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那些指责吴官燕把酒弄倒,把人衣服裙子弄脏的人声音大一些,那些拿吴官燕和傅承安感情说事儿的人声音都很小,只是图过个嘴瘾而已。
可偏偏吴官燕身边还站着周士勋,她听着却觉得震耳欲聋,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在其中似的。
一时间,吴官燕脸色雪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和傅承安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没什么,但凡明面上传出来的东西,都是她刻意为之。
如今这些话传出来,就犹如一个个巴掌一般,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生疼。
“各位不好意思,燕子她不是故意的。”
“她是忽然知道大伯家找回来的妹妹竟然是她认识的人,太惊讶了,才会一不小心碰倒了酒杯,还请大家见谅。”
“大家先不要慌,不要生气,先把身上沾染的酒水处理一下。”
在吴官燕满心慌乱的时候,周士勋主动笑着开口替她遮掩。
跟周围人道歉的同时,他还喊服务员过来收拾现场,让服务员帮忙处理客人衣服上的酒水,准备替换的衣服之类的,处理起来井井有条,半点都没有慌乱的意思。
有周士勋的控场,现场的抱怨声渐渐消散,才算没乱起来。
虽然有不少被溅到酒水的客人很不悦,很不开心,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士勋都已经主动开口道歉了,他们总不好揪着吴官燕的错处不放。
而且今天是吴余家的认亲宴,他们如果在宴会上闹腾,那就是不给吴余家面子,只能压下心里的怒气,各自走开,想办法补救收拾去了。
而吴官燕好一会儿才压下心里涌上来的慌乱,面上重新带上了笑容。
“士勋,刚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吴官燕轻声说。
“你大伯他们一家过来了。”周士勋淡声道。
得了周士勋的提醒,吴官燕看向走近的一家三口,一脸歉意地开口。
“对不起啊大伯,我刚刚真的是太惊讶了,没想到我认识的那个许安诺,竟然就是您的女儿吴余安诺。”
“我不小心把杯子给碰倒,弄脏了不少人的衣服,还有打坏的杯子,弄洒的酒水这些损失就都由我来赔偿吧。”
吴余昶鹭微微摇头,道:“无妨,这些都是小事情,没有比较计较得这么清楚,反正也没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而且你可是我的侄女,我哪能跟你计较这些?”
面对吴余昶鹭的笑容,吴官燕嘴角的笑容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她看向吴余安诺,面上僵硬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安诺,这就是你说的要给我的大惊喜?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你明知道你自己就是我的那个妹妹,我之前说要把妹妹介绍给你认识的时候,你还欣然应允。你都不直接跟我说,你这样哪里是给我惊喜啊,惊吓还差不多。”
吴官燕说着,脸色并不好看。
吴余安诺一脸的无辜,道:“我也没想到姐姐你竟然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你妹妹啊。”
“你之前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跟我说着玩,开玩笑的。”
吴官燕:去她丫的开玩笑!
她敢用自己的脑袋发誓,吴余安诺就是故意想要看她出丑,所以才没有提前透露的。
见吴官燕的脸色难看,吴余安诺又道:“不过姐姐你为什么不知道啊?我看姐夫一点都不惊讶,显然他是知情的,而且二叔他也知道啊,他们都没有告诉你吗?”
吴余安诺一脸不解的模样,毫不内疚的转移着仇恨值。
吴官燕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周士勋。
她想起先前周士勋来找她的时候说的话,以及刚刚她失态时他的及时反应。
他当时说的那话和那语焉不详的意思,她并没有明白,如今吴余安诺一说,她倒是反应过来了。
周士勋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吴余安诺就是吴余昶鹭女儿的事儿。
他明知道她和吴余安诺是处在不对付的立场的,却不跟她说明白,这是明显的想要看她的笑话啊!
想明白之后,吴官燕不由得气到炸裂。
吴余安诺还说吴学义也知道这事儿。
虽然她不是吴学义的亲生女儿,可怎么说也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养条狗时间久了还有感情呢,吴学义对她那是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啊,可真是狠心。
此时的吴官燕不由得满心的怒气。
这种怒气,甚至超过了吴余安诺将她蒙在鼓里戏耍的愤怒。
吴学义和周士勋,一个是她名义上的爸,一个是她有正经夫妻关系的老公,可这两个人却不盼她点好,只想着看她笑话,她能不气么?
周士勋确实存了看吴官燕笑话的意思。
吴官燕虽然嫁给了他,但他知道,吴官燕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傅承安。
哪怕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吴官燕从来没有放下过对傅承安的喜欢。
她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傅承安。
周士勋不见得就有多喜欢吴官燕,可是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的枕边人心里惦记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所以这次明知道吴官燕是被蒙在鼓里的,骤然得知一定会失态,闹笑话,但他却没有直接告诉她,让她免于失态。
他就是要在她出事儿的时候站出来帮她解决,让她知道,只有他才是她的身边人,只有他才会帮着她。
但是这些小心思,他藏在自己的心里,又或者他和吴官燕各自心知肚明,只要不放在明面上,就没有关系。
眼下被吴余安诺点出来了,那他就成了那个分担吴官燕心中怒气值的火力点了。
不愧是能够做傅承安老婆的人,这个脑子,够好使的!
周士勋不着痕迹地扫过吴余安诺,收回目光的时候却低声道:“妹妹说笑了,我刚刚也挺惊讶的,只是我是做生意的人,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所以看着不明显而已。”
“是吗?”吴余安诺偏头咧嘴一笑,道:“我看刚刚姐夫处理起乱子来的时候井井有条,半点都不慌乱,显得特别的平静淡然,还以为姐夫早有所料,早有准备,所以才能做到这么镇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