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听到女人是翟让之女的时候,才明白行刺的对象不错。
他拔了瓦岗寨,又抓了人家的老爹,翟无双过来只给他一剑实在算是客气。
众侍卫一哄而上,早就用刀剑逼住了翟无双,楼上的徐世绩却是皱眉,认识另外一个人叫做翟摩侯,是翟让的侄子,这两个人也有点功夫,可比起自己还有不如,如今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前来行刺萧布衣。算了下时间,徐世绩知道这两人多半没有碰到翟让,只以为萧布衣杀了瓦岗众,这才蓄谋刺杀。
翟让放他走那一幕历历在目,徐世绩暗自叹息,心道无论如何,他还是要救下这两人,也算是自己报答翟让最后一次,起身向楼下走去,感觉一道目光凝视自己,回头望去,见到黑衣女子转过头去,只是吃饭。
她认得自己吗?徐世绩有些诧异,来不及多想,却已经来到萧布衣附近。
众兵卫见到一个大胡子迅疾的靠近萧将军,只怕是刺客的余党,纷纷呵斥道:“什么人,站住!”
萧布衣斜睨到徐世绩,有些错愕,挥手道:“这是我手下的李将军,放他过来。”
众兵士慌忙让开一条路来,萧布衣不理徐世绩,只是望着翟无双。
翟无双端丽秀雅,站在那里,倒是显得英姿飒爽,虽是刀剑相加。却是怡然不惧,身旁那个男子亦是如此,不停地挣扎,只是被裴行俨反剪了双手,无法挣脱。
“没想到瓦岗余孽还有你等,”萧布衣放声长笑道:“李将军来的正好,你把这两个余孽抓回到我的府上,严加拷问,细细盘查,争取将余党一网打尽。”
徐世绩苦笑。“得令。”
萧布衣却是马上望着杨汪道:“杨太守,几经耽搁,我要赶去面圣,这些杂事交给我手下处理就好。”
翟无双二人从行刺到被抓。不过眨眼的功夫,杨汪见到裴行俨的勇猛,萧布衣身边护卫的森严,萧布衣手上宝刀的锋利,不由暗自抹把冷汗。暗想多亏萧大人功夫也是不差,身边又有如此的猛将护卫,不然死在梁郡,他多半也要跟着陪葬。
既然萧大人有令,杨汪乐得清闲,任由徐世绩带着翟无双和翟摩侯离去,自己却陪着萧布衣出了梁郡城,奔赴运河官渡。
萧布衣和杨汪赶到运河之时。金灿灿的太阳早就高高挂起,照的水面也是金灿灿地绚丽。
萧布衣这几日一直都在梁郡,昨日才得知杨广龙舟来到,圣旨宣召。倒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杨广的龙舟。只是无论金根车,紫微城,奢华的宫殿还是防备森严的六合城,都是气势恢宏,务求奢华。在他地心中。这龙舟想必也是气魄惊人。比起常见的大船要大很多,可是等远远见到宫殿一般的龙舟耸立在运河上的时候。虽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大吃了一惊。
他实在难以相信,以古代的技术和科技,也能造出如此地大船。
船不但大,而且多,不但多,还是甚为壮阔。
整个运河上舟船首尾相接连绵,无穷无尽,船队几乎蔓延到了天际。
龙舟凤船,锦帆彩缆,绵延在运河之上,五彩斑斓的铺满了河面,骑兵列队两岸,沿岸伸展,穿梭不停,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萧布衣和杨汪到此,兵卫早得吩咐,领萧布衣上了船队,杨汪不得召见,也不敢上前,只说晚上摆酒设宴款待萧将军,骑马回转。
