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到五层被隔绝到了一个比现实更接近咒语界的位置,所以拓展工作必须从第六,七,八层进行。他们需要绝大部分成员停留在一到五层维护复活仪式的核心,以及诅咒聚合体的核心,而我则需要停留在现实。
复活仪式和诅咒核心需要尽可能多的人手,而设计拓展结构需要实地考察,一旦设计完成,空间固化,一到五层和六层之间的通道就很难再开启了。
因此他们决定把六到八层的设计工作交给我,同时让我乖乖把完成变成复活容器的最后过程,等到第九层拓展完成后就前往九层,完成仪式。”
“而所谓拓展诅咒空间的范围,最关键的就是要给它提供大量的魔力。魔力永远来源于人类行为,因此他们拿出了很多麻瓜灵魂碎片和恶灵,利用第一到五层当作咒语界中继,把灵魂灌输到物体里,硬生生地造出了大量‘人’。
接着他们把这个系统的细节设计交给了我,确保它能源源不断地收割那些最美好的行为。”
“于是第六层,等待之地,就在我的短暂设计下诞生了。我顺从了诅咒空间的意志,允许它按照类似伏地魔的价值准则衍生出一段历史,又往里面加入了一些卜鸟组织们会相信的东西——压迫,愚昧,欺骗,分化,娱乐至死,等级和种族制度。
这让他们以为第六层将会是一个稳定运行的体系,受到压迫的‘人们’永远不能翻身。我邀请了一些伏地魔的老朋友,放了一些卜鸟喜欢的东西进去,又加入了一些属于我个人习惯。
他们觉得我是在尽心尽力地为复活大计做准备,就只派了几个例行监察员留在下面,其他人都在上面时刻维护着诅咒核心的稳定运行。这个时候我就知道,我逃出去的机会来了。”
“首先,我在第六层的设计中使了一些绊子——交通工具们的确受困于互相之间的隔阂与俱乐部的繁多手段,但是他们的历史是螺旋上升的,而不是像那些脑子发霉的巫师以为的永恒不变的悲苦循环。
每一次重新轮回,他们的思想都在变得更加成熟,力量也更加强大——比如那只叫鲁道夫的驯鹿,第一个循环还在摸索着逃离,第二个循环已经强大到能领导起一整个山脉的抵抗组织——
第六层的时间不是线性的,许多个事件,许多个时间线在同一片空间里重演,确保能产出最多的能量,这让同一个个体的迭代变得相当之快。一年,也许两年之后,俱乐部就会发现他们的手段都会被新兴的理论逐个击破,哪怕不断把每一个循环的起点调低,最后的进程也会走向发散。
这样,第六层就会自发走向崩溃,无法给诅咒空间继续提供动力。而短时间内,监察员们是无法看出问题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交通工具们其实是有希望的……”
“他们必然是有希望的,因为他们是‘人’,是生命。给予时间,受压迫的人必然能将压迫者踩在脚下——这个趋势在单个交通工具,甚至族群的生命尺度上不一定能显现,但是从我的后台宏观数据上看,这是必然的结果。
话题回到我使的第二个绊子,因为他们不是特别理解多个诅咒物之间的干涉方程,对于诅咒物符合范围的拓展模式也不是特别了解。
因此我让诅咒空间拓展的速度降低了一两个数量级,还选择了一种神秘司比较容易抑制的模式。他们看不出来这里面的猫腻,只以为神秘司有效遏制了诅咒空间的拓展。
这样让我长时间处于无人监管的情况,可以伺机而动。”
“最开始,我想等诅咒空间第六层自然崩溃,然后趁乱逃出去。可是这样我将被困在这幅变异的身体里,而且还会面临卜鸟组织的追杀。
但是很快,你出现了。
这些隐秘之仆,也就是所谓俱乐部成员,是一种比较偏门的远古黑魔法生物族群。伏地魔在北欧和意大利游历的时候曾今与他们有过合作。而他们之所以会再次响应卜鸟组织的号召,是因为他们似乎预言会在这里遇到他们的图腾‘黑夜’。”
“说实话,最开始我一点也不清楚‘黑夜’是什么东西。但是后来我在监控系统里发现了你,一个波特家的男孩,拥有各种奇特而强大的天生魔法能力,让所有隐秘之仆都翘首以待——最重要的是,你的存在甚至稳定了这片空间,稳定了俱乐部自己的神域,你所到的地方时间都归一,稳定,不再叠加。
再加上你用隐形衣能做的事——我越发确信,你可以稳定这片空间,也可以撕裂这片空间。于是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个计划:我观察你的能力使用模式,提醒你去撕裂这片空间,用自己原本变异的身体做隔热层,然后利用俱乐部神域影响下灵稳定存在于现实的特点,直接跳跃到你身上携带的那个卜鸟里——
我很熟悉卜鸟的身体,我相信你的善良,这样我可以摆脱那副日益枯萎的身体,然后和你一起把这个诅咒物聚合体毁掉。
当然,这只卜鸟上面带有死神的气息,考虑到伏地魔最害怕死神,我一点也不介意——不过俱乐部成员说的是真的吗,死神会想要抓住你……”
“所以,你想和我一起把诅咒物聚合体毁掉?”
“把存在于第五层的诅咒物聚合体毁掉,把卜鸟组织的最后一丝生力送到魔法部手里,然后出去远走高飞,让麻瓜科学家给我克隆一副新的身体,然后移民到巴巴多斯娶十个老公老婆……”
“我觉得你前面的要求很合理,我会考虑帮助你完成这些事情的。不过首先,我还是需要先去找到我的家人。”
“好吧,反正现在我除了智慧之外,已经没有什么能力了,接下来要做什么都是你的决定。在第一层到第五层里,只有第一层是绝对稳定和安全,卜鸟组织也没有需求去踏足的。
如果你的家人一直被困在这里,他们大概率是会呆在第一层的。”
阿不思看了看周围,一切看上去都像普通的办公室,仿佛诅咒物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多少改变。
“问题在于,这里有多大,他们会躲在哪里。”
他把戴尔菲放在胸前的兜里,后者迷了迷眼睛,似乎想在暖和的环境中睡一觉。
“加油,小英雄,这里差不多和原本一样大,你先自己找一会吧,啊……”
阿不思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开始顺着墙往前走去,想找到类似于平面图一样楼层导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