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节 阻挠

门郡城池四十有一,杨广现在应该在哪里?

萧布衣心思飞转,转瞬问道:“雁门郡最大的城池有几座?”

“县和雁门。”

“先去县。”萧布衣知道时间急迫,容不得他过多选择。他亲身从紫河奔来,知道从紫河南下的路上,突厥兵都和蚂蚁般的络绎不绝,如今边陲太平过久,杨广又是一心攻打高丽,边陲并不重视,只怕被突厥兵猛攻之下,一溃千里的。

方无悔点头,不再多话,策马带头向东驰去。萧布衣到了马邑之时,已近夜晚,吩咐守城又用了些时候,出城时天色已晚。

身后***辉煌,却是渐行渐远,终于完全的没入黑暗之中。

前行不到数里已经到了一片林子中,方无悔指道:“大人,过了这片林子,有翻山小路可到县,只是道路崎岖,不算好走。”

“但行无妨。”萧布衣毫不犹豫道。

方无悔不再迟疑,纵马前行,萧布衣紧跟其后,二人行在林中,前方的方无悔突然惊叫一声,连人带马向地上倒去。萧布衣微惊,月光却是一声长嘶,凌空跃起,径直向前方跳了去。

萧布衣人在马上,已经发现两棵树中间拦着极细的一根绳索,肉眼难见。方无悔没有留神,被连人带马的绊倒下来,月光却是灵性非常,腾空一跃,已经越过绊马索,落地的时候呼啦啦地一声响。身后现出一个大坑。

萧布衣转瞬明白,有人在这里设下绊马索,又怕马儿跃起,在前方又挖了个大坑,心机之深,可见一斑。只是算计之人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准月光神俊非常,一跃之下要比寻常之马远了很多。

林子两侧人影鬼魅,长枪穿刺。取的萧布衣的马匹,萧布衣手中长矛连摆,已经挡开长矛,连人带马的穿出了树林。马蹄声急劲远去,转眼不知道去向。

窜出的二人手持长矛,都是跺足,恨声道:“让他走了。”

方无悔跌的不轻。鼻青脸肿,见到二人持矛走过来,一声大喝,拔刀就砍。那两人冷哼一声。长矛交错刺出,一矛压住方无悔的单刀,一矛指着他的胸膛。

“你们要去哪里?”

方无悔被抵住胸膛。咬牙道:“不知道。”

那人枪尖一送。刺入方无悔的胸口半分。鲜血流淌,“你不说就是死。”

方无悔突然大笑了起来。重重地唾了一口,厉声喝道:“你们还是不是人?老子小兵一个,可还知道突厥兵来了去救国报信,你们这些杂碎却……”

旁边一人出拳重重击在方无悔的小腹,冷笑道:“我让你嘴硬,我再问你一句……”

“不用问了,”一个声音从二人身后传了过来,“问我好了。”

萧布衣说了八个字的功夫,二人最少已经向后攻出了三招。萧布衣只是一伸手,就已经敲在一人的后脑,那人摇摇晃晃地击出一招后,晕倒在了地上。另外一人心中大寒,两招落空,却被萧布衣拎住衣领,正正反反的抽了数个耳光,“方无悔说的不错,你们就是杂碎!”

萧布衣下手极重,数个耳光下去,那人一张脸已经肿的和猪头一样。

方无悔见到萧布衣回转,一出手就是擒住两人,精神大振。才要挣扎站起,突然大声叫道:“小心……”

方无悔话音未落,萧布衣已经窜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方无悔,全力向前冲去。身后寒光闪现,尽数地落在两个刺客的身上,只听到一声惨叫后,林中索索作响,声音远去。

萧布衣缓步走了回来,向地上的两人望过去,只见他们每人身上都是中了几枚飞刀,早就毙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布衣连人带马冲出了林子,却是拍马让月光远去,自己无声无息的转了回来,擒住两个刺客地时候,却没有想到对方思虑缜密,还有高手暗藏。

高手目标却是杀人灭口,杀了刺客后飘然而去,似乎也知道无法阻拦萧布衣。

“萧大人,都是我误事,不然你……”方无悔羞愧的无地自容。

萧布衣摆摆手,“他是否杀人灭口已经无关紧要了,看看你的马儿还能跑吗?”

