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骗他说奶奶中风了,实际上是为了……
他猛地一转身,身后空空荡荡,总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小尾巴不见了。
那一瞬间,杨鹤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刀割走了一块,疼得他眼前发黑。
阮秋不见了!
杨奶奶也发现这个问题,“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秋秋呢?”
啪。
饭盒落地。
“我现在就去把她找回来!一定找回来!”
杨鹤狂奔而去。
“从这条路过去之后往右。”
阮秋这两天家到医院来返无数次,对于路线记得牢牢的。
杨力刚才都挺好,现在突然不听话了,来到路口时往左驶去。
阮秋惊叫,拍他肩膀。
“你走错了!往那边!”
他冷笑一声,加大油门,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冲进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子,停下车。
阮秋感觉不妙,下了车就跑,前方又来了一辆摩托,正是紧跟其后的杨大伯和杨伯母。
她惊恐极了,“你们要做什么?”
三人并不说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棒子跟麻布袋,打算把她打晕后用袋子一装带走。
但他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说……低估了阮秋的力气。
三人一拥而上,六只手抓向阮秋。
一阵乒铃乓啷的混打,几分钟后,一家三口皆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
阮秋毫发未损,可是受到了惊吓,恐惧地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你们别过来,救命啊!”
他妈的,到底是谁该喊救命?
杨力吐出一口唾沫,里面夹杂着血和碎牙,扶着墙站起来,捡起棍子又朝她冲去。
砰——
阮秋一拳打断大人手臂粗的木头棍子,又一脚踹在他胸口,趁他倒地时从他脸上踩过去,跑出小巷子。
巷子外面是陌生的街道,车辆来来往往,她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现在怎么办?她要回去找鹤鹤。
阮秋企图找警察叔叔帮忙,可是沿着人行道走好久都没看见警察,突然间想起一个东西,伸手往口袋里一掏,掏出顾不为送她的电话手錶。
这个东西能打电话,她可以找顾不为帮忙呀,对方肯定愿意帮她联繫鹤鹤的。
如此想着,她站在路边努力琢磨起手錶的用法来。
忽然间一辆豪车停在她面前,降下车窗。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张自己绝对不想看见的脸。
薛墨非。
他穿着千年不变的黑色西装,坐在奢华的车厢里,漆黑的深眸仿佛可以吸走周围所有光亮,让人不得不臣服在他阴冷狠厉的气场里。
阮秋张着嘴,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他打开车门走下来,站在她面前,紧紧盯着她,声音是隐忍到极致的低哑。
“我找到你了。”
半个小时后,还在满大街找阮秋的杨鹤,还在等杨力回复的顾不凡,还在想着如何向阮秋道歉的屈寻舟,被一条同样的信息叫到三安市某个酒店,于会客室看到了薛墨非。
他在喝咖啡,不加糖,苦得让人神志清醒。
“都来了?坐下吧。”薛墨非放下咖啡杯,抬抬下巴。
顾不凡和屈寻舟坐下了,杨鹤一动不动。
“你叫我们来做什么?秋秋在你那里?”
他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点头,漫不经心道:
“我想找你们聊聊关于她归属权的问题。”
“归属权?”顾不凡第一个不满意了,“你以为她是一片地吗?还是一栋房子?用归属权来形容。”
薛墨非没什么所谓,“不用这个词就用其他的词,反正我指得是什么你们心知肚明,不要转移话题。”
既然阮秋在他身边,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杨鹤略微放下心,坐下说:“你不能带走她。”
薛墨非道:“这个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你吗?”屈寻舟反问。
他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在场的人里难道有比我更合适的?她是阮秋,但同时也是个仿生人,生活当中与普通人类有很大的差异,以后出问题需要专业人士来维护。那些设备和人员我都有现成的,你们有吗?”
顾不凡踢了踢桌子,撇撇嘴道:
“那些东西说白了不就是花钱吗?小爷我别的没有,钱真不缺。要是想比这个,我现在就安排人去买,比你大一倍多一倍都行。”
薛墨非脸都绿了,嘲道:“你的零花钱够你雇几个人?”
“这就不牢你操心了。”
杨鹤说:“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三安市比较落后,人们没那么关注科研界的事,她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这里生活。”
“她为什么要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薛墨非道:“她本就不普通,在这个世界上她是独一无二的,你凭什么让她去过蝼蚁般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她该当一个展览品,站在观众面前任由他们观赏拍照?”
杨鹤藏着隐隐的怒意,“你要是敢这么对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