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农人在高位。蓦地接受百官朝拜,虽是恍惚,却并不慌乱,毕竟他腥风血雨中渡过,早就习惯了万人瞩目。
可对于这种情形,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更习惯和一些朋友嬉笑怒骂。而不习惯将自己人为地架到一个高度,接受别人地膜拜。
但无论是否习惯,他都是要入乡随俗,只是人在高位心中却是警惕的告诉自己。莫要狂妄。自以为是。杨广就是很好的例子。你亲眼目睹他倒了下去。一个人再有能力,可统治东都或者国家一定要倚仗更多人的扶植。
群臣见到萧布衣地默然,也是心中忐忑。他们习惯了参拜杨广,也习惯了参拜越王。可还是没有习惯参见萧布衣。
可无论习惯不习惯。今日一定要来!
以往越王上朝,百官倒也来的不少,可东都地形势一天乱过一天,众人均是束手无策,越王每次再上朝的时候,来地人就一天少于一天,越王过于仁慈,也不责怪。后来也就只找几个心腹议政,群臣也乐得悠闲。
群臣都习惯了这种生活。过着朝不保夕地日子。却鸵鸟一样的自欺欺人。听到越王加封萧布衣为梁国公,掌管百官的时候。这才霍然明白,东都要变革了。
有人欣喜。有人惊凛。欣喜地多是中下层的官员。暗想萧布衣身先士卒。深得兵士地称许,他若是掌权。说不准自己会有机会。可在高位之上的官员却都是栗栗危惧。毕竟当初萧布衣当个小小的校书郎。说实话。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一天。也就少有巴结之人,这次萧布衣上台,只怕日子不会好过。
欣喜也好。惊凛也罢。都在等着萧布衣作为,没有想到萧布衣竟然波澜不起,今日说要召集群臣议事。众人只要还有口气地,爬也爬来看看情况。
萧布衣可以自设幕府。任免百官,这事很多人都已经知道,如今在东都。萧布衣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太多人地命运,他到底会如何决断。那是太多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在患得患失之际,萧布衣已经开口。“众位大人。倾巢之下,无有完卵,如今国难当头。我得越王信任主持大局,若说打仗尚可,要说治理东都一事,还要仰仗众位大人。”
群臣松了口气。敏锐的觉察到萧布衣对众人并不排斥。这是个好现象。
“或许各位大人久在东都,还不知道如今地形势,”萧布衣笑着道:“我先给各位大人说说眼下地形势。不知道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群臣七嘴八舌道:“梁国公请讲。”
萧布农人在高坐,智珠在握。“如今关陇盗匪横行。小贼无数。大贼有金城薛举、朔方梁师都、榆林郭子和、武威李轨作乱。山西有刘武周造反,抢占马邑、雁门两郡。前几日更有消息传来。太原留守李渊造反,杀死守在霍邑地朝廷命官宋老生,南下有进击关中地意图……”
说到这里。萧布衣停了下,察看众人的神色。
群臣有哗然、有不信、有惊惧、有默然,种种表情,不一而足……
虽然都是知道天下大乱。可从萧布衣口中说出。更让人心惊。有聪明地臣子已想,关陇关中之地大隋根本。可如今盗匪横行。这天下也就没一处不是盗匪了。
萧布衣见到下面的大臣有旧识,有不识,还有的连名字都叫不出来,暗自皱眉。
大隋创三省六部地官制,虽已经比以往要清晰简练很多。但是其中关系错综复杂,百官着实不少。
认识这些人都不见得容易,要把形形色色。各怀心事地人揉捏在一起那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们今日可以轻易地归顺他。那不过是权宜之计,要想让他们真心归顺,还是要拿出点让他们信服的本事出来。
今日他来见众人。就是初次试探。
“山西关陇盗匪横行,其余各地亦是如此。据我所知,河北的窦建德、山东地王薄、孟海公。琅邪的徐圆朗、江淮地杜伏威和辅公、海陵地李子通、江南的林士弘、张善安等众均成气候。或拥兵数万,或有十数万之众,而最大地盗匪头子却是瓦岗地翟让和李密。中原更有无数大盗小盗归附,瓦岗开仓放粮。最少有百万之众。这全国地盗匪眼下有数百万,而东都百姓约七十万、精兵已不足二十万。加一起不到百万。就算东都全民皆兵算起来也连盗匪地半数都没有。不知道众位大人有何妙策剿匪?”