方无悔不解萧布衣言语中地深意,却赶快去看自己地那匹马儿,惊喜道:“大人,还好,马儿没有受伤。”

萧布衣点头出林,啜唇做哨,嘹亮地哨响发出,月光黑暗中奔出,倒让方无悔艳羡不已。

方无悔继续前行带路,只是更加的小心翼翼。萧布衣跟在他身后,却是疑惑重重。方无悔或许不知道杀手到底是哪个,可萧布衣却无法不把目标锁定在某些人地身上。他一路上从紫河到了马邑,拦截他的当然不可能是突厥兵,唯一有可能,而又有机会拦截他的人就是在马邑城中。

他悄然回转只是为了看看方无悔是否参与了其中,可结果证明方无悔倒还是条汉子,但结果也证明他猜的不错,有人并不想他去通风报信,符合这个条件的在萧布衣心目中除了刘武周,已经没有了旁人。

这也能说明为什么他在马邑城找不到刘武周,或许是因为刘武周根本就不想来见他!方才那个高手武功不差,或者也是刘武周本人?

萧布衣人在马上,拆解谜团后没有轻松,反倒是更为沉重,如果刘武周阻挠自己通知杨广的话,那他派出的驿官会不会也一样受到劫杀,刘武周蓄谋积虑的拦截他去报信,从近了点来说,那就是想让杨广去死,可从深远了来想,那就有可能是他早就和突厥有所勾结!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萧布衣和方无悔已经到了县。

县城郭高大巍峨。风平浪静,不见突厥兵出没,倒让萧布衣微微放下点心事,方无悔却是突然惊叫道:“萧大人,你看!”

萧布衣听到他声音惊,凛然向他指着地北方望过去,此刻时候尚早,日头并没有出来,天空本是曙青之色。这会儿底边却已经燃上一层艳过朝霞的红。红色之上,又是不停有黑色的灰尘凝聚不散,张牙舞爪有如恶魔般。

突厥兵放火烧城了吗?萧布衣心头微颤,不知道什么滋味。雁门郡如今已在突厥兵铁骑之下。突厥兵不服管束的多,难免烧杀掠夺,百姓是惨了,可这一放火。杨广身边也有百战之人,应该有所警觉吧?

他匹马南下,当然要比突厥兵烧杀掳掠快上很多,可突厥兵作战迅疾。这刻也绝对不会离此太远。

拍马到了县城门下,萧布衣高声喝道:“城门守兵听着,太仆

布衣在此。请问圣驾可在?”

城门紧闭。城兵从城垛上望下来。高声喝道:“兀那突厥兵,你想骗我们不成?”

萧布衣皱下眉头。心道自己这身装束一直忘了除去,倒是惹出太多意料不到的麻烦。

除了突厥装束,萧布衣露出紧身劲装,厉声道:“军情紧急,我只能从权,若是圣驾在此,请你们速去通知,就说太仆少卿萧布衣求见。若耽误了军情,我只怕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见到这里城门紧闭,戒备也比别的城池要严的多,萧布衣倒觉得杨广很可能在此。他好说不行,只能用言语相逼。

城兵有些犹豫,一人已经下了城头,另外一人却是高声喊道:“你等等,有人去通知齐王了。”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齐王?那是杨广的二儿子,上次在福顺殿见过一面,倨傲不逊,他怎么在这里?

“请问圣驾是否在此?”

“这我怎么能告诉你!”城兵理直气壮道。

萧布衣沉吟片刻,突然回转头道:“方无悔,一路行来,我知道你是个汉子。”

方无悔眼泪差点流了下来,“得萧大人一言,无悔死而无憾。”

“眼下有个任务很可能送命,不知道你是否能做?”