萧布衣从岸上到了船队,丝毫没有在河面的感觉,只因为各船搭界的巧妙,相互往来,如履平地。
萧布衣先是经过白虎,玄武两条开路的战船,然后又是经过飞羽,青凫等护卫乘坐的大船,这才来到杨广的龙舟之前。
无论白虎、玄武,还是飞羽、青凫,身在其中,才觉得高大壮阔,防备严密,随处可见强弩硬弓,游弋枪戟,比起六合城上的防备,并不逊色。
萧布衣行在其中,不由感喟,只是这样地一艘大船,不知是多少百姓的骸骨堆出。
来到杨广龙舟之前,萧布衣抬头望过去,杨广龙舟身在船队正中,船头雕成龙头之状,活灵活现,船高四层,高有四五十尺,抬头如望宫殿般。船身做龙形,虽是径直延展,可工匠手工精细,雕刻的蜿蜒起伏,如龙行云中,船身甚长,足足有二百多尺。
龙舟后的船只更多,分别是凤船、陵波、五楼、道场诸船,却是供皇后,公主,诸王,百官,僧尼道士等人乘坐。
萧布衣登上龙舟,满目金玉锦彩,没有丝毫艳羡,只觉得悲哀。
他知道杨玄感叛乱之时,早将龙舟诸船付之一炬,杨广平乱之后,第一件事情不是扪心自省过错所在,而是让江南工匠加紧赶制新地龙舟。看运河上舟船连绵,可下面流淌的运河水倒有大半是工匠百姓的血水。
龙舟宛若个巨大的宫殿,正殿、内殿,东北朝堂,轩廊应有尽有,到处都是金装粉饰,雕镂绮丽,极尽奢靡。
萧布衣到了个偏殿后,就是等候,不过盏茶的功夫,宫人已经带萧布衣前往去见杨广,一路曲曲折折,兵卫戒备,萧布衣暗道,自从洛水袭驾后,杨广又把戒备多了几重,常人不要说行刺,就算想要靠近龙舟都是千难万难。走进一金碧辉煌地大殿,见到群臣俱在,杨广高高在上,眉头紧皱。萧布衣见到杨广开心地时候少。烦躁的时候多,暗想古往今来皇帝不少,像他当地这么累的皇帝倒是少见。
萧布衣施礼参拜,沉声道:“微臣萧布衣,见过圣上。”
杨广摆摆手,“免礼平身。”
萧布衣谢过圣上,斜睨了一眼群臣,发现大多都是熟识,每个人都是愁容满面,皱眉不语。就算宇文述亦是如此。知道如今天下已乱,群臣不为大隋着想,也要为自身着想,谁都明白如今不是下江南的时候。可谁又都是不敢劝阻。从金銮殿到建国门,从黄河边到梁郡,圣上这一路打死的人不知多少,全部是劝谏之人,众人心中悚凛。均是明哲保身。
杨广却是询问起萧布衣平定瓦岗一事,萧布衣简略说及,群臣虽知道这个消息,听到此处也是精神微振,杨广听完后,长舒口气道:“瓦岗拔除,东都去了心腹大患,萧爱卿功不可没。萧爱卿。你可知道朕召你来此是何用意?”
“圣上但有吩咐,臣无不照做。”萧布衣应道。
杨广对萧布衣的态度倒也满意,本来萧布衣功劳赫赫,已经让他起了猜疑之心。可一来萧布衣甚得皇后的喜爱,二来两次救了他的性命,而且做成几件大事,从来都不居功自傲,今天的表态在杨广看来。就比那些劝谏地大臣好了许多。
他决定的事情。不需要别人纳谏,只需要群臣的无条件执行。
“朕要在梁郡再留几天。听闻淮北群盗猖獗,以卢明月,张金称等人为患最烈,萧爱卿剿匪颇为得力,瓦岗一战让盗匪胆寒,朕决定让你前去与彭城郡剿匪的杨太仆兵合一处前往征讨,不知道萧爱卿意下如何?”
“遵旨。”萧布衣躬身道:“不知道微臣何时可动身前往彭城?”