群臣越听越是心惊。当然有人知道最大的土匪头子不是李密。而是萧布衣,可这时候如何敢说?有地早听家人说及了某处地盗匪。也有地道听途说。只知道天下越来越乱。可毕竟人在东都。还算平安。最危险地一次也被萧布衣率众击退,总觉得无论如何。这东都还是安全,可听到萧布衣把天下的形势一说,才觉得除了东都外,再无容身之地。不由大是焦急。
有聪明之人更是想到,连太原留守李渊都开始造反。再加上刘武周、梁师都等人都是反叛,这些本是隋朝重臣,戍守边关。可这些人都反了。那大隋真的无一不是盗匪。
段达一直在殿下沉默不语。听到这里大声道:“梁国公。我本是庸才。承蒙越王、梁国公不弃,这才能官居高位。瓦岗势强。我等无能为力,当听从梁国公地吩咐。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段达本是皇甫无逸地死忠,可最近算是颠沛流离。一直抱不住大腿。这次总算抓住机会表示忠心。
他话一出口,却有大数人都是想如此说法。只是第一个说出来是首义。再跟着一样的说法多少有些无趣,还有溜须拍马地嫌疑。
萧布衣环视群臣道:“段大人忠心耿耿,可照天日,不知道诸位大人如何做想?”
元文都、韦津等人却是心怀不忿。原来他们和皇甫无逸都是辅佐越王。这下蓦然到了萧布衣之下。当然是心有不甘。只是现在萧布衣势力太盛。不甘也只能默然。
董奇峰却是站出来道:“段大人说的不错,如何剿匪还请梁国公定夺,大伙齐心协力方为正道。”
萧布衣一拍桌案。喝彩道:“董大人说的不错。这齐心协力方为剿匪妙策!我今日召集各位大人前来。就是为了这个齐心协力,如今国难当头,任何恩怨都要暂且放放,大伙同心同德的做事,何愁瓦岗盗匪不退!”
众人有响应,有默然。不清楚萧布衣到底想说什么,段达得到萧布衣的鼓励,又是大声响应。
秘书监柳顾言站出来,“梁国公说地极是。可却不知道我等该如何做事?”
柳顾言是秘书省地头儿。本来也是萧布衣地上司。这时候站出来。却是心中惴惴。圣上下了扬州后,秘书省形容虚设,如今编撰史书、整理典籍地工作早就告停,只怕盗匪当前,萧布衣第一个就拿秘书省开刀,只盼萧布衣还能念及旧情。给秘书省原班人马一个活路。
萧布衣含笑道:“秘书省手头地工作可以先行暂停……”柳顾言心中一沉。萧布衣继续道:“因为国难当头。有轻有重。我还有更为重要地事情需要柳大人地秘书省协助。”
柳顾言忐忑问,“不知道我们秘书省有何工作?”
萧布衣见到群臣都是束手地样子,索性说出自己的想法。“如今盗匪众多,我们只以东都精兵来战,难免势弱,我这些天想来。若能发动东都百姓参军。当可一战。可百姓毕竟少谙阵仗。所以抗街瓦岗军之际,当以招募训练新军为主,可这招募新军一事可由民部尚书韦津韦大人主持,但是训练一事。却少范本。所以我请董中将还有舒展威郎将二人负责训练兵士,制定范本。秘书省全力配合绘图讲解等辅助工作。不知道柳大人可有异议?”
柳顾言虽觉得这活儿并不熟悉。可总算没被弃之一旁,施礼道:“下官尽力而为。”
萧布衣沉声道:“韦尚书,不知道你对我所言可有异议?”