“萧大人吩咐,无悔万死不辞。”方无悔虽然和萧布衣不过是半天地交情,可一路上见到萧布衣做事大义,奔波劳苦不为已欲,早就心下佩服,只想着自己寻常个兵士,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却没有想到终于有轰轰烈烈的一天。

“我总觉得圣驾不在县,可又只能等待。”萧布衣轻轻叹息一口气,“雁门城离此不远,我也不知道哨站是否有战情传达,但为了稳妥起见,现在我想让你快马去雁门送信。只是,你很可能被误会,或者有杀身之祸。”

他没有说为什么会有杀身之祸,方无悔也不询问,马上直起了腰来,脸上露出丝笑容,“萧大人,人总是会死的,无悔不怕。”

萧布衣点点头,“无悔,我没有说错,你果真是条汉子,那我希望我们雁门再见。”

方无悔催马向雁门的方向奔了几步,突然回头问,“萧大人,我能否提个要求。”

“你说。”

“无悔如是不死,以后不求加官进爵,只求能跟在萧大人身边。”方无悔期待问道。

萧布衣笑着点头,“我如不死,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方无悔刹那间意气风发,拍马向雁门地方向奔去,萧布衣目送他远走,轻声道:“好汉子。”

方无悔远走,城门头还是没有动静,萧布衣才想再次催促,城门楼处突然传来大笑声,“原来真的是太仆少卿到了,我还以为城兵在骗我,还是重责了一顿。”

萧布衣抬头望上去,见到杨暕站在城门楼,身着华服,倨傲潇洒。他和杨暕倒真的只有过一面之缘,并不熟识,却没有想到杨暕还能认出他来。

“请问齐王,圣驾可在?”萧布衣大声道:“突厥兵四十万犯境,目前已下紫河,现在恐怕早进入了雁门郡,还请圣上早早的准备。”

“四十万突厥大兵?”杨暕故作惊诧道:“萧少卿可是一个个数过吗?”

萧布衣愕然。杨暕身边地兵士都是笑了起来,杨暕这才大声道:“萧大人可是昨夜宿酒未醒,今天在说胡话吗?我大隋和突厥一向交好,这次圣上更是亲自出巡,赐婚叱吉设,突厥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怎么会发兵南下,简直是一派胡言。”

萧布衣皱起眉头,伸手一指北方道:“齐王。北方战火已现,难道你也是视而不见吗?”

只是这会儿的功夫,天边又红了一分,天空中浓烟更重。甚至能隐约觉察到蹄声踏地的震颤。齐王漫不在乎道:“这想必是北方村落偶尔失火罢了,我想萧少卿实乃大惊小怪了。萧少卿不是去突厥当什么赐婚使,怎么会突然发现突厥南下,四十万大军南下。竟然能让萧少卿匹马单枪的回转,难道又是重演当初单骑救主地一幕?”

他说的轻松,全然没有把战事放在眼中,萧布衣一颗心沉了下去。缓缓道:“齐王,萧布衣对大隋忠心耿耿,千里奔回报信。没有想到齐王居然一再怀疑。齐王怀疑也是无妨。可军情紧急。突厥南下,锐气正酣……”

“莫非萧少卿认为。这天下只有你一人能对抗突厥兵吗?”杨暕讥笑道:“突厥兵不来则已,若是来了,我也可以让他们铩羽而归的。”

“还请问圣上何在?”萧布衣强压住怒意,恨不得一矛戳死这个齐王。陡然间心中一凛,这个齐王怎么来看,都不像白痴之辈,他就算嫉妒自己地功劳,可突厥兵南下,他又如何会拿自己地性命开玩笑?

