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我这就磕头,这就磕头!”
强忍屈辱,张玉没骨气地跪在了地上,额头重重地撞击着地面,蹭破皮流出了血。
“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这位大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一连磕了三下,张玉摇摇晃晃站直了身子,微微垂下的眼睫中,氤氲着滔天恨意。
“从今往后,不准再轻薄如月对如月不敬,本公子既是在你体内种下神魂封印,便随时都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但本公子也可以不惩罚你,就看你怎么做了。”
“好。”张玉默然点了点头,浓浓的恨意和怒火,几乎要将他整儿的吞噬殆尽。
吱呀!房门开了,如岚从房间里大步走出,抬眸看向玖瑶,“九公子,月儿想和你单独说说话,快些进去罢。”
再看向张玉,如岚顿了顿又道,“张公子,且不妨再陪本尊下盘棋,说来,本尊已经许久都没能好好下过棋了。”
“好。”
话落,张玉只能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小花园。
“阿九公子!”
人刚走,如月立刻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亲昵地挽住玖瑶胳膊,笑眯眯地道,“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风景很美很美,也承载着我许多秘密。”
秘密?玖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对如月的秘密不感兴趣啊,但还是被半拖半拽着上路了。
一路左转右转,一颗巨大的树木映入眼帘,树干是紫红色的,树叶也是紫红色的,开满了一朵朵粉白喜人的大花。
空气中,隐约传来淡淡的花香,香味清新醒神,沁人心脾。
“这就是轮回树,生长在千灵教圣地,靠吸纳天地精华维持生命,还记得小时候母妃就常常会带我来看轮回树,告诉我生命的规律,百态的人生……”
“可惜,可惜母妃在我四岁时就死了,父尊一人将我抚养长大,我只要一思念母妃,都会来轮回树下转一转,想想母妃教的那些做人道理……”
“我是那样思念母妃,母妃也希望我能嫁得良人,可惜我身带诅咒命不久矣,但与其嫁给张玉,倒不如到地下去陪陪母妃,母女团聚总好过被那流氓生生给糟蹋了……
“所以阿九公子,只要你愿意留下来陪我保护我,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阿九公子救救我好不好,哪怕不成亲只是做客,我也希望你可以留下来……这样,这样张玉他就不敢欺负我了……”
少女双眸含泪,一声又一声祈求,单薄瘦弱的小身板在风中微微颤抖着,但腰板却挺得笔直。
“我,抱歉。”
殷切期盼的注视中,玖瑶无奈地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会长久地留在千灵教,所以也无法长久地陪伴你保护你,但我会努力为你取来冰雪魔魔核,有了它你就不会再受制于人,想嫁谁都行,只要你爹爹同意。”
冰雪魔魔核?阿九公子要去找冰雪魔魔核么?
但冰雪魔异常凶狠,千灵雪山更是酷寒荒凉险象丛生,如若阿九公子死在那里了,又该怎么办……
“不,我不允许你去,我不允许你为我冒险!”
心尖儿一颤,如月轻轻拽住玖瑶半截衣袖,哽咽着开口道,“对不起,都是我强人所难了,只要阿九公子不去送死,只要阿九公子可以好好的,张玉我嫁,嫁!”
“小圣女不必如此,我去千灵雪山也不光是为你,更是为了我自己,我需要千灵雪山天师坟里的一件宝物,这件宝物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关系着我自己的命。小圣女且放心,我会尽量活着回来的,我的法术很厉害很厉害哦。”
知道自己再劝不动他了,如月只能悻悻然缩回了手,转而从脖颈间取下一串项链,踮起脚尖,戴在了玖瑶的脖子上。
“这是用轮回树果实串成的项链,关键时刻可以抵挡高阶妖兽的全力一击,原本是母妃送我留着保命的,现在就送给阿九公子好了!”
“阿九公子,您一定要乖乖听话,活着回来,我会一直在轮回树下为您祈福。”
“多谢,多谢小圣女,还请小圣女收下这枚魔兽内丹。”
说话间,玖瑶手掌一翻,掌心瞬间便多了枚小小的珠子,珠子上魔气流转。
“这是蝎子怪内丹,我偶然间和蝎子怪战斗所得,既然魔核能帮到你,或许这珠子也有这种功效,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诅咒,不再受它折磨。”
“阿九公子谢谢你,谢谢你!”
如月的眼圈更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了下来,最后一把抱住玖瑶的腰,只希望能抱得再紧一些。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了罢,出发在即,还需要做很多准备。”
对,阿九公子需要好好休息,自己不可以拖累他!
话落,如月立刻便闪电般松开了怀抱,红着张精致小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这就带阿九公子回去,离开的路只有我一人知道,且随我来。”
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天色已晚,玖瑶还未来得及进屋,却突然发现一股奇怪的气息。
“九公子,好久不见啊……”
说话间,一袭黑衣的张玉从角落里走出,笑得一脸阴恻恻的。
“呵,原来是张公子啊,幸会幸会。”
玖瑶冷笑,微微拱手道,“都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此刻我眼前的张公子,怕是个冒牌货罢?也对,张玉再怎么不济也是堂堂玉石山庄少庄主,身上又怎会有如此浓厚的魔气呢?”
“既然知道了我是谁,那就没有再周旋下去的必要了,去死吧!”
魔刺,还未来得及穿胸而过,却被一柄仙剑挑开。
来者是莫寒雪,长剑挽出雪白的剑花,压制得魔修寸步难行。
“呵,原来是你,看来护法果真没猜错,她就是我们要杀的玖瑶神女,胆敢烧毁魔尊最心爱的女人,找死!”
确信身份后,魔修下手再没了顾忌,森森魔气在二人周身徘徊,而后无孔不入般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