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钟馥屿直接把车开回到汇悦台。

沈星鲤望着窗外掠过的繁华城景,只以为钟馥屿又要带她去哪个连最低消费都高得吓人的餐厅吃饭。

直到车子在住宅入口的闸门处停了停,她一抬头看清了米色墙面上缀的几个繁体大字。

汇悦台的地下车库没有辜负“城中顶级豪宅”的称号,云集的豪车令人眼花缭乱,连钟馥屿这台帕美混在里面都能成为低调的代名词。

车子停在离入户电梯最近的两个并联车位上,沈星鲤尾随钟馥屿的脚步往楼栋里走,一边在心里默默想,所以他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吗?

“我们现在去哪?”沈星鲤明知故问。

“我家。”钟馥屿抬手刷卡,电梯按钮应声闪烁。

沈星鲤极轻地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经意:“你不是说住酒店更方便吗。”

“是方便,但谁让有些人住酒店还有强迫症。”

钟馥屿并未回头看她,声音从前方飘过来,语气平常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沈星鲤的心跳却猛然提速,下意识拽紧了肩上的包带。

下午出门时,她提前预计今晚会在外留宿,所以特意背了一个中号的托特包,塞进瓶瓶罐罐和简单的换洗衣物。

她不习惯把个人物品存放在钟馥屿那里,每次离开都要收拣干净。有强迫症的因素,也有不好明说的另一部分。quya.org 熊猫小说网

——他们这样的关系存在太多不确定性,说不准有今次无下次。

沈星鲤每一回都要抱着这个悲观的想法,好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过深。

却没想到他装修房子的原因是在她。

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

专梯直达楼层。

进了门,视野一下变得深远开阔。

目及之处的空间都被打通,没有太多实体隔断,通透的玻璃幕墙框住一幅流动的珠江夜色,凌霄之上,广州城最璀璨的景观全无遮挡。

这套房子清扫完毕后,钟馥屿自己也没上来过,一些生活用品都是底下人照着他的日常习惯新采购的。

“这里很多年没人来住过了,前段时间简单翻修了一下,这些东西都换了新的。”钟馥屿拆了两对拖鞋的包装,顺手摆到沈星鲤脚边。

“不知道合不合你码数。”

也许是巧合,码数正正好,连同她提悬已久的心都像被一只无形手捧住,好端端地降落在绵云上。

沈星鲤受宠若惊:“挺合适的。”

房子里恒温恒湿,体感很适宜,整体的装潢很素,从硬装到软饰的色调都冷清清的。但看似极简的风格里又处处藏着不平凡的细节,是需要近距离观赏才能感受到的奢侈。

沈星鲤驻足于入户屏风附近,好奇地研究墙面上的石材纹路,抬眼看到钟馥屿已经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也快步跟上去。

厨房里的餐柜和冰箱已经被各式各样的食材填满,钟馥屿依次打开看过一遍,问她:“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沈星鲤有点意外:“你要自己下厨吗?”

钟馥屿理所当然:“既然搬回来住,总要开个火意思一下。”

沈星鲤没想到他如此注重这方面的仪式感,忍不住笑了一下。

“诶,不愧是广东人。”

“我帮你。”沈星鲤也凑到冰箱前。

“不用。”钟馥屿顺手给她塞了一杯青柠酸奶,又指了中岛下的一个长抽屉,“饿的话自己找吃的垫一垫。”

抽屉里装满各种类型的小零食,花花绿绿的包装上一水的外文,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文字。

沈星鲤挑挑拣拣地选了一袋巧克力图案的包装,咬到嘴里才知道里面还裹着酒心,酒精浓度极高的烈酒,辣得她的神经游过一阵麻意。

但经过短暂的适应,又觉得这个味道十分上头。

沈星鲤倚着墙壁,又拆了一枚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烈酒漫过舌尖的辛辣回甘。

眼前是钟馥屿颀然的背影,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铅灰色厨刀。生来矜贵清冷的气质令这充满烟火气的一幕变得像高阶的行为艺术。

沈星鲤站在不远处放肆地欣赏,心底一阵恍惚。

好像在体验温馨的婚后生活。

这个离谱的念头冒出来时,沈星鲤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才吃几颗酒心巧克力就能醉成这样?否则怎么敢妄想与他有婚后。

沈星鲤笑着摇摇头,摒弃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所以今天是适合入伙的日子吗?”沈星鲤走上前,刻意打破这份静谧。

“没看过。”

沈星鲤疑惑:“搬家不需要讲究黄历吗?”

“毕竟广东血统只有一半。”钟馥屿懒洋洋的开玩笑。

他将热水壶插上电,转过身来看她,神情倒是挺认真。

“不过在我看来,今天这个日子不错。”

房子里空旷而安静,显得他的嗓音低沉又飘渺,一字一字拨乱心弦。

沈星鲤只觉得好不容易按下的酒意又开始乱涌,晕沉沉的,酿出迷情。

她主动迈向前,倾身将他压在岛台边缘,温软的躯体与他紧密贴合。

在他低头的同时,她也踮起脚,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颈脖,紧拥着缠吻在一起,黑可可的微苦与烈酒的醇涩在口腔里撞击。

钟馥屿一只手向后撑着台面,另一只手虚拢着她的腰肢,任由她热情地攀附。

片刻后,他勾住沈星鲤的腿弯,转身将她抱放在中岛台上,掌心压着她的后脑,强势地攫取她的呼吸。

高度差骤然变化。

周身被属于他的气息侵略,暧昧的光线中,情愫热烈地发酵。

“钟馥屿。”沈星鲤软着手臂推了推他,气息轻轻地要求,“我想先洗洗。”

“嗯。”他的唇仍在与她辗转碾压,嗓音微哑,“抱你去。”

这个夜晚,沈星鲤体验到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浓情。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被抛上愉悦的最高点,她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泪水,密集地浸湿眼睫,又无声滚落于他指缝间。

钟馥屿垂眸与她对视,曜石般黑沉的眼眸里拓出她的影子。他沉默地看着她落泪,身躯仍然不见停怠地带她畅泳,平整的床笠牵扯出激荡的波纹。

房间里没有亮灯,落地窗外缥缈的光线映进来,透着虚妄感。

她的指尖深深嵌入他的肌理,在起伏的心潮中想,任是她再清醒,也不得不怀疑这不过是场梦。

……

结束后,他抱着她去清洗。

温热的水流由上至下冲刷,他坚实的手臂环住她绵软的身躯,指腹一寸寸抚过她的眼周,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俨然是一个最合格也最体贴的情人。

沈星鲤鼻尖又是一酸,眨了眨眼,再度淌下泪来。

“这么难受?”钟馥屿不解地问。

沈星鲤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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