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苏映雪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就那样一天天的过呗。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讲究不成,还请香姐姐明示。”

香妃听到这句话后,摇了摇头道:“苏妹妹呀,你还是太单纯了一点。在这宫里边一旦得宠,就会成为后宫所有人瞩目的焦点,这往后的日子啊就没法再安生下去了。”

“你现在还只是初初承宠,还不算什么。若是日积月累下来,皇上依旧宠爱于你,恐怕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所有人攻击的目标了。”

“你别看现在后宫里边的妃嫔们一个个的都来巴结你,其实她们心里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呢。只要你一旦失宠,你往后的日子啊,只会比曾经过的更苦,更加艰难。”

“因此啊,在这后宫里边要是不想被其他人围攻的话,就必须尽快的找到一颗大树依靠,才能长长久久的生存下去,不至于因为得宠或者失宠,遭到她人的算计和陷害。”

苏映雪听到这里,心里边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香妃叫住自己,要跟自己单独聊聊的真实意图了。

原来香妃是想拉拢自己,依靠她这颗大树,让自己成为她的盟友啊。

虽然香妃这颗大树确实十分的牢靠,苏映雪只要一旦靠上了,往后的日子自然不必说,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但是苏映雪现在却并不想依靠香妃这颗大树,成为她的一个盟友。

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一旦苏映雪靠上了香妃这颗大树,那么恐怕她以后的日子里边,就要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了。

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苏映雪可不相信香妃是什么吃斋念佛的活菩萨,会白费力气的庇佑自己,而不求任何回报。

因此,苏映雪用极为为难的语气,婉转的拒绝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妹妹我向来不是个爱争名夺利的人,所以也不会去跟人主动的起什么争执,争夺圣上的宠爱。”

“因此,想来也不会有人会来陷害于我。妹妹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余下的日子,不求其他东西,还请姐姐明鉴。”

香妃听完了苏映雪的这番话后,如何会不明白苏映雪想要拒绝自己对她的这番拉拢呢。

香妃见状,眯了眯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既然苏妹妹你心里已经有数,那么姐姐我也就不多加提点什么了。相信往后的日子里边,你自然会明白我对你的这番良苦用心的劝告了。”

说完,对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宝鹊摆了摆手道:“宝鹊,把本宫准备送给苏良人的贺礼拿来,交给苏良人吧。”

宝鹊闻言,连忙从身后的宫人们手中拿出了一盘子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交到了苏映雪的手里。

苏映雪见状,疑惑道:“娘娘,这东西是?”

苏映雪看着盘子里边装着的一个个精致的小圆盒子,一时间也猜不出来这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李颖儿踏进长春宫的偏殿后,对着正坐在上首的荣贵嫔恭敬行礼道:“嫔妾给荣贵嫔请安,荣贵嫔万福金安。”

荣贵嫔使了个眼色,让自己的贴身宫女碧玉扶起李颖儿道:“郭妹妹无须多礼,赐坐上茶。”

李颖儿缓缓起身,恭谨道:“谢贵嫔姐姐。”

李颖儿来到荣贵嫔的右手位置坐下,让身后的萍儿把早就封装好的礼物拿出来道:“这是妹妹恭贺姐姐您荣升贵嫔的庆贺之礼,还望姐姐笑纳。”

李颖儿摇了摇头道:“姐姐晋封为贵嫔是天大的大喜,哪有做妹妹的不送点礼物庆祝的道理。”话语一顿,指了指礼物:“里边是一件用蜀绣做的衣裳,不知姐姐可还喜欢,要不要打开看看?”

荣贵嫔莞尔一笑道:“不用打开了,只要是妹妹送的,我都喜欢。”说罢,让碧玉把礼物收下。

“既然妹妹你都已经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了,那做姐姐的我可也一定要礼尚往来才行。”荣贵嫔笑吟吟的看着李颖儿,如是说道。

李颖儿闻言,掩帕笑道:“那敢情好,不知姐姐要送些什么?若不是好东西,妹妹我可不依哦。”

荣贵嫔侧首吩咐道:“碧玉,去把今儿一早皇上赏给咱们的神仙玉女粉拿来。”

“神仙玉女粉?”李颖儿愣了愣,暗忖这东西难道跟神仙玉露丸有什么关系不成?

