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温至和王恒宇骑着电动车并行。
海洲是个海岛小城,没啥夜生活,十二点之后除了KTV和零星的夜宵店还算热闹以外,路上几乎就没啥人了。
“呜呼~~”
温至很嚣张的拧着车把手,将速度拉高,感受了一波久违的速度与激情。
十八岁多好,骑着电动车都这么开心,哪像以后啊,开上保时捷了,副驾还常换不同的黑丝韩式半永久.....嗨皮也蛮嗨皮的,尤其碰上个会来事的,直道主动趴下来。
但心里始终装着事,明天要去拜访哪个大客户,后天要给下面的人开工资了,下个月开标,也不知道这次走的关系够不够硬。
总之,青春万岁。
“阿至!”
王恒宇追上温至,还是想不通:“我搞不懂啊,为什么中年男需要那玩意呢,真的会不行吗,不可能吧。”
温至本来有些心虚,可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也重回十八岁了,立刻无比硬气道:“我也不清楚,没经历过。”
“是吧,你说以后我们真的到了需要吃药的地步,那可太悲哀了。”
温至嘲讽道:“你抽烟,迟早不行。”
两人在十字路口告别,约定明晚再见,温至回到家中,把电动车停好,上楼刚进屋,就发现老爹温以业光着膀子坐沙发上。
空调开着,老爹显然刚冲完澡,整个人热气腾腾的。
“爸,还没睡啊?”温至换上拖鞋,跟老爹打了声招呼。
“这么晚才回来,跟同学聚会去了?”温以业问了句,然后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水,仰头喝掉。
温至点头:“恩,跟王恒宇在外面上网,又吃了个夜宵,我妈呢?”
“你妈今天有点累,已经睡了。”
“哦...”
温至也没多想,准备洗个澡回自己房间,忽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冲到温以业面前,抓起那个水壶晃了晃。
“爸,你喝水之前洗过壶没有?”
温以业奇怪的看了眼儿子,夺过水壶又倒了杯:“刚买的壶洗什么洗,我吃完饭就用这个壶烧了水泡茶喝,你小子突然发什么神经。”
“.....”问题是我用完这个壶也没洗啊。
卧室门忽然打开,老妈童晴静喋喋不休的出来:“你说你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跟谈对象时候似的,有毛病啊,真...”
童晴静走到客厅,发现温至已经回来了,在原地呆了片刻,故作冷静整理了下头发,转身回了卧室。
温至缓缓转过身凝视老爹。
温以业拿起茶几上的蒲扇用力扇了扇。
老爸老妈年纪其实不算大,童晴静今年还不到四十岁,主要是当初生温至的时候年纪小,法定结婚年龄一到就结了婚,第二年温至就出生了。
我特么的不会多个弟弟或者妹妹吧?
温至没想到刚穿回来就很有可能送自家一个大礼,默默从老爹手里抢水壶:“我去洗洗。”
“不用。”温以业握着水壶的把手不松开,声音低沉,“我觉得这个水壶挺好的。”
“爸,别这样。”
“你管我?”
温以业点上根烟,拍了拍沙发:“你坐下,我正好有点事想问你。”
温至抱着背包,老老实实坐好,见老爸要给自己分烟,抬手义正言辞的拒绝:“对不起父亲,我不抽烟。”
“哟,装上了?”
温以业放下烟盒取笑道:“当初是谁偷偷摸摸在学校厕所抽烟,被叫的家长?”
“年少无知嘛。”温至打了个哈哈。
“早恋也算年少无知?”
“那属于早熟了。”
温以业笑了笑,那都是温至高中时候的荒唐事,现在他都要念大学了,以前的错误到了现在,反而成了种有趣的回忆。
“你那个...”温以业吸了口烟,组织了下语言,“最近身体还好吗,会不会因为之前高考压力太大,导致健康出了什么状况,别跟老爸隐瞒,说实话。”
温至嘿嘿笑道:“我的身体素质完全遗传了您,倍儿棒。”
“真的?”温以业上下看了看温至,“我怎么感觉不像呢。”
见温至不肯说,温以业也不勉强了,决定再观察观察,实在不行就带儿子去医院看看,这可是关乎到温至终生幸福的大事,不能马虎了。
“行吧,早点休息。”温以业拍了拍温至肩膀,晃晃荡荡回卧室了。
没一会又走了出来。
温至正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奇怪问道:“老爸,你怎么又出来了?”
温以业郁闷坐下,又点上根烟,不开心的说:“你妈让我今晚睡沙发,说我耽误她休息。”
温至默默捂上耳朵,心想这也不是自己该听的。
第二天,温至依然很早就醒了,高中三年的生物钟依然生效,起床简单洗漱了番,兜里揣上十块早饭钱,温至便出门晨跑。
“哼哧,哼哧..”
唔好香。
正在跑步的温至低头,就发现一只葱白的手拍了拍自己肩膀,扭头一看,面无表情的顾澄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
两人对视,电光火石间,温至看见了顾澄绵眼神中的试探。
草拟吗啊,大冰山你是傻逼吧!
温至心中怒骂了几句,然后脚下一软,开始挠自己:“痒死了,痒死了!”
顾澄绵停下前进的步伐,在温至身旁原地踏步,倒吸口气:“看来你因为什么事产生心理阴影了啊。”
“知道还这么搞我?”
温至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裤子:“我妈妈洗衣服很辛苦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搞突然袭击。”
顾澄绵大眼睛扑闪,语气中带着歉意:“对不起,替我跟阿姨说声不好意思。”
“那我呢?”温至没好气的问道。
“你....活该吧。”顾澄绵嫣然一笑,“谁让你之前总是欺骗女孩子感情的。”
搁这替天行道呢,老子也没渣到你头上啊,这么愤慨干啥。
顾澄绵发现温至刚才摔倒时,小腿上被磨破了些皮,立刻收敛了笑容:“你受伤了。”
“因为谁啊?”温至白了眼顾澄绵,“这点小破皮对真正的男子汉来说不算伤,没关系,原谅你了。”
顾澄绵没有接温至的话:“我家楼下有药店。”
“我不去。”
“去!”顾澄绵伸手攥住温至的手腕。
两人又对视了眼,温至仰头长叹了声,再次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顾澄绵,你干脆一刀捅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