“萧少卿千里奔波,如今想必累了。”杨暕挥手道:“打开城门,请萧少卿进城。”

城门开启,萧布衣却是握紧长矛,城内出了两队骑兵,个个铠甲鲜明,持矛带盾,居然对他戒备森然,如同当他是敌人一般。

萧布衣知道不妙,却还是沉得住气,为首地一名军官道:“萧大人,请下马弃矛。”

萧布衣马上岿然不动,“做什么?”

“城内有齐王在,我们只怕有奸细混入,误伤了齐王。”军官正色道。

萧布衣气急反笑,“你们难道以为我是奸细?”

军官脸色不变,“这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还请萧大人不要为难属下。”

杨暕城头上高声道:“萧布衣,你若是问心无愧,何妨下马弃矛接受检查?你若是不下马丢了兵刃,可是心中有鬼?”

军官带着兵士缓缓上前,萧布衣摘了长矛,陡然间一横,众人忍不住勒马倒退,可见也是对萧布衣畏惧十分。

萧布衣放声笑道:“好一个心中有鬼,萧布衣自觉问心无愧,可昭日月,闻突厥兵南下,千里赴急前来报信,没有想到得到个心中有鬼的品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火烧透了半边天,烽烟四起总不是假地。齐王视而不见,只想擒拿于我,我只怕心中有鬼的不是萧布衣,而是齐王殿下吧?”

他放声说出,众兵士都是变了脸色,城楼上地齐王脸色铁青,沉声道:“萧布衣大逆不道,犯上作乱,为突厥人派来的奸细,你等还不擒拿下来,等候发落?!”

他号令一出,众兵士‘哗啦’上前,已经把萧布衣团团围住,萧布衣冷笑道:“齐王方才还说大隋和突厥交好,这会儿我就变成了

奸细,不感觉到自相矛盾吗?齐王对突厥兵南下视而说和突厥勾结的不是萧布衣,而是齐王殿下?”

杨暕怒声道:“你等愣着做什么,萧布衣谋反,还不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众兵士再不犹豫,齐齐地一声喊,几人已经长枪刺来,萧布衣长枪一抖,数杆长矛已经飞上半空。众人知道萧布衣的神武,也听说他单骑擒得莫古德王子,早就心存畏惧,见到他一枪挑出数人的长矛,不由都是倒退。

萧布衣趁此功夫,纵马跃出了兵士围挡的***,只是轻磕马镫,人已经到了数丈之外。军官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萧布衣反应如此快捷,高声叫道:“放箭!”

兵士都是挽弓,羽箭嗖嗖地射出去。有地甚为神准,有的却已经歪歪斜斜,显然也是不想当了射杀萧布衣地凶手。萧布衣一番言辞下来,众兵士不是傻子,也是早有疑惑,远方烽烟已起,绝对是大队兵马赶来地迹象,齐王置若罔闻,是何道理?

萧布衣马快。甚至比长箭地速度还要快一些,不等兵士挽弓射第二轮箭的功夫,已经窜出了好远,再过片刻。不见了踪影。

杨暕城楼上见到萧布衣逃地不见踪影,不由跺脚大骂道:“没有的东西,几百人抓不到一个萧布衣吗?”

身边一个军官低声道:“齐王,我只怕萧布衣去了雁门城。”

杨暕瞬间冷静了下来。“刘藩,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刘藩咬牙道:“齐王,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不如这样……”他在杨暕耳边说了几句,杨暕皱眉道:“此计可行吗,要不我们还是赶往雁门城。就对父王说突厥兵打过来了……”

“只怕来不及了。”刘藩摇头道:“齐王。始毕可汗这下四十万大兵来犯,萧布衣一定要死。不然遭殃的可能就是我们。”

杨暕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好,一切就按你地主意来做,刘藩,这除掉萧布衣的任务我就交给了你了,你莫要辜负我的重托。”

**

萧布衣马上疾驰,心急如焚。

县到雁门城不过数十里的距离,他认准方向疾驰,到近了雁门城地时候,只见到雁门城前方黑压压的人群,长枪林立,刀锋泛寒,各式旗帜猎猎招展,颇有声威。队伍齐整的聚集在城前,足有数万之众,他目光敏锐,发现城门楼上却是吊着什么,又跑近了些,这才发现好像是个人!

