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我心难以入眠。
顺手拿起望远镜看向对面医院门口,只看见一盏路灯依稀照在医院牌匾上,不见有人行走,夜深了,大家早已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有起床,王灿就在外面敲门。
我赶紧找来一件衣服,披在头上遮挡满头白发,去把门打开。
吱呀!
门开了,王灿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早餐,然后放在小木桌上。
同时,王灿带来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
“哥!高琼丽挺过来了!”
“挺过来了!好!真是太好了!”
我激动异常,身体抖动剧烈,头上衣服顿时滑落。
王灿瞬间被我一头白发惊住,双目瞪着,不敢相信的说。
“哥!你的头发怎么了?怎么全白了?”
“白就白了!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岔开话题,继续说。
“我纠正一下!以后不许直呼高琼丽大名。”
“哥!如果不叫高琼丽,那叫啥呀?”
王灿一副茫然,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
我弯腰捡起地上衣服,再次盖在头上,然后告诉他。
“叫嫂子!”
“好!叫嫂子好!行!那哥你先吃早餐,我再去盯着嫂子,一有风吹草动,我就来通知你。”
王灿笑呵呵说着,转身下楼而去。
我从窗户上往外看,王灿很快就走到了马路对面医院门口,他回身冲我这边比划两个ok手势,满心欢喜走进医院。
包子、油条、豆浆,一顿早餐简单下肚。
我坐在床上,开始思考,只要高琼丽能脱离危险,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现在还不能去医院看望老婆,再等等吧,过几天她伤势好一点了我再去看她。
尤其是高会长,自从挨了他拳头之后,我心里好像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暂时我还不敢见他。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老婆沦为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有我的错,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位坐轮椅的病秧子唐烟。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来婚礼上闹这么一出?
他们俩为什么都知道发卡的事情?
难道他们认识小肥妹?
如果发卡是他们从小肥妹那里得来的,那么他们俩一定都知道真正的小肥妹在哪里。
显然,这是一个线索。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去医院找重伤的老婆去打听小肥妹下落。
其实,我就是想弄明白,这个叫唐烟的女人为什么要来婚礼上捣乱?
唐烟!
是整个事情的关键点,我必须得找到她弄清楚。
我要问一问她,到底和我老婆之间有什么恩怨?
为何要用小肥妹的发卡来生事?
我把事情来龙去脉大略理了一遍,接下来开始付诸行动,必要为我老婆讨回一个公道。
“哼!唐烟!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在整个县城,只要我想找人,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有人会说我吹牛,之前那个泼油漆的女人为何没有找到?
关于那个女人,我只想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我觉得,如果一件事情太容易弄明白真相,反而太无聊。
现在。
我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过去。
号称县城百事通的沈三通,十分钟之后出现在我面前。
沈三通今年四十来岁,一米六五小个子,带着一副斯文眼镜,看上去像个技术员,没错,他是一家电子网络公司的技术员。
五年前,沈三通在一家网吧盗取别人游戏币,被五六个小青年差点打残。
当时我就是那家网吧的老板。
看在我的面子上,几个小青年才放过沈三通一马。
从此之后我们就认识了。
沈三通穿一身白袍,手里摇着一把黑扇子,抱拳毕恭毕敬给我行礼。
“张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沈兄!客气了,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把酒店婚礼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详细告知了沈三通。
他拍着胸膛打包票。
“张总!此事小儿科!您放心,在咱整个县城,莫说调查一个女人,您就是让我找出一只三条腿的蛤蟆来,我都能给您办得到,好喽!我这就去查,明天我给您个满意答复。”
“如此,多谢沈兄了!”
我头顶披着衣服,送沈三通来到楼下,在旁边小店里买了一条中华直接塞到他怀里。
沈三通十分客气,不要不要还是收下了。
送走沈三通,我来到几十米外一家理发店,花费一个小时把头发染成黑色。
又去旁边超市买了一些吃的,正往回走,这时,王灿从不远处跑过来,一脸凝重的对我说。
“哥!嫂子她……。”
“你嫂子怎么了?快说!”
我心立刻紧张起来,手上东西一丢,双手直接抓在王灿肩膀上,一副迫不及待逼供姿态。
王灿不得不说出实话。
“嫂子一直在昏迷!医生说……有……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