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之最终还是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过云梨仍旧很开心,她知道,他心里已经接受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云梨突然挖掘出顾凛之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似乎特别容易害羞,和那张清冷的脸极为不符。
然而不能当着他的面揭穿他,否则会恼羞成怒。
很快云梨就觉得自己之前夸下了海口。
因为学针灸不是那么容易的。
光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穴位,她就记得头昏脑胀,一脸懵逼。
更别说扎针的力度,深度都很讲究,一个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之前老太医听说她要学,十分震惊,震惊之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开什么玩笑!
国师大人金尊玉贵,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好吧其实他是怕对方不小心弄出人命。
然而云梨铁了心,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在这样的攻势下,老太医终究没能撑过三天,答应教她。
不过他似乎已经料定了云梨吃不了这个苦,会半途而废。
云梨埋着小脑袋瓜,捧着老太医做她做的模拟假肢,捏着针念念有词。
“这是风市穴。”
她小心翼翼地将针落下去。
“这里是……是阴陵泉!”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这是啥玩意儿来着?”
她瞪着眼懵逼了。
煤球趴在一边说风凉话:“我说算了吧,咱就不是那块料。”aosu.org 流星小说网
云梨没好气白它一眼,“你能不能闭嘴?都打扰我思路了!”
煤球重重一哼,语气怪酸,“好心没好报!你瞅瞅你那手都快被扎成筛子了!”它不高兴地啧了一声,眼神费解,“我说你干嘛对他那么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闺女孝敬爹呢!
云梨的手又白又嫩,娇养着没吃过什么苦,一身皮肉不知多娇贵。
然而短短几天的功夫,那手被扎的伤痕累累,煤球都看不下去了。
云梨皱了皱眉,“这就叫好了?”
煤球:???
你还想怎么的?
云梨放下手里的针,叹了口气,脸色沉重:“你不懂。”
煤球心想我是不懂,它就没见过这缺心眼儿对谁这么好过。
她没察觉到煤球的醋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寻思着顾凛之受了太多苦,肯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但没办法,已经发生的事改变不了。”
“我只有给他更多的关怀,才有可能让他不要走上歧途。”
人在世间行走着,总要有点约束,有点挂念,心中有把道德的标尺,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她想,顾凛之生来就不受人喜爱,无依无靠,没有牵挂。
这样的人,经受过太多的苦难,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善意,想让他一直心存善念,其实很困难。
她只能尽可能的,给他更多的关爱和温暖,成为他心中的标尺,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这样的法子远比一刀杀了顾凛之困难的多,也更耗费时间精力,然而她却很乐意去做。
心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她好像,对他硬不起心肠了。
云梨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我没来,顾凛之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