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和刘海在亭中坐下后,走进亭子的梁剑,也坐了下来。
只不过陈凡两人坐小亭长凳一边,梁剑则坐在另一边。
在两者之间,便是坐于竹席上的朱老爷子和程琳。
朱老爷子看看梁剑,又看看陈凡。
最后,朱老爷子看向陈凡,说道:“小兄弟,刚刚梁剑说了这么多,为何你一句没有反驳?”
陈凡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本来我就没有做过他说的那些,实在不屑与他浪费口舌。
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小兄弟,话是这样说,可是你不为自己辩解,会让人很容易误会。”朱老爷子对如此洒脱的陈凡,倒是有些佩服。
毕竟别人如果没做的事,被人污蔑,必然反击,与对方唇枪舌剑大战三百回合。
这陈凡却全然与众不同。
即便被污蔑,也不屑与对方浪费口舌。
好孤傲的性子!
陈凡听了朱老爷子的话,仍是一笑:“老爷子,某人所说的,本来就是空口无凭。
无凭无据,但凡有点见识的,也知道这话不可信。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朱老爷子眼睛一亮。
差点拍手叫好。
陈凡这话可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没错,他之所以听了梁剑说的,没有立刻动怒,对陈凡翻脸。
正是因为梁剑说的这些,无凭无据。
作为一个在花城商界,有着举足轻重身份的他,怎么可能听了别人三言两语,就轻易相信他人说的。
那样的话,他也不可能成为财阀家族,赫赫有名的老爷子。
就是程琳,听了陈凡的话,也深以为是。
本来,她也不觉得陈凡,会是一个龌龊无耻的人。
倒是梁剑,生在豪门,一肚子的阴谋算计。
即便为了追求她,也常常用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
所以,在程琳看来,这一次一定又是梁剑诬陷陈凡。
“小兄弟说的不错,我相信你没有坏心眼。”朱老爷子一脸赞许向陈凡说道。
看到朱老爷子也力证陈凡是清白的,刘海别说有多高兴。
朱老爷子不愧是花城财阀家族的老爷子,一眼就识出谁是清白,谁是污蔑。
而在刘海洋洋得意时,梁剑却暗叫不好。
他猜的不错,朱老爷子给他和陈凡当和事佬,果然是想进一步询问,进而查出谁在说谎。
而今朱老爷子说陈凡没有坏心眼。
那么谁有坏心眼,不言而明。
朱老爷子这分明是站在了陈凡那一边。
这让梁剑脊背不觉生凉。
今天他可是在这陈凡手上,败得一败涂地。
但是即便知道,眼下情形,对自己已经极为不利。
梁剑仍然要为自己辩解:“朱爷爷,你千万不要信他一派胡言,他这分明是巧言令色误导您。”
朱老爷子微微一笑:“梁公子说的也有道理。”
虽然朱老爷子说他说的有理,但脸上反应平淡,和对陈凡一脸赞许,明显差别巨大。
梁剑见此,也彻底死心,看来想要说服朱老爷子相信自己,已经不可能。
眼下只希望朱老爷子,能看在他爷爷的几分薄面上,不让陈凡对他动手。
朱老爷子说完梁剑也有道理后,看看陈凡和梁剑,竟然真的当起了和事佬:“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谁是谁非,我也不好评判。
不过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现在既然双方都说清里面误会,也就不存在什么误会。
不如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握手和解?”
梁剑脸上现出尴尬之色。
他一个财阀家族的少爷,拿一个身份普通的陈凡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和陈凡握手和解,这对于他来说,真够失败的。
但如果他不和陈凡握手和解,那就是不给朱老爷子面子。
如果朱老爷子就此甩手而去,那陈凡一定会用拳头教他做人。
毕竟梁剑在朱老爷子和程琳面前,疯狂抹黑诬陷他。
所以,梁剑只能硬着头皮,向朱老爷子说道:“朱爷爷,我愿意和解。”
朱老爷子点点头:“唔,很好。”
然后,朱老爷子看向陈凡:“小兄弟,你愿意和解吗?”
陈凡说道:“朱老爷子的面子,我陈凡当然要给,我愿和解。”
朱老爷子听了陈凡这话,心里自然是说不出烫贴舒服。
他笑着说道:“那你们就握个手吧!”
陈凡和梁剑,各伸出一手,握了一下手,便立刻分开。
这和解有些勉强。
然而,朱老爷子却老怀欣慰笑了起来:“哈哈哈,和解就好,以和为贵,这样岂不是更好。”
可是欢笑的朱老爷子,笑着笑着,就好像呛到了一样,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朱老爷子咳得十分响,好似要把胸膛里的肺,整个咳出来一样。
不过片刻功夫,朱老爷子便咳得满脸涨红。
他的额头,已经泌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嘴唇毫无血色,渐渐现出黑色。
看到这里,陈凡和梁剑都现出惊讶之色。
他们都看得出,朱老爷子这一阵剧烈咳嗽,可不是普通咳嗽。
梁剑好似想到什么,立刻起身上前,向朱老爷子关心说道:“朱爷爷,您是不是感染风寒,不如现在我就送你去医院好好治疗。”
“不了,我这是旧疾重发,就算到了医院也治不好。”朱老爷子咳嗽总算停了下来,脸上涨红血色褪去之后,现出病态的苍白。
朱老爷子好似一下子虚弱无比。
然后,朱老爷子看向一旁着急得眼中都闪起泪光的程琳,说道:“程琳,我们回去吧!”
程琳点点头:“是,外公。”
她慢慢将朱老爷子搀扶起身,亭外保镖进来收起小竹席,他们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梁剑忽然出声向程琳叫道:“程琳等一下,我有一样东西,可以缓解和治愈朱爷爷旧疾!”
听到这话,程琳和朱老爷子不由停下脚步,目光都看向了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