卢明月他是听过,当初他在东都之时,张须陀就一直和卢明月对抗,那时卢明月在齐郡,远在山东,没有想到被张须陀击败后,如今已经转战到了淮北。中原群盗大多如此,除窦建德、王薄、翟让少数几人外,大多都是流窜不息,李子通也是在长白山无法度日,这才向江淮发展,要想击败并不困难,可要想擒杀这些狡猾地盗匪,却绝非容易的事情。至于张金称,倒是和萧布衣算是老相识。
杨广见到萧布衣恭敬,脸上终于露出点微笑,“也不急于一时,布衣,皇后和你爹都对你颇为想念,如今都在船上,你去见见吧。”
萧布衣心中微凛,却是面不改色道:“臣接旨。”杨广挥挥手,招一宫人过来,命他带萧布衣翔螭舟去见皇后。
萧布衣跟在宫人的后面,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是多少有些发苦,他没有想到萧大鹏居然也随皇后南下,难道这也是杨广的一招棋,以萧大鹏的性命让他尽忠职守?这种方式对于杨广来说是屡见不鲜,为防臣子造反,杨广将臣子地家眷多数都是安置在东都,每次出巡之时,一般重臣都是随驾,萧布衣没有想到如今这招会用到他的身上。
翔螭舟比龙舟要小一些,不过装饰华丽,和杨广的龙舟倒没有什么不同。
螭在古代传说中是一种无角之龙,也算是雌龙,舟首的龙头无角,倒是颇为祥和。
萧布衣登上翔螭舟,萧皇后很快接见,萧布衣见到萧皇后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由奇怪问道:“叔叔去了哪里?没有和姑姑一起吗?”
萧布衣问的是银青光禄大夫萧,萧皇后轻叹声,“布衣多半还不知道,在京城的时候,你叔叔他劝圣上莫要南下,结果被圣上贬到河池去做了郡守,我到现在,也很想念他。”
说到这里的萧皇后满是幽怨,皱眉不展。
“去江南并非明智之举,”萧布衣沉声道:“如今天下盗匪旧阀蠢蠢欲动,圣上如果到了扬州,若是交通阻隔,很快就会号令不行,各郡各自为政,我只怕大隋危矣。姑姑若是到扬州,我倒觉得不如在东都好一些。”
他宛转地表达了自己地意思。实在因为这个姑姑虽和他没有说过多少话,可对他向来都是真心实意。无论是从脑海中的历史,还是他的分析,他都认为杨广这次到了江南,绝对没有机会再回东都,他这个侄子无论如何,总有要提醒下皇后地责任。
萧皇后沉默良久才道:“布衣,我离不开你姑父。”
萧布衣想了半天才明白这个姑父是杨广,这让他觉得有点好笑,姑父如果在他那个时代。也算是亲人,可他却丝毫没有和杨广沾亲的感觉。
“可是……”萧布衣欲言又止,终于发现有些事情已经注定,就算你知道结局。
他现在已经不信脑海中那些历史。历史从来没有说及他萧布衣,他竭力而行,顺势而为,却不过是想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上。可眼下看来,他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我十二岁嫁给你姑父的时候。就认定了他这个男人,在嫁给你姑父之前,我其实很喜欢大鹏,我知道他是个重情意的汉子。”萧皇后凄然道:“可是这都是命,布衣,我生了两子,可惜太子早死,齐王又不成器。知道你是大鹏儿子的时候,早就把你当作亲生儿子看待。”
萧布衣多少有些动容,终于道:“姑姑厚爱。”
“若非你姑姑一直说你地好话,你小子如何能一帆风顺。当上今天地大将军,风光无限?”萧大鹏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门前,叹息道:“布衣,大隋有战功地不少,可提升地却只有你一个。”
萧皇后微笑道:“堂兄此言差矣。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要是布衣和齐王般,再怎么推荐也是无济于事。布衣。我知道你心中多半埋怨父亲跟随我下了江南,让你不能安心做事。”
萧布衣有些尴尬,“姑姑说笑了,如果能帮姑姑解除烦闷,我爹在哪里都是一样。”