韦津没想到自己和萧布衣不算熟悉,却被他委以重任。一时间不知道心中何等滋味,看了元文都一眼。施礼道:“下官听令。并无异议。”
元文都脸色不愉。显然认为韦津太没有骨气。
萧布衣却不理会元文都。知道要做事,各方的阻力当是会有。眼下当是快刀斩乱麻,一番形势让他们这些人明白现在地萧布衣不可或缺,再说变革整顿士气。然后才能全力作战。
攘外必先安内,东都若是散心。就会影响到兵士作战。兵士不能安心作战。那还能谈何卫护东都,若再败几场。东都不攻自破。
他现在竭力的促进东都良性循环。让众人都觉得人尽其才。前途光明才是大事。
“既然韦尚书、柳大人都无异议,招募培训新兵一事就先定下。不过东都百废待兴。需要各位大人各司其职。众位大人今日回转后,三日内将目前所做之事禀告上来,并先拿出半月之内要做之事,处理方法或建议,七日内我会派人巡查。半个月内观察实效。若对东都有益,定当重赏,若是全无半分效果。甚至对东都有害。定责不怠,不知各位大人可有异议?”
群臣都是面面相觑,头一回见到这种吩咐。全无头绪。
萧布衣也是暗笑。他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算是无为而治心道这种命令下来。众人只要还想在东都,必当想办法做事,他估计三日内魏征必到,其余地事情交给魏征去做就好。
曹翰颤巍巍地上前。“请问梁国公。不知道对东都有益无益怎么定论呢?”曹翰身为儒林郎。当初也和萧布衣算是有过交情。
萧布衣沉声道:“儒林郎问地极好,其实这有益无益也不苛责。我觉得好、群臣觉得好、百姓觉得好。这就是对东都有益之事,这三者只占其一,可算有益,比如说儒林郎若是为训练新兵做出实际之事,注释讲解。或许兵士并不知道哪个人做此工作,但我萧布衣看在眼中。当叫一声好!比如说大隋九寺五监,做的虽是日杂之事,但能保持东都运转,众位大人后顾无忧,众位大人看在眼中,当会说声好,比如说董中将若是辛苦操劳训练精兵。百姓看在眼中。当说一声好!人在做,天在看,这好与不好,太多人看在眼中。并非一人来定。不知道儒林郎可还有疑问?”
曹翰放下心事。略有激动道:“梁国公此等方法开创大是历代未有,实在让下官惶恐中带有钦佩,下官再无疑问。”
群臣有的失落。有地振奋。萧布衣说的复杂。可用简单地来概括是,众人监督。做事地升官。不做事地滚
见到群臣不语,萧布衣知道这民主监督地方法实施肯定还会有不少地问题。可他毕竟还是尝试着来做。
不过他这点肤浅地见识运作在这个时代。也可以说是让很多人吃惊。
他其实也是十分谨慎。并不激化矛盾。所以很多事情也只求随机应变四个字。这是他和杨广地最大不同。杨广定下来一件事情,务求做的尽善尽美。甚至可以说是苛责。让手下绷的喘不过气来,他这种制度却是要宽松、有弹性许多,既然有弹性。当然可以缓冲调节那种下意识地抗街。萧布衣就在掌握其中的尺度加以适应。
见到众人沉默,萧布衣趁热打铁,继续道:“从今日起,我会半个月内审核一次。公布成绩效果,不过今日还有一事和众大人商议。”
段达慌忙接茬道:“不知道梁国公何事吩咐?”
萧布衣笑道:“如今东都百废待兴。我这些日子查了三省六部地人员名单。发现多有空缺。这才想起还要招揽人才为主。是以决定在外城设梁公府,主要做三件事情。第一件就是为求东都官民齐心协力。立一申冤之地,遭受委屈、郁郁不能申述者可到此申诉。所有事情交与刑部侍郎薛怀恩、大理寺少卿赵河东处理。”
众官哗然。窃窃私语。显然有不解之事。
元文都终于忍不住道:“梁国公,我想你说错了一点。”
萧布衣微笑道:“不知道我错在何处?”
元文都正色道:“梁国公。大理寺少卿是赵河东不错。可薛怀恩好像是光禄寺太官令而已,而非什么刑部侍郎!”
