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化很快让他起疑,当即问了严秀琴,“余夫人,你们这屋子里的摆件都去哪里了?”
此言一出,阿九才注意到,屋子确实和之前不大一样,附和道:“是啊,为何都收起来了?”
“大人有所不知,这几日前来家里吊唁的人不计其数,就怕有些贼人混入其中,我们又招呼不过来,只好先将这些物件收纳起来。”严秀琴老实回答。
倒也有几分道理,林璟白点点头,又问道:“你相公当镇长当了几年了?”
她想了想,“粗略算下来,又六七年了……”
这时,余浩又不知听谁说了什么,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县官大人是吧?我爹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说怎么办吧!”
林璟白闻言摇摇头,真是个莽夫,他道:“余公子,凡事要讲道理,那日我不过是说,三个月后缴纳不上税款,就革了他镇长的职务,并没有做性命要挟,你何出此言?”
“若不是你给我爹施加压力,他怎么会疾病缠身,又怎么会想不开自缢了,你还说与你无关?”余浩不依不饶,“你别以为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今日,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和补偿!”
这些年他在外地谋生,不经常回家,没想到就接到了这个噩耗,他怎能就此作罢?
“余公子,你别太过分了!”阿九站了出来,“林大人是朝廷命官,先前你对我们大人如此无礼,大人都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想讹人不成?”
“就是!”徐丰也跟着说话,“没人对你爹往死里逼,怎么还把脏水泼到我们林大人身上了?再敢诋毁我们大人的话,带你回去坐牢!”
“你们……你们分明就是仗势欺人,给我等着……”余浩叫来了街坊四邻,几群人堵在这里讨要说法。
一时间围堵得水泄不通,阿九几人见状,忙拔了刀维护治安,将林大人护在身后。
许昭越和林璟白低头耳语,“大人,民愤一时半会儿难以平息,我们不如先离开这里,回去再做商讨。”
林璟白摇摇头,“无妨,他们不过是想讨个说法罢了,更何况,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好怕的。”
思索片刻,他站起身,对众人道:“大家稍安勿躁,听本官说几句!”
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听听县官大人做何说法。
阿九站到他旁边贴身保护,他道:“湘水镇今年闹了蝗灾,税收不好缴纳,本官理解,所以给余镇长宽限了三个月,毕竟国有国法,本官亦不能违背。”
“但本官并没有对其以死相逼,只说缴纳不上税收就革职,所以,听闻余镇长的死讯,本官心里也很是悲痛。”
余浩并不买账,他一脸嘲讽,“你别在这惺惺作态了,总之我爹已经自缢身亡,你怎么说都行,但,总得对我们余家有点补偿吧。”
严秀琴闻言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他却不为所动,高低要点补偿。
林璟白扶额,都说市井刁民最是难缠,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这样吧,湘水镇今年的税收,你们每家每户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本官出了,争取早日缴纳齐毕,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