萧大鹏欲言又止,萧皇后却是轻声道:“男儿志在四方,苟且偷安终非长久之道,布衣,姑姑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可也知道这个道理。圣上要为陈夫人还阳,我是不信,可不信又有什么办法?你还没走的时候,东都就流传一个谣言,说什么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我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不过付之一笑,没有想到谣言成真,我竟然真地要到扬州,这多半就是命,逃不脱的命。”
萧布衣皱着眉头,见到萧皇后的凄然,不知道如何开解,斜睨了萧大鹏一眼,见到他呆呆的望着皇后,眼中除了亲情,似乎还藏着柔情,不由心头狂震。
“我跟了你姑父三十多年,无论他到哪里,我都会跟随,水里火里,这也是命。”萧皇后苦笑道:“布衣,这种感情你多半不理解,他在百姓眼中或许是昏君,他在大臣眼中或许太顽固,他在你心中,或许是个不通情理的姑父,可是在我心中,他就是我地丈夫,我一辈子追随的丈夫。”
萧大鹏黯然的垂下头来,并不言语。
萧布衣轻声道:“姑姑,我理解,命中有时终究有,命中没有强求不得,既然如此,我只能望你小心为好。”
“可堂兄不必跟我下扬州了。”萧皇后轻声道:“大鹏,我们命中注定要分开重聚,再次分开,你一直在京都陪着我,又陪我一路,我谢谢你,你和布衣离开这里吧。你们放心,有我在,圣上绝对不会阻拦。”
萧皇后和萧布衣的目光都落在萧大鹏的身上,萧大鹏眼角有了泪光,却是嘿然笑道:“看你说的,生离死别一样,布衣,你爹左右没事,就想和皇后去扬州看看繁华,你会反对吗?”
萧布衣目光在二人身上掠过,微笑道:“我只怕你打扰了姑姑的清净。”
萧皇后转过身去,轻轻揩去眼角的泪水。
萧布衣长身而起,“那爹你看看繁华就好,莫要被扬州地女子迷花了眼,你儿子我还要去征伐,就不陪你下扬州了。”
“皇后,你看,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怎么这么说他爹呢。”萧大鹏追着萧布衣出了房间。回头道:“皇后,我送他一程。”
二人到了甲板之上,萧大鹏见到四周无人注意,压低了声音,“布衣,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怪你什么?”萧布衣明知故问。
萧大鹏有些黯然,“布衣,你爹这辈子没有什么出息,也没有做过什么大事。唯一值得庆幸地就是有你这个儿子,而唯一有些歉然就是当年离开了你姑姑,我的命不值钱,你不用放在心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莫要把你爹当作一盘菜。有时候,你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不见得是你想要地。爹没有出息,你莫要学我。”
他说的乱七八糟,词不达意,旁人听了多半不解,萧布衣却已明白,回眸望向萧大鹏,点点头道:“爹,人这一辈子。总要做几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理解你,不过你自己小心。还有,我会派人到扬州和你联系。”想了下。萧布衣又补充道:“爹,感情这事情,顺其自然,莫要强求。”
“看你小子说的,好像你是爹一样。”萧大鹏笑起来。神色却有些异样。见到萧布衣想要起步,突然问:“布衣。一直忘记问你,你在太原见过李渊的时候,他对你说什么没有?”
萧布衣有些诧异,“他对我说什么?”
萧大鹏摇摇头,“没什么。好了,你走吧,一切小心为上,爹帮不了你什么,也知道你一切都能做主。”
萧布衣点头离去,不想再劝,萧大鹏望着萧布衣地背影,轻轻地叹息声,喃喃道:“我有个好儿子,也应该知足了。”许?”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近东都流传地童谣,预示天下将要大乱!”
瓦岗深山处,几个盗匪凑在一块大石上晒太阳,为首一人吐沫横飞,说地头头是道,群盗都是带着崇拜的眼光看他。
一人问道:“贾雄,你也没有出了瓦岗多远,怎么知道东都的事情?”