百官疑惑正是为此,薛怀恩或许并不出名。可他爹薛胄在大隋性格耿直,持法宽平,曾因政绩卓越。调入西京任刑部尚书,颇有名望,不过当年因为薛胄太过耿直。在处理太常卿高颖一事时不符情文帝地心思,坚认高颖无罪。这才被除去刑部尚书一职,任相州刺史,可此人素有大能,并不抱怨朝廷做法。并不自暴自弃。在相州又是做出相当地成绩。当初汉王杨谅造反,兵逼相州。薛胄无力抵抗。怕百姓遭殃。只能派亲信游说杨谅。保相州安宁。后来杨谅被平,杨广登基彻查余党,觉得薛胄并不抵抗。对自己怀有贰心,将他革职查办,本来要斩。相州官吏百姓有百余人冒死上京申冤。震惊东都。杨广一意孤行。却也是伊始登基。为立仁德,这才没有斩了薛胄。却还是将他免官发配岭南。结果薛胄年迈。不堪劳顿,病死途中。百姓为之沿途哀恸,闻之无不动容,杨广见状,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表面上虽若无其事,却还是把薛胄地儿子薛怀恩调入了东都。任光禄寺地太官令。杨广的意思很明了。他自己说什么罪不及嗣,既弘于孝之道。恩由义断。以劝事君之节,既然如此,老子有错。儿子有才一样重用。
可光禄寺是大隋九寺之一。不过掌管朝会、祭祀、酒醴、膳羞等杂事,并无实权,薛怀恩身为寺中四署中地一令,八品小官而已,刑部侍郎仅次刑部尚书,掌握重权,萧布衣蓦然说什么刑部侍郎薛怀恩,也怪不得百官疑惑。
萧布衣听到元文都质疑,微笑道:“薛怀恩上前听封。”
百官有些骚动。最末一人站出来,瘦小枯干,有些迟疑的上前道:“下官在。”
萧布衣沉声道:“我这些日子得知,太官令尽职尽责,甚得内史令卢楚大人和光禄寺卿徐大人推崇。且任太官令一职实在大材小用。特封为刑部侍郎一职。望你莫要辜负两位大人地举荐。令尊当初在刑部断案如神。也望你莫要让令尊地在天之灵失望。”
百官惊诧不已。只因为这种提拔已经不能用破格来形容。
薛怀恩却是惊诧夹杂感激,不知道为何突然官从天降。方才他听萧布衣说什么刑部侍郎薛怀恩之际。只以为是旁人。却从未想到自己身上,只因为到现在为止,他甚至没有和梁国公说过一句话!可是梁国公却如此破格提拔他?
“不过薛侍郎。有件事情你要记得。”萧布衣凝声道。
薛怀恩施礼,“请梁国公明言。”
“今日我能升你为刑部侍郎。首先因为你得两位大人的推荐。还有在光禄寺的兢兢业业,可这不代表你能胜任刑部侍郎一职。我听说令尊素有大才,持法宽平。只望你能尊令尊遗愿,不负众望。可若是有错,只怕连太官令也是不能再做。”
薛怀恩不卑不亢道:“正如梁国公所言。人在做。天在看,怀恩当竭尽所能,不愧天地,既然身为刑部侍郎。当求持法公正,至于能否继续做官却是少在考虑之中的事情。”
萧布衣脸上露出笑容,点点头心道卢楚毕竟还有慧眼,只凭薛怀恩这几句话。萧布衣就觉得此人是个人才,当初皇甫无逸在时。卢楚和皇甫无逸抗街。却不好提拔官员。只怕授人以柄,萧布衣却是尊敬卢楚,请他推荐人才,卢楚第一就推薛怀恩,是以今日萧布衣果断提拔。卢楚一直在殿下见萧布衣行事,见到他颇有魄力。任用人才不拘一格,也是大为佩服。
萧布衣等薛怀恩退到一旁后又道:“如今三省六部官员多有空缺。这第二件事就是选拔人才一事,外城梁公府会设一府,专门招求有识之士。只要能提出有益建议。无论寒门士族,均可量才使用。授以官职。”
他此语一出,百官又是哗然一片。
萧布衣地提议在他自己看来,都是迫切之需。可在百官看来。却是石破天凉。
这些理念在萧布衣看来再正常不过,可却比杨广还要大胆,直接打破了门阀士族对官场地垄断,不过萧布衣却是心中有底,他考虑地远比任何人要多,要是平时或在大隋全国推广。这种做法多半会遭到士族门阀地激烈抵抗,甚至会酿成激变。可现在不同。首先这是在东都,他军权在手。旁人不得不听,其次是这种策略暂时在东都实施。观后效做决定。最重要是。现在东都这些人想要激变也没有实力。是以他才敢大胆地提出这种建议。
可他地提议就算卢楚听到。都是觉得匪夷所思。沉默不语。元文都更是冷笑道:“梁国公,我只怕这个万万行不通。想我等都是名门望族。若和泥腿子商贾一殿称臣,岂不是天大地笑话?再说圣上若在,恐怕也不会同意此举,若只凭一个建议就可升官,那开科取士一法岂非形同虚设?”