不等李颖儿发问,荣贵嫔就抢先一步解释道:“这神仙玉女粉是西域番邦的贡品,每年宫里也只得百来盒,皇上赏给了我一盒,如今就借花献佛,送给妹妹你了。听说用这神仙玉女粉允面,可年轻十岁,当真是神奇无比呢。”虽然夏青青身后的宫人与身旁拿着刀剑架在她脖子上的带刀侍卫一个个先后的倒下,令她的身子为之一松,重新获得了自由,但她却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高兴的情绪,疾步跑到了太皇太后的身前,心急如焚的呼道:“快传太医!”

[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刚入宫的自己,与那晏答应在此偶遇,如今,梅香依旧,佳人却香消玉殒,这便是后宫女子的宿命么?不知不觉已入宫1年,自己还是个常在,不去争不去抢,连家族都放弃自己而选择清如,我还能逃避吗?]

【正直冬季最寒冷的日头,好在自己如今得宠,内务府也不敢随意克扣自己的份例,斜卧贵妃榻,手里拿着一本诗经,小允子掀起门帘,苏麻走进殿内,道

——“小主,听说那丽答应与瑞答应赐死了”闻其言,抬起双眸看了眼苏麻,随后视线复落在诗经上,道】为何?

【——“暴毙”将诗经合上,坐正了身子,苏麻上前,扶起自个儿,瞧了瞧外头,如今倚梅园的梅花应开的更甚了,吩咐了苏麻为自己梳妆。略施粉黛,点朱唇,自己容貌本就绝代,无需过于装扮,只是碍于旁人起嫉妒心,又不得不略微装扮一番,将绝代容颜稍作掩盖】

【倚梅园】

【着碧色宫装,披着茜色斗篷,支了把伞,和苏麻一同往倚梅园走去。步入倚梅园,看着满园的梅花,叫苏麻止步在此等候,自个儿朝着里头走去。步入园内,见前头一女子,走上前,见是赫舍里常在,拿出帕子,掩着嘴巴,咳了咳】

[咳嗽声打断了自己的冥想,回首原是今日圣宠正隆的令常在,昔日的宫女董佳尔淳,如今她已是有封号的常在,虽与自己同份位,却比自己尊贵,敛下心中的不耐,行了礼]见过令常在

【看着附身行礼的赫舍里常在,不由得想起那日神武门迎驾,以蝴蝶来吸引圣上,险些夺了自己的风光,可最后却做了自己的陪衬,如今自己身份比其尊贵,对着自个儿行礼,可是委屈死了吧!

没有急着回应,而是走到一旁的梅树前,观赏着梅花,素手抬起,将一支枝干压下,才看清了枝头上的梅花,朱唇轻启道】这梅花开的艳,可却无人欣赏,可悲——

这天不如人愿,有些花想在冬季开,可偏偏开不得,只能落的凋零的地步,妹妹认为如何?

[紧了紧宽袖中的玉指语气却是温柔道]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这冬日里唯有这寒梅傲立,岂会无人欣赏,妹妹拙见,还望令姐姐别见怪才是。

[这就给自己下马威了,董佳尔淳,你也就这点本事,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怎会,妹妹出自大户人家,自然懂得要比姐姐多

——寒梅只身一人,傲立于此,却有人观赏,可若百花齐放,意欲夺了牡丹的风采,反倒会自讨没趣,做了陪衬,只能当做残花,凋零了也无人问及,无人关心【从四品出身的又如何,如今不照样,是个无宠无名的人,反倒造家族的嫌弃,成了枚弃子,被她人所替代,低人一头】

[未免欺人太甚,还不唤自己起身,当真是小人得志,想以此羞辱我么?休想。不卑不亢回道]妹妹却是出自大户人家,姐姐不懂的大可问妹妹,妹妹定会知无不言。

[虽行着礼,仍是面不改色]牡丹乃万花之王一国之母的象征,姐姐还是不要与那些庸脂俗粉的花比拟的好,传出去有失姐姐的身份,况且,此时后宫无后,姐姐以为夺了谁的风采呢?....[并未在说下去,看着梅花眼带讽意,就凭你也配做牡丹]

