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鼻子湿漉漉的,口水还多,拱得阮秋一脸水痕。
她咯咯笑着拉高被子,一人一狗玩得正开心,敲门声响起。
这下不得不起床。
阮秋披了件大棉袄,蓬头垢面地去开门。
薛墨非皱眉,“你都不问一句就开门?衣服也不穿好,像什么样,万一有坏人呢?”
“我知道是你啊。”
她打着哈欠坐在沙发上。
“为什么知道是我?”
除了他这个从来不需要休息的大变态以外,谁会在周末早上跑来敲门……
阮秋抱着抱枕半躺在沙发上,眼皮慢慢往下沉,又要睡着了。
薛墨非放下早餐,抬手看表。
“现在是早上九点过十分,我们十点钟准时出发。你有二十分钟洗漱换衣服,和半个小时的早餐时间。”
阮秋假装没听见,闭着眼睛打呼噜。
“我开始计时,一……二……三……”
“啊……不要,我不想起床……”
她痛苦万分地打了个滚,像头小猪一样趴在沙发上,把脑袋埋进抱枕里。
“汪汪!”冬冬已经要饿得升天了。
薛墨非深吸一口气,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捲起袖子帮忙餵狗粮,添水,换尿垫。
然后挤好牙膏,端着水杯来到她面前,一副要帮她刷牙的架势。
阮秋脸皮再厚这时也坚持不下去了,乖乖起身接过牙刷和水杯,去卫生间洗漱。
期间薛墨非换了垃圾袋,整理了茶几上凌乱的画册和水彩笔,还把卧室里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等阮秋洗完脸出来,整个屋子都变了模样,称得上整洁。
她红着脸道:“你不用管这些啦,我自己会收拾的。”
等她收拾?等到房子变猪窝,恐怕都不会想到要打扫。
薛墨非没接话,慢条斯理地把袖子放下来,穿好外套道:
“吃饭吧。”
阮秋刚坐下来,又有人敲门。
薛墨非去开门,顾不凡和顾不为站在外面,笑容灿烂如冬日暖阳。
“秋秋,我们来……”
看清开门者的脸后,声音戛然而止。
顾不凡问:“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又不上课,他怎么还在啊?不上班的吗,疯了吗?
薛墨非似笑非笑,“我这个人的做事准则就是,凡事只要决定去做,就不留余力。这个月她由我来照顾,我自然会时时刻刻照顾她,寸步不离。”
最后那四个字他咬得格外重,像鼓锤一样敲击着顾不凡的耳膜。
“你们来啦?”阮秋端着粥碗跑过来。
顾不凡一秒钟换脸,笑眯眯地说:“我们来接你呀,秋秋。”
“等等,我马上就吃完了。”
她拿起勺子一顿风捲残云,干掉剩下的早餐,跑去卧室换衣服。
顾不为掏出兜里的小香肠贿赂冬冬,顾不凡则与薛墨非坐在沙发上,用眼神较劲。
“其实我家面积不大,招待不了太多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欢迎他去。
薛墨非冷笑,“我不介意送顾叔叔一套房子。”
他去定了。
顾不凡头冒冷汗,“我想还是不用了,我爸这人很古板的,就爱住自己家的老房子,尤其讨厌骄奢淫逸的行为。”
薛墨非颔首,状若无意地瞥向他。
“自打你出身以后,他应该忍得挺辛苦。”
顾不凡不想再打哑谜,蹭地一下站起来。
“薛墨非,你够了啊,今天是秋秋去我们家做客,有你什么事?”
他巍然不动,“她到哪里,我到哪里。”
阮秋换好衣服走出来,是那天去商场时,薛墨非给她买的新衣服。
顾不为夸赞道:“你好漂亮呀。”
阮秋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沖冬冬拍手。
“走,我们出门玩去了。”
冬冬一跃而起,准确无误地跳到她怀里。
三双眼睛注视下,阮秋穿得像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一只手提着包,另一只手却夹着条四五十斤重,将近成年的哈士奇,轻轻松松往前走去,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她走到门边,发现其他人都没跟上,回头问:
“你们不走吗?”
“走走,都走,车在楼下等着呢。”
顾不凡抱起弟弟跟过去,与薛墨非擦肩而过时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警告他——去可以,但老实点。
薛墨非撇撇嘴,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
楼下停着两辆车,一辆是顾不凡的,一辆是薛墨非的。
车上一般只能坐四个人,加上司机位置已经不够了,另外还有一条半人大的狗。
顾不凡提议:“薛墨非你坐自己的车,秋秋带着冬冬跟我们坐。”
他慢悠悠地摇头。
“你们的车坐不下。”
“怎么坐不下了?三个人一条狗,不正好合适吗?”
“待会儿还有一个人要上车。”
“谁?”
屈寻舟?杨鹤?总不能是陈暮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