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126水淹大梁·下(4k)
“朱亥是吗?”司马宣眼神漠然,尽是冷漠。
她必须表现的冷漠无情,任何情绪都会影响她的判断。
“出使我军又是有何要事?”司马宣没有等朱亥回道,直接问去。
“我不过是市井中一个宰杀牲畜的人,信陵君却屡次亲自慰问我,我没有谢过他,这是因为小的礼节没有什么大用。”朱亥说道,“现如今信陵君有急事,是我为他出死力的时候了!”
“信陵君吗?”司马宣随口说道,“你是想用我的性命来让我下达将信陵君送回的命令吗?”
“不过很抱歉,若是如此,你和信陵君只能一起死在这里了。”司马宣再次不看向朱亥。
随后,司马宣自说自话道:“既然你能用我性命来要挟我,那么你自然也是清楚只要杀了我,魏军便就可击退苴军,那么便就能报答信陵君,即便你是身死也是没有遗憾的,只是可能你报答的并不是信陵君,而是魏国。”
“虽然说大致一样,但是信陵君却会命丧于此呢!”司马宣幽幽地说着,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只是身死我一人罢了,大军之中能够接替我位置的还有数人呢!”
“这位勇士是觉得自己的可以将他们一起杀掉吗?”说着,司马宣懒散地看向朱亥,“你要怎么让我下达送回信陵君的命令呢?”
这话确实是不错,信陵君一死,朱亥的行为便就失去了意义,即便是一时保全了魏国又有什么的呢!
苴国大军还在,还不是要迟早灭亡的吗?
而且苴军之中还有刘邦能够统帅大军,甚至李戬也能够统帅,后方的法正时刻都在等着支援呢!
简单的来说,怎么输?
“......”朱亥沉默,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一个不怕死的人,这第一次出手竟然就遇到这么一个情况,实在是有点丢人啊!
司马宣挥了挥袖子,直接无视朱亥走出了营帐,只留下了一句话,“吾登锋履刃,生死不过尔尔,这位勇士还是请回吧!”
“且慢!”朱亥道,“我想见信陵君一面,当面向他解释我的不礼。”
“随意。”轻飘飘的话飘入军帐之中,司马宣是丝毫都看不起朱亥一点。
不多时,士兵来报,“朱亥和信陵君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哦。”司马宣看向隔岸的魏军,接下来魏军应该是知道韩军的行动,那么接下来便就会分兵去阻拦韩军。
这样一来,魏军的兵力便会变少,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进攻时机啊!
猛烈进攻之下,魏军必然开始溃败。
看看这场对弈,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吧!
想着,司马宣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广都侯那边有消息了吗?”
“魏军将大梁城中的百姓全部疏散。”士兵汇报道。
“百姓的动向如何?”司马宣继续问道,她推测这些百姓中应该不乏魏军。
“广都侯发现其中有一些百姓中途直接奔向各处的堤坝,预计魏军是想控制住堤坝。”士兵说道。
“控制住堤坝啊!”司马宣点了点头,她大概明白魏军想要干什么了。
“张松,张松在军中吗?”司马宣问道。
“昨日刚到,如今正在随广都侯一起勘察如何水淹大梁。”士兵回道。
“水淹大梁,恐怕如果不加小心的话,那么水淹的便就是我们了啊!”司马宣声音低沉,然后下令道,“立刻召集众将会议,尤其是广都侯和张松!”
“此事关乎我军生死危急,务必重视!”司马宣面容严肃,她可是很明白水攻之计的威力。
中军大帐,刘邦、樊哙、周勃、灌婴、李戬、张松都到齐了。
至于兀突骨,参与这种军议有些为难他了。
经过一番话语,司马宣说道:“故此,接下来魏军会被我军击退,而同时我军会步入魏军水攻之计的范围之中,届时大水冲刷而下,我军便就会一溃千里。”
“各位有没有将计就计的法子来击破魏军,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全灭魏军的机会,但是也有很大的风险,稍微不注意被灭的便就是我们了。”司马宣说道。
“我们有必要冒这个险吗?”李戬有些不解的问道。
众将纷纷符合,在他们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
“有!”司马宣说道,“就算我们败了,也无法影响到大局,但是若是我们胜了,那么和曹操对持的赵国便就会从秦国的领土上撤兵。”
“输了,再练新军便是。”司马宣继续说道,“但是赢了,那苴国便就有一统天下的可能。”
这话说的不错,确实是这样的。
一旦魏国输,接下来就是被韩国吞并,赵国必然是要防备苴军从韩国这边打过去,一旦切断粮道,那么廉颇那边和曹操对持便就受制于人,也就迫不得已选择撤退,那么之前的付出可以说是全部白费。
这冒险的收益大不大?
夫战者,需施以奇险之策而图长谋!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风险都可是说不算是风险。
司马宣不是一个很看重自己的人,或者说她早就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
当初说好的事情,结果苴国没有灭亡反而是秦国灭亡了。
所谓世事无常,司马宣并不在意,只是如今的情况是要怎么办呢?
她也不知道,但是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么安安静静当一个影子也是很不错的。
到最终,还是成为了附属品啊!司马宣心中暗道。
完全失去了自我,完全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她活着的意义只是在于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
“此刻若是攻下堤坝驻守的魏军,只怕会打草惊蛇,效果反而不会很好。”司马宣继续说道,“但是魏军的筑造堤坝会致使水流的流速减慢,我有一计,我军只需......”
“如今魏军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引水,只要把握住这个时机,那么击溃魏军,也就在明日。”司马宣说道。
......
