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不是……太用力了
除了几只蛐蛐时断时续的叫声,周围静悄悄的,小路两旁的翠绿的竹子叶随着微风轻轻地摇动,院子里种着不知名的,散发着馥郁的芳香。
彭彦愣愣地坐在车里,瞳孔放大直视着安镇远,被对方的酒气、欲wang、深情所包围着。所有的言语都没有这个吻来的有冲击力。
“记起来了么?”安镇远摩挲他的嘴唇,声音有些轻,生怕分贝高了,吓着眼前的人似的,“你小时候就是这样亲我的。”
彭彦喉咙动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安镇远,他讨厌过这个人,欣赏过这个人,感激过这个人,心疼过这个人,此时此刻,却因为这么一个吻而有些害怕这个人。
那是一种要沦陷的感觉,要被某种浓浓的深情类似海水一般淹埋,是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到底记起来了没有!!”安镇远失去耐心,借着酒疯捏彭彦的脸蛋。
彭彦依旧沉默,或者说是震惊,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人,他没有仔细观察过安镇远,大体上知道这个人喜欢穿蓝衬衫,黑裤子,皮鞋一尘不染,头发干净利落,五官端正,喜欢淡淡地微笑,笑的时候不喜欢露牙齿,眼角会微微上挑。他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么一个人,却发现一片空白,但是又感觉在某个烈日炎炎的午后,这个人曾经来过。
他喉咙动动,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觉得和一个酒鬼讨论回忆过去某些点点滴滴,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太不靠谱。他抬手放到车门上,准备下车,安镇远看到他的动作,握住他的手腕,大声喝道:“你别走!”
说罢,安镇远倏地起身一条腿跪倒座子上,迅速将彭彦拉过来压到座位上,不由分说,双唇便又凑上去,用力地吻上去,把所有思念和爱意都倾注进去一样。
“唔……安,镇远,你”彭彦被吻得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来,他用力推开安镇远,可是对反确是卯足了全力,用力将彭彦桎梏在自己身下。
彭彦扭头躲开他的亲吻,却被安镇远固定住头遭到更疯狂的侵lue。
安镇远舌头伸进去,横扫他洁白的牙齿,吸yun他湿润的舌头。俩人较量着,双方额头上的汗液混合在一起,凌乱的头发纠缠在一块,安镇远嘴里的酒气扩散到彭彦的口腔中,浓重的chuan息声传达到对方的耳朵中,不一会,彼此双唇被口水打湿。
安镇远像一头无法控制的野兽,他失望,难过,带着惩罚性,带着报复性si咬着彭彦,却狠不下心再用力。
彭彦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怂过,任对方的嘴巴攻略城池,任对方的舌头**,他有很多机会咬对方的舌头阻止他的行为,令对方全身而退,可是,却一次都没有这样做。
不舍?!
当他意识到可能是这样的情况时,他握住拳头想攻击安镇远的胃,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卫生间里面,安镇远因为替自己挡酒而……
安镇远发现身下的人反应没那么激烈了,他放轻了动作,最后紧紧搂住对方。
“混蛋,你竟然忘记我了!!”
“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
“凭什么忘记?”
“为什么会忘记?”
“你那时候都七岁了,应该有记忆,为什么就忘了呢?”
“怎么就忘了呢?”
……
渐渐的,安镇远的声音越来越小,自言自语般,慢慢地呢喃,有委屈,有悲伤,有埋怨,有生气,还有淡淡的不解和不甘心。
彭彦没有再挣扎,任由安镇远搂着自己,直到对方不在说话,不在有所动作,听着对方均匀的呼吸,他感觉安镇远好像……
日!安镇远竟然睡着了。
这算什么?彭彦往后仰头,磕着座位,心想,这哥们儿唱得哪一出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好么?人家嫖完chang还知道温情一会儿来个事后吻呢,呸,什么比喻!
他推推安镇远的腰,“哎哎,醒醒,赶紧回家睡去。”
安镇远不满地嘟囔几句,彭彦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依旧趴在他的身上不动弹。
“安镇远,”彭彦高喊他的名字,“别装蒜,老子可不是你的肉垫儿!!”
“咚咚咚。”有人敲敲车窗,彭彦费力扭头看窗外的人,天色很黑,看不清来者的容貌,但是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这时,车门打开了,男子说:“小远喝醉了么?”
“啊?”彭彦一怔,“您是?”
男子笑了笑,看上去非常慈祥,声音也很好听,“我姓袁,我是小远的爸爸。”
“哦,袁叔叔好。”彭彦指指安镇远,“您能把他弄下去么?”
袁清有些尴尬,轻轻地拍了拍安镇远,在耳边喊他的名字,果然十分有效,他竟然乖乖地回自己的副驾驶席了。
借着月关,彭彦发现袁清脸色有些苍白,身材也比较消瘦,所以好人做到底将安镇远背到他自己的房间。
安镇远的卧室非常整洁,东西摆的整整齐齐,非常符合他强迫症的性格,彭彦四处瞄瞄,发现电脑桌上摆放着一只小黄鸭,与这房子的格调格格不入。
小鸭子上边有几道浅浅的晕染开的圆珠笔印儿,鸭嘴和眼睛上的颜色早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彭彦走过去拿起它端详了好久。
这时,袁清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彭彦看着他病怏怏的样子连忙接了过来。
“谢谢你,”袁清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身体不太好。”
“没事儿,叔叔,”彭彦将毛巾拧干,“给他擦擦么?”
“嗯,要不他明天该不舒服了。”
彭彦心里撇撇嘴,心想:安镇远你可够可以的,你真这么好意思让你爸爸这么伺候你啊!于是他给他擦脸的时候,故意用力,安镇远细皮嫩肉的脸蛋此时更红了。
安镇远疼得直哼哼着,双手拒绝着彭彦的擦拭。
“是不是……太用力了?”
“没事儿,叔叔,用点力算是按摩了,他明天会很舒服。”彭彦一脸无害的笑笑,却挡不住有些报复的调皮。
“哦,这样啊。”袁清笑笑,又说:“你俩感情挺好的。”
“嗯,”彭彦随口回答,后来发现苗头不对,扭头看袁清,“啥?”
“小远太不温柔了,喝醉了也不能这样啊,”袁清嗔怪地摇摇头说:“我那里有药,一会儿你来客厅一下,嘴角儿虽然是小伤,但是也很容易感染的哦。”
彭彦跟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袁清出去,他立刻跑到镜子前,看到了自己被安镇远蹂/躏的嘴唇,简直能为麦当劳代言了,又想到袁清刚才的话,他整个人摇身一变快成十字路口的红灯了。
靠靠靠!!
彭彦凶神恶煞地看着床上跟大爷似的始作俑者,愤怒地上前,也不顾此人是不是酒鬼了,手握成拳就要开揍。
这时候,安镇远嘟囔着,“好热,好热。”手扒开了自己的衬衫,露出白里透红的胸膛。
一根发旧的红绳穿着一颗象牙做的佛头在安镇远的胸口上静静地躺着。
彭彦慢慢放下手,靠近安镇远轻轻捏起那颗佛头,他翻过来,看到了上面新刻的两个字——
莫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