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存濮差点被这个女人厚颜无耻的样子气晕了,一向冷静的他也难以保持风度,不打算再装样子:“这是家务事,你别在我面前这副态度,你以为周家真会护着你?”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字每句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眼前这个女人的鄙视,仿佛所有的容忍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苏敏的表情瞬间崩溃,随即努力保持着镇定:“我父亲只有一个女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表现得从容不迫。
然而,她那双紧绷的眼神,已经透露出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他还有个儿子。”
何霆舟缓缓接下话茬,谁不知道周家小姐其实是为她哥哥铺路,周老爷子重男轻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如今苏敏惹了麻烦,他还真不愿意拿儿子的前途来做交换。
话语平静,却透露出一种淡淡的讽刺,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别以为我不知道。”
苏敏无视何霆舟的讽刺,咬牙切齿地看着何存濮:“你和姜瑶情投意合的确没错,可这些年你这个废人又为我争取过什么?老爷子去世后家里一天不如一天,全是你那个做陪酒妈的原因——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歇斯底里,愤怒与不甘充斥着整个房间。quya.org 熊猫小说网
何存濮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操纵轮椅到了苏敏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声音响亮。
这一巴掌如同一道闪电,将房间里的气氛彻底凝固,让人无法呼吸。
“不管怎么样,不要牵扯到我妈身上。”
这个男人一直是个标准的妈宝,就算是在母亲弑父这样的大事上都仍然尊敬郑雅芝,现在苏敏把怒火引到她身上,当然令他无法容忍。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那背后隐藏的愤怒与决心,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畏惧。
苏敏不敢相信地看着何存濮,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惊恐,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从未见其动过手的男人,竟然也有动手的一刻。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嘴唇也跟着颤抖着说:“你干得漂亮,太好了何存濮,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后招可以出。”
秦队长实在不忍继续看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以温和的语气相劝:“小姐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如何呢?不妨先等验血报告出来再说吧,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说到此处,他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恐怕即便这位先生想要帮你,也无能为力。”
既然何霆舟已经表态,无论是周家还是何家都不会再为她提供任何庇护了,更何况从始至终周家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想过要保全她的意图。
很快,那张决定命运的验血报告终于送来了,小小的房间里此刻却坐满了各路权贵人士。
医生手持这份重要的报告,在众人面前略显踌躇地站着,似乎正在思考着怎样表达最为妥当。
何霆舟则没有给任何人拖延时间的机会,只见他径直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从对方手中接过文件,仔细阅读片刻后先是眉头紧锁随后又缓缓放松下来:“按照现有的规定来看,对于这样的情况应当如何处置苏敏呢?”
“首先自然是依法对她进行临时性的拘留处理,并尽快安排专门的人员对其是否存在药物依赖性做出专业鉴定。”
面对这种情况,显然秦队长之前已经有过丰富经验,故而显得十分从容且自信。
对此结果感到满意的何霆舟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扫向何存濮那边。
“从现在起,这里不再有你的位置。”
正当此时,房间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嚣声,何霆舟皱眉不解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尽管声音有些模糊,但依稀能听到有人说:“对不起您不能进去……不,请您理解我非得闯进去不可,因为我是这整个家族中唯一的女主人身份,谁又能禁止得了我呢——”
未等这句话说完就戛然而止,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审讯室沉重的大门竟直接被人推开了,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面色憔悴但仍不失风采的郑雅芝。
“妈,你怎么来了?”
何存濮惊讶于郑雅芝的突然出现,顿时感到不安。
他的妈妈可不是好惹的人物,只怕这次又要生出更多的麻烦来。
他心里快速琢磨着如何能把苏敏赶紧弄出去,如果那个女人还在场,等事情全部搞清楚之后,恐怕就真的很难洗清所有的误会了。
“哎,真是家门不幸啊!”
郑雅芝演技高超,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用手轻轻擦了擦眼睛说道:“我们何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先是来了个狐狸精,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祸害。”
“老妖婆你在说些什么鬼话!”
姜瑶还没有来得及插话,苏敏本身就脾气暴躁的人,立刻回击道,对于郑雅芝这番表演式的诉苦感到极度不满。
“你看看,哪里有儿媳会这么张狂的,我在家里都被她欺负得抬不起头来。”
说着郑雅芝还偷偷瞄了几眼周围人对她的话作何反应,似乎是在确认大家是否同情她的遭遇:“原本我以为忍耐能让局势好转一些,结果呢?现在居然牵扯到了警察局!”
何存濮听到这里只能暗暗叫苦,他知道母亲这是故意给他施压,希望让苏敏进监狱——这样的做法怎么能行得通呢?
她只是在考虑自己的私利罢了,万一苏敏真被抓起来,背上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比如贩卖虐待儿童、吸dudu品之类的指控,那么整个何家未来可怎么办?
因此他面色变得非常沉重,但仍不动声色地试图安抚住郑雅芝:“妈,您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请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状况交给我处理,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一切的。”
郑雅芝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很明显地表现出了一丝尴尬与不安。
因为她很清楚何存濮提到的是从前那场婚礼的往事,没错,在那些贵族夫人眼中,自己如今的地位已经大大不如从前了,几乎所有人都不再愿意和她在一起交际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