贾雄不屑道:“有学问地人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岂和你们这般肤浅?不过我知道这密语倒是因为东都的人话与我知,你们知道吗,前几天有个叫做李玄英的来投靠瓦岗,说起这首童谣在东都早就无人不知,可要想解开其中的玄机,那就非我不可了。”
“这有什么玄机?”其余人都是搔头,有些茫然。
贾雄心中不屑,暗想怪不得有人高高在上,有人一辈子做牛做马,这都是命,强求不得。
“贾雄,莫要卖关子,快与我们说说。”群盗催促道。
贾雄轻轻嗓子,傲然道:“这有什么难以理解,这民谣就是说当今的天子应在一人地身上。桃李子,就说逃亡之人是李氏之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就是说皇帝和皇后都要下扬州,从此不再回来了。”
“着呀,这童谣可真准,”一盗拍着大腿,恍然大悟,“我前几日就听说狗皇帝乘龙舟南下,浩浩荡荡,这童谣早就说出,难道真的是天机吗?贾雄,可后面的两句又是什么意思?”
贾雄面露得意之色,“天机也要智慧极高之人才能参悟,勿浪语,谁道许,有两重意思,一是说这童谣大家莫要讲出去,另外一重意思,依我看来,却多半落在那李氏之子名字上!”
“勿浪语,谁道许?”有盗苦苦思索,“这句话说是让大家保守秘密,不要瞎说话,难道那人叫做李秘密或者李说话?”
旁一人恍然大悟道:“蠢货,不是李秘密,是李密!”
“李密世袭蒲山公,一直都在逃亡,难道这童谣真的应在他身上?”又一人道。
众人肃然,贾雄却是咳嗽一声,“天机莫要泄露,大家不要乱猜。”
一盗却是匆匆忙忙的走过来,“贾当家,寨主有事找你。”
贾雄到了聚义寨的时候,翟让满脸慎重。瓦岗还是那个瓦岗,聚义寨被烧的精光,好在翟让等人有重建的经验,很快又搭个简陋地大寨,心道萧布衣已经南下,一时半会不会再来,先过几天再另做打算。
“寨主,你找我什么事?”贾雄明知故问道。
翟让拉过贾雄坐到身边,开门见山道:“贾雄,我听说你通晓阴阳占卜,倒要找你算上一算。李密这人是世袭蒲山公,虽是家道败落,毕竟是门阀出身,我准备拉他入山寨,可又有些担心,此人大才,恐怕不会服我,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自立,为什么要投靠我呢?可你也知道,若是没有他,瓦岗寨早就覆灭……”
贾雄点头,“我知道寨主的心思,我且算上一卦。”他从怀中掏出六个铜钱,合在掌中,念念有词,等到念完后,随手扔在地上,皱眉不语。
翟让心有戚戚,不解问,“贾雄,你这是做什么?”
贾雄傲然道:“寨主,你莫要小瞧了这几枚铜钱,我本出身北派道学,你可知道北派道家秘法中有八卦四柱,五行六爻。”见到翟让摇头,贾雄叹息道:“寨主不知有情可原,这本来是道家秘辛,知道的人极少。我有幸习得六爻之法,这简简单单六枚铜钱就可以洞晓天机。”
翟让半信半疑,“原来如此,可这卦象到底说了什么?”
贾雄正色望着六枚铜钱,半晌脸色舒展道:“寨主,此卦大吉大利!”
“此话何解?”翟让慌忙问道。
“寨主,李密不自立前来投靠你,却是有些说法。有些事情都是命,李密虽是蒲山公,却是一直逃亡,寨主你虽起义多年,却是始终不得志,这都是命中有缺地缘故。寨主你姓翟,翟又是泽的意思。李密世袭蒲山公,蒲草那是非泽不生,泽没有蒲草不旺,你们二人本是相辅相成,缺谁都难旺达,如今李密来投,这才能做事无有不成,兴旺发达,而寨主有了李密,才能欣欣向荣,定根瓦岗,再不用忍受被人追逐飘零之苦。”
翟让大悦,拍案道:“说的好,贾雄,速去请李密来,和我共同商议兴盛瓦岗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