲自为这恭皇贵太妃所操办的。”
夏青青的眉头一紧,诧异的问道:“恭皇贵太妃?这宫里何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可知道这人曾经的身份来历。”
“奴婢不知。”兰儿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胰子,拿过了一条浴巾舀着水开始擦拭起了夏青青的身体。
这个恭皇贵太妃出现的也太过突然了。册封总得要有个名头,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而在册封以后更是直接住进了历来只有皇太后才能居住的慈宁宫,这个原由就必然更不简单了。
到底是什么原由,能让祖姑母她被贬谪到这等地方来。就算祖姑母她犯了什么大错,皇上也不应该罔顾孝道而做这等不孝的事情才对。
不过若说能让皇上摒弃孝道对祖姑母进行如此的贬斥,那么除非是祖姑母有谋反之心了。但祖姑母不可能谋反啊,这皇上可是祖姑母一手带大的,也是有了祖姑母的支持,皇上才能以半个嫡子的身份继承大位。按理说,祖姑母是没有理由这样做的。如妃闻言,倒也没有反驳祝星辰,只是摆出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轻轻转了转右手手指上的金丝珐琅护甲。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寂,似乎安静到连跟银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祝星辰静静的跪在原地,默默思考着如妃来此的用意——如妃应该不是真要来跟自己兴师问罪的,毕竟如果如妃当真想要惩治自己的话,大可把自己直接拿去慎刑司审问,无需再多此一举的亲自来自己这里,对自己进行问罪。
最后这句话是祝星辰暗忖之下添上去的,不过估摸着跟如妃心里的想法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念及此,祝星辰重重的一叩首道:“启禀如妃娘娘,嫔妾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娘娘是嫔妾的大恩人,还请娘娘恕罪。”
如妃淡淡的瞥了祝星辰一眼,悠悠道:“都想明白了?”
祝星辰低垂着脑袋,躬身回道:“嫔妾都想明白了,嫔妾在这宫里无依无靠,倘若没有娘娘关心嫔妾,庇佑嫔妾的话,嫔妾根本无法存活。恳请娘娘可怜可怜嫔妾,收留嫔妾,给嫔妾一个容身之处吧。”
如妃闻言,抚掌笑道:“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痛快。”
祝星辰的身姿越发恭谦,一副已经完全臣服在其威仪之下的样子。
如妃见状,漫不经心的抬起右手,任由金丝珐琅护甲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须臾了片刻后,才道:“你可知,本宫为什么选中你吗?”
祝星辰摇了摇头道:“启禀娘娘,嫔妾不知。”
如妃微笑道:“你可知道你真的很大胆吗?仪鸾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再加上这次与赵美人一起害死李美人的事情,你的胆子已经大到连本宫都吃惊的地步。”
对了,一手带大...难不成那个谣言是真的!?正当华淑仪正在暗中忐忑不安的时候,却说霍成君对着苏映雪摆了摆手道:“苏良人,你如今既然已经成为了皇上身边名正言顺的妃嫔了,那么按照宫中的规矩,也该是时候给你分配专属于你的微信账号和微博账号了。”
话语一顿,对着自己的贴身宫女碧玉吩咐道:“去库房里边把内务府刚刚送过来的‘皇家二代龙腾a’手机分发给苏良人吧。”
“是,娘娘。”
碧玉领了命令,很快的就从库房里边拿出了那台准备分发给苏映雪的“皇家二代龙腾a”手机。
苏映雪接过手机,对着霍成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皇后娘娘。”
霍成君嗯了一声道:“好了苏良人,快点打开手机的收信箱吧。里边应该有一条新的短信,上面记录了你的微信账号和微博账号,你自己好好的看看,可千万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密码。”
“正好如今宫里边的妃嫔都在,等你登录上微信和微博后,别忘了加上众位姐妹的微信账号和微博账号。平时有空的时候多去互动互动,有助于增进姐妹之间的情谊。”
“是,臣妾知道了。”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并非太后所生,而是后来抱养与先帝已故的德妃。那德妃说来也是可怜,生产的时候遭遇难产,先帝最后顾念宫里子嗣稀薄而舍母保子,血崩而亡。当时身为皇后的太后,就以嫡母的身份过继了当今皇上为养子。如此,当今皇上虽不是正宗的嫡子但也有了半个嫡子的身份,被立为了太子登基为帝。
没人知道这个谣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起的,只是庆幸的是,如此荒谬离谱的谣言并没有多少人相信——倘若真有这么一个所谓的宫女被先帝宠幸,按着宫里的规矩也应该会被直接册封为官女子,再不济也会擢升为从七品以上的女官,而不会等到只有珠胎暗结之时才能被皇上册封为妃。毕竟在这宫里的宫女,只要不是从七品以上的女官,到了年届二十五的时候都会被放出宫去自行婚配的。被皇上临幸了的女子,如何可能再放出宫去嫁于其他男子呢,岂不是要给皇上戴上绿帽子?所以这个在被先帝临幸以后的宫女在珠胎暗结以后被当年的太后给软禁在什么暗室里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毕竟若是有被册封,那太后根本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软禁嫔妃或者女官在什么暗室里,毕竟这些妃嫔和女官们都是有名有姓登记在册的,若是真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消失不见了的话必然会被人发现端倪。而倘若是没被册封的话,那又哪里来的所谓临幸呢?还有那德妃假孕就更加没可能了,不说在这宫里但凡有妃嫔怀孕太医院的人都会日日请脉保胎,就说宫里的这么多只眼睛盯着瞅着,那德妃哪有这等本事能够瞒得了如此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