而此刻的另一边,朱亥只身一人前往又只身一人回来。
魏王击略微皱眉,没有看见信陵君导致他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有多问,而是等着朱亥自己说。
这是一种策略,一种为君之道的策略。
“王上,此刻韩军正在攻克我大魏的其余城池。”朱亥说道,“在下前往苴韩联军之中,发现既有苴军军旗又有韩军军旗,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在大帐之中在下只见过了苴军的统帅,而韩军的统帅一直没有出面。”
魏王击点了点头,示意朱亥继续说下去。
“而后我来到信陵公子之处,我将我的疑惑说了出来,而信陵公子却是告诉我,他来的时候并没有韩军军旗,而如今在下确实是看见了韩军军旗,这足以说明问题所在。”
朱亥将事情详细地向魏王击和侯嬴诉说一遍。
由此得出的结论是,韩军根本不在苴军之中,他们另有命令,而这道命令最有可能的便是去占领魏国的其他城池,切断大梁与其他城池的联系,让大梁彻底成为一座孤城。
“此刻苴军人少,只有六万,但是也不是我们十万魏军能够吞下的,在下的建议是分兵去解决韩军,此处故意败退,待到苴军上去之时,依照计划行事,便能够打破苴军,借着数万军队还能够吞下韩国一部分土地。”朱亥说道。
魏王击点了点,这个提议是真的不错。
然而侯嬴却是摇了摇头,这让魏王击和朱亥都看向他。
“老先生是觉得此计有什么不妥吗?”魏王击恭敬问道,所谓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宝贵的都是经验,那是年轻人没有的东西。
“目前魏国最大的威胁不在韩,韩军只是借着苴军的强大在作威作福,我军应该将目光全部放在苴军身上。”侯嬴说道,“只要大破苴军,那么韩军自然是不战自退。”
“计划很好,只需稍作修改便可......”
......
对持第三天的清晨,太阳还未完成升起,但战争已经开始。
苴军展示出猛烈的攻势,同时魏军反抗也是十分猛烈。
刘邦看着隔岸的魏军,心中默念了一句,很好!
现在魏军的目光全部都在这里,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能够很顺利了。
苴军呈“t”向着魏军进攻,魏军也是不甘于被动防守,也是想要主动出击。
依照常理来说,魏军应该先依靠地利来削减苴军的士气,等待时机再行出击,但是魏军并没有这么做,双方鏖战在河中。
战斗将河水换了一层新衣,血红的鲜血顺着水流而下,战况如何一看便知。
此刻的司马宣正带着苴军所有的骑兵来到了河的下游,因为魏军筑造堤坝的缘故,水流减速很多,也是浅了许多。
“果然是如此啊!”司马宣呢喃道,“一旦被引到水攻位置,那么军队瞬间会被冲散,倒是就是任人宰割了。”
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
用火来辅助进攻的人是高明的,以水来辅助进攻的人是强大的。水可以有效阻隔敌人,却不如火攻那样可以直接杀伤敌人,消弱敌军的实力。
但是水攻的威力不可小觑啊!
世界上最强大的便就是自然之力和人心之力。
兵法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这么来说人和的力量似乎是最强的,但是其实不然。
不是所有人都是强大的,但是也不需要所有人都强大,人们只需要一个能够让他们过的更好的领导者。
但若是天不遂人意,那倒也是无济于事,虽然概率很少,但是也未必不能发生。
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为的。
也就是说人力亦有穷尽之时,只要尽心尽力即可。
“渡河!”司马宣的眼神凌厉看向隔岸,隔岸空无一人,只要渡过河,突然出现在魏军的侧翼,那么魏军定然大乱,然后刘邦正面猛攻,如此之下,魏军定然败退。
并且最重要的是魏军没有时间去通知人去破坏堤坝,就算是破坏了堤坝,也会因为积水量不够而导致功亏一篑。
甚至退守大梁之后,苴军要想重新进行水攻,就要自己再次筑造堤坝才行,既费时又费力。
拖时间就是了。
反正现在两边的情况都不知道是如何,这种情况下,司马宣的冒险很有价值。
五千骑兵身着轻甲,马匹上没有任何防具。
司马宣、李戬开始带着这些骑兵悄然无数地渡过河流,他们甚至是看见了血色的河水。
“看来上面的战斗很激烈啊!”李戬低语道,他不喜欢杀戮,他更喜欢在蜀地兴修水利什么,看见这些杀戮,他不是很喜欢。
因为讨厌杀戮,所以要制止杀戮,而制止杀戮需要用杀戮来制止。
嗯,虽然但是,就是这样的。
没有什么办法的,事情便就是如此。
不过因为讨厌杀戮所以用杀戮来制止杀戮怎么总感觉是有些奇怪的感觉呢?
这是什么情况呢?
魏军的数量果然是少了一些呢!司马宣骑行至高处,眺望着远处的魏军,心中暗道。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通过信陵君和朱亥所看到不同的情况来让他们知道韩军的真正动向,以此来调动魏军去歼灭韩军。
而如此一来,此处的魏军自然会便少,兵力和苴军大致旗鼓相当,这样一来,凭借骑兵的奇袭便就能够轻易取胜。
这就是殊途带给她的自信!
殊途,简介:命中注定,必有此劫
效果一:当你受到重伤时,伤口急速恶化。
效果二:当你陷入危机时,你的属性提到至潜力值最高。
效果三,当你渡过劫难时,你能随机观测到未来的某件事情。
效果四:当你面临选择时,大概率下你能将每个选择的结果变成同一个结果。
虽然她看不到,但是问题不大,这根本不重要。
“蓄水会导致河水发生变化,看来魏军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呢!”司马宣笑了笑,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是笑一笑并没有什么问题,至少没有什么问题。
或者是说这是她不明白自己的意义,或许这样会有意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