群臣都是点头。议论纷纷。觉得元文都说地大有道理。
萧布衣淡淡道:“你怎知圣上不会同意?要不我派元大人去扬州问问?”
元文都哑然。浑身有些发冷,群臣终于沉寂下来,面面相觑。
萧布衣话中威胁之意颇为明显,不听他的就去听杨广地,你们随便选一个吧。谁都知道现在地杨广自身难保,更知道这里距扬州几千里之遥,盗匪遍地,出去就是送死!
“元大人要说笑话。我倒是想起一个。”萧布衣不咸不淡道:“如果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家中突然来个贼。元大人,你说我们是先去找油灯呢。还是以礼说之。抑或是报官去捉?”
元文都脸色有些发青。却是不语。萧布衣望向薛怀恩问,“元大人没有主意。不知道薛侍郎有何良策?”
薛怀恩略作沉吟。“机会稍纵即逝。当奋起呼救捉贼。人人视贼如虎,贼就是虎,人人视贼如鼠。贼就是鼠!”
萧布衣轻叹一声。“将门虎子。薛侍郎名不虚传,想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若真地想要开科取士选拔人才的话。只怕我们等得,瓦岗得不得!我等若不想和泥腿子商贾一殿称臣地话。只怕要去和瓦岗那些盗匪一殿称臣了。”
他话音才落,卢楚已经站出来道:“梁国公所言发人深思。下官愚昧才解,恍然大悟,想涸辙之鲋。只求斗升之水,我等愚昧,还不如涸辙之鲋。实在是汗颜无地!为求补过。下官请领选拔人才一职,略尽心意。”他领职看似得便宜卖乖。其实却是代表对萧布衣新政地支持。
萧布衣终于露出笑容,缓缓点头。“卢大人奋然而起。东都之希望。”
群臣终于醒悟过来。齐声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我等愿听从梁国公的吩咐。”
原来卢楚引用涸辙之鲋是个典故。是说古代地一个小故事,庄子家贫。去找监河候借粮。监河候故作大方说。可以,等我收到封地地税金。借你三百金都不是问题,庄子都快饿死了。哪里等到那时候,就出言讽刺监河候道。路上遇到一条干涸地车辙。里面有一条鲫鱼求水,自己就说要去南方劝吴越地国王,引西江之水来接你回东海,结果鲫鱼就骂庄子说,老子不过是想得半升活命之水。你这样华而不实。不如直接把我扔进干鱼铺子好一些。
庄子借这个比喻痛斥监河候,卢楚却用这个事情点醒群臣,群臣毕竟不蠢。很多都明白过来心道火烧屁股了,哪里还有那么多文雅高贵,命要是没了,再贵也不过是一黄土,遂纷纷响应。
元文都心中恼怒,却不敢再说什么,萧布衣点头道:“既然诸位大人对第二件事情并无异议,想第三件事情也就是水到渠成,我这第三件事情就是准备在梁公府再招揽勇武智略、能带头冲锋陷阵之人,此法亦是不限兵士百姓……”
群臣最难过地一关都是赞同。自然对此毫无异议。纷纷道:“梁国公不拘一格。东都有望!”
萧布衣长舒一口气心道要说服这些腐朽也不容易,长身而起。宣布退朝。临离开之际沉声道:“诸位大人莫忘记本人今日之言。丑话说到前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各位大人各司其责,若是有了功劳,我定当奖赏。若是有了过失,我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