【缓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瞧见赫舍里常在,嘴角挂上一抹笑容,道】是请教妹妹如何无私,让自己的妹妹入宫为妃?还是请教妹妹,为她人做嫁衣呢?【复言】庸脂俗粉自然比不得,可若庸脂俗粉不识趣,非要强出头,就如那残花,造人践踏

——姐姐可没有吸引蝴蝶的本领,自然谁的风采也夺不走

[正欲说些什么,却是听到红袖声音遂前来扶住自己:小主怎的了?大冷的天,奴婢瞧着您出门未拿汤婆子,特意寻来,太医吩咐您身子刚好,可不能冻着.恍然身边有人,忙欠身]奴婢红袖给令常在请安。

[搭着红袖的手]你这蹄子,还没看到令常在吗?看本主一会回去怎么收拾你。[看向女子]姐姐见谅,这蹄子也是太关心自己,望姐姐海涵.

无碍,这奴婢也是衷心,可若因衷心,不懂规矩,那就是害了主子【复言】起来吧【话毕,看向赫舍里常在身边的那个贱蹄子,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随后听着苏麻寻开,行至自个儿身旁,向赫舍里常在行礼后,扶着自个儿。苏麻同自己都是慈宁宫出来的人,规矩自然都是知晓的,比起那些个贱蹄子,就是天壤之别

——瞧了瞧身旁的梅花,似有似无的道】也不知老祖宗身旁谁服侍着,若是某个不懂事的贱蹄子惹了老祖宗心烦,就该赏去慎刑司【——“小主说的是,贱蹄子就是贱蹄子,不知轻重,小主前些日子手抄的佛经,奴婢已经拿来,可要等下给老祖宗送去?”

与苏麻的一席对话,不偏不倚,谁也没指出,却也说给某人听,免得以为这宫里的规矩,是她定的】

[就着红袖的手起身,脚有些酥麻亏得红袖扶着,好你个董佳尔淳,这仇不报,当真以为自己吃素的。有些虚弱道]姐姐教训的是,这蹄子不懂规矩让姐姐见笑了,本该惩戒一番,无奈妹妹身边离不得她,[转首]还不快谢令常在不罚之恩?红袖依言照做。

[此番主仆二人句句带刺,眼底划过一丝恨意,面上却是不露]姐姐自是心灵手巧侍候得老祖宗极好,那些个贱蹄子岂能与姐姐相比?此时老祖宗怕是想念姐姐得紧呢,姐姐既是要去慈宁宫,妹妹便不打扰,先行一步了,雪地湿滑,姐姐小心莫摔了才是。[俯了俯身]

姐姐这还有句话,不知妹妹愿不愿意听呢?【话毕,朝其一笑。待佳人上前后,附在耳旁道上一句】妹妹当真可惜,若是自个儿患病,好姐妹争宠,当真是心寒【话毕,吩咐苏麻扶着自己离开了倚梅园】

[目送女子离去的背影,略有所思,也没了看花的兴致,扶着红袖慢慢走出梅园,我与清如,我自是明白。红袖欲言又止:小主,奴婢不是有意的,看着您身子刚愈大冷天行着礼没多想就冲过来了。止了红袖的话:本主岂不知你的心意,只是如今那个贱人一朝踩在我头上,本主也耐她不得,哼,一个贱婢而已,这就耐不住给我下马威了,她也不过如此,小人得志罢了。本主倒要瞧瞧,她能风光几时。本主明日要听到令常在恃宠而骄在倚梅园与赫舍里常在偶遇却仗着身份让赫舍里常在行礼半个时辰,本主出自名门,礼数周全,岂是她那个贱婢能比的。走吧,走热闹的地。“是,小主,红袖知道怎么做了。”]

[手里抱着汤婆子多了些许暖意,眼底的恨意越发明显,董佳尔淳,他日,有我没你!与红袖捡了宫人多的道走,莹润的小脸被冻得通红,越发显得娇弱,唇角若有似无的冷意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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