萧布衣心中大悲,知道极有可能就是方无悔,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奔马如飞,片刻已离众军又近了些。

不等他继续靠前,军阵中突然鼓声大作,列阵方队波浪般向两翼分开,一将跃马横枪当先而出,身边刀斧手,弓箭手,盾牌兵分列而出,利箭上弦,盾牌林立。看起来萧布衣再上前几步,当是不问来者,格杀勿论。

萧布衣勒马不行,运气高喝道:“太仆少卿萧布衣有紧急军情求告。”

他这一声喝出去,三军震动,都是听的清清楚楚,要是杨广在此,没有听不到地道理。他奔的近了,只见到前方密密麻麻的都是兵士,倒也见不到杨广是否就在军中。

那将微微发愣,挺枪策马上前,仔细的打量萧布衣一眼,诧异道:“萧少卿,果然是你?”

“你是?”落,却从未见过。

“右卫大将军来护儿!”

萧布衣微凛,他在东都之时,经常听说来护儿地事迹,此人两朝重臣,一直都是得到圣上的宠信,每次攻打高丽的时候都算得上他一份,听说此人不贪财不好色,萧布衣在东都地时候就想结纳,不过当时被杨广派出去剿匪,一直到他离开地时候,还不见回转,倒没有想到今日见到了他。

来护儿口气有异,什么果然是你,大为奇怪,萧布衣见到军中地阵势,又见到右卫大将军在此,肯定杨广必定还在雁门,不由舒了一口气。

突然心中有些苦笑,自己一路前来,看起来是为百姓的安危,却也多少担心点杨广地生死,这在以往看起来,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的事情。杨广性格反复无常,自己却为他性命担心,难道是因为和萧皇后沾亲的缘故?

长矛挂鞍,萧布衣跳下马来,深施一礼道:“来将军,突厥大军四十万南下,如今已入雁门……”

他话音未落,来护儿失声惊呼道:“那个方无悔说是你派来的,难道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萧布衣扭头向北望去,只见到红色夹杂黑尘又重了分,知道突厥兵又近了分,急声将事态说了遍。来护儿毕竟经验老道,不会像马邑城兵或者杨暕般冷嘲热讽,跟着萧布衣也向北方望去,脸色微变。

“这烟尘我也觉得有异样,使者说多半是哪个村落失火,宇文将军也是深以为然。我为求稳妥,只想打探消息再说,圣上被使臣催的急切,坚持还要北上,方无悔来报信,却被宇文将军说是妖言惑众,吊在城门楼只等行军前处死。我却犹豫不决,可探子竟然没有回转,实在是咄咄怪事,如果真如少卿所言,那我们可真的中了使者的诡计。”

他说到这里,皱眉道:“萧少卿,和我去见圣上。”

萧布衣却是急声道:“来将军,敌军随时可到,为免混乱,还请回兵入城,准备坚守。”

来护儿点头,已经传下军令,列队回城。一队队兵士不明所以,还是听将军吩咐回城,萧布衣这才和来护儿来到后军之中,有机会见上杨广一面。见到了杨广所在地方,萧布衣错愕不已,只觉得杨广坐的地方像个车子,又像是个小规模城池。

杨广和萧皇后并肩坐着,他周围都是枪车林立,车辕朝外,内布铁蒺藜,车上还安装了弩床,倒插钢锥,弩箭外还有能弋射的短箭,整个大车布置的和刺猬仿佛。

只是来不及惊诧杨广的戒备森然,来护儿拉着萧布衣大礼参拜,车上的杨广却是怒声道:“来护儿,你要做什么?不得我的命令,怎么能擅自回转。咦,萧布衣,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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