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问，你身上的诅咒气息浓到我几百米开外就能闻到。”五条悟嫌弃似得皱皱鼻子。
气息？他身上有什么味吗？夏油杰下意识抬起手臂嗅嗅，后知后觉五条悟说的是咒灵气息。
他瞪大双眼，好奇地上下打量打扮精贵的人：“你是咒术师？”
“白痴。”五条悟拉长脸，“老子难得夸别人的术式，你这都看不出来？”
“什么时候？”夏油杰下意识发问。
“哈？”
两人脸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仅剩几厘米，夏油杰甚至能感受到对面人的呼吸，纤长的白色睫毛根根分明。
五条悟一字一句道：“就在那条樱花路上！”
震惊到失去言语能力，夏油杰难以置信地回话：“那不是在搭讪？”
“到底怎么才会认为老子搭讪你啊？！”
“是你语言能力有问题吧！”
五条悟脑袋上暴起红色十字：“你脑子不好使？”
“？”
眼看场面即将变成幼稚园斗嘴，旁边弱弱举起一只手。
“不好意思，两位是要就餐吗？”
两个幼稚DK的吵架地点不知何时转到了一家咖啡店门口，店员小姐姐努力提高存在感，试图让嗓门越来越大的两人收敛些。
咖啡店内包括路过的顾客不由自主视线聚焦在两个相貌突出、身材高大的少年身上，夏油杰和五条悟之间对于朋友来说过于紧密的距离让许多人兴奋地窃窃私语。
夏油杰尴尬地耳廓通红，看着面前毫无察觉的五条悟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向店员道歉，“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点餐。”
他捂住五条悟喋喋不休的嘴，把他拉进咖啡店坐下。
夏油杰：“黑咖啡谢谢。”
“老子要草莓巴菲。”五条悟还在不服气，撇着嘴，“你买单。”
捏住菜单的手一歪，夏油杰无可奈何地朝店员点点头。
毕竟是他先误会的。
五条悟哼了一声，心情好了不少，“你人还算不错。”
“停停停。”夏油杰满脸复杂，欲言又止，“之前没人说过你的说话方式容易引起误会吗？”
草莓巴菲层层堆叠，草莓和饼干装饰的格外精致，可五条悟却毫不犹豫地挖下一大块塞进嘴里，嘟嘟囔囔回复：“莓人敢作么嗦。”
很好，看来是个问题儿童。
他叹了口气，“吃的也请了，你还有什么事？”
五条悟停下手上的动作，托住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转。他追过来就是因为不服气，现在气消了好像也没其他打算。
但也没打算直接离开，现在回去还要被五条正源唠叨。
“你来调查诅咒？”
先前跟在夏油杰身后半天，在看到夏油杰放出那么多咒灵大概就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嗯。”夏油杰没否认，手中的搅拌棍在咖啡杯中搅动，“来的路上发现了一只独眼咒灵。”
“那种低级咒灵放着也没什么关系吧。”五条悟奇怪地看着夏油杰，“连四级诅咒都管，你是什么老妈子吗？”
他当然知道，只是担心被缠上的人可能出现意外，诅咒就是诅咒，再弱对普通人也是不可解决的存在。
“啊……因为看到一个女士被缠上了。”
就这？五条悟心中纳闷，即使是干杂事的低级咒术师也不至于事事关心，要是咒术师每天都担心这些东西，迟早都该过劳死。
他抬手一指：“你说的不会是她吧？”
视线跟着五条悟的指尖看去，穿着深红高跟鞋的长发女人正一脸疲惫地走进消防通道。
夏油杰猛地站起导致桌子一震，差点打翻五条悟的巴菲。
“我说你啊……”五条悟没好气地对夏油杰抱怨。
“抱歉，我赶时间。”夏油杰拍下一张钞票，抓起背包就追着女人离去。
少年背影匆匆，连翻撞到几个路人匆忙道歉，五条悟盯着看的眼神晦涩不明，把脸颊贴在桌面上默不作声。
[去吧，跳下去就能赎罪了……]
红色高跟鞋被整齐堆放在天台边，女人身体靠在围栏边摇摇欲坠，喧嚣的风吹起她的长发，暗淡的眼中满是痛苦。
独眼咒灵附在她耳边呢喃诅咒之语，一个一个字挑动女人的精神。
[要不是你……]
[她不会死……]
[反正很快就要被抓住……]
不如现在就去死吧。
她咬住嘴唇，用尽最大的勇气张开手臂向地面倾斜。
失重的恐惧席卷大脑，女人却宽慰地满脸解脱。
一阵脚步声飞速靠近，夏油杰赶在最后一刻抓住女人的手，自己却因翻越围栏吊在天台边缘。
“楼上发生什么了？！”
“快叫警察来！！”
地面人们传来骚动，视线聚焦在夏油杰身上。
糟糕，夏油杰背上冒出冷汗，还有那么多普通人看着，召唤咒灵凭空飞上去太可疑了。
他试图紧用臂力将女人甩上去，但女人挣扎着试图掰开夏油杰的手。
“不要救我！！”她绝望地朝夏油杰喊道。
夏油杰皱眉试图安抚：“你只是暂时被影响了，冷静下来就好了。”
“你不懂……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女人还在哭喊，可夏油杰可没有精力搭理，他环视四周试图找出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
“陷入大危机啦？”五条悟突然趴在围栏上淡淡问道。
“看到还不帮忙？”夏油杰咬着牙说道，“她被咒灵影响的很深，快把我们拉上去。”
半天没有动静，白发少年懒散地趴在围栏上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没有意义，”五条悟突然开口说了句让夏油杰莫名其妙的话。
“那种东西根本没有影响到她的能力，最多跟喇叭一样来回播放些没意义的话。”
夏油杰握在围栏上的手猛地收紧，嗓音低沉：“还用你提醒我。”
“那你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地面传来警笛和疏散提醒，刺耳的响声和女人扰人的哭声折磨夏油杰的耳膜。
他对上那双干净到没有情感的眼睛说：“我只是在做我觉得有意义的事。”
“咒术师就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
空气凝结成冰，楼梯间是警察们的脚步，已临近大门。
“无聊的正论……”
五条悟最终握住夏油杰的手，无下限覆上，轻巧地将两人拽进围栏内侧。
最终夏油杰受到了来自警察叔叔的亲切问候，并且提醒他下次不可以干这么危险的事。
“请问为什么要把她铐起来？”
女人光着脚一脸颓废，无知无觉地被戴上银手铐，在警员的簇拥下离去。
胖胖的西装帽警员还在忙着安排人员，百忙之中回答夏油杰：“她是一起谋杀事件的嫌疑人，跳楼估计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迟早被抓住吧。”
来不及安慰夏油杰，警员被部下呼唤着走下天台。
夕阳逐渐接近地平线，暖阳洒在夏油杰脸上，背对着阳光的他表情隐于暗面。
“救下杀人凶手的感觉怎么样？”
五条悟缓缓走到夏油杰身边眺望远方，霞光盛在眼眸中却不带温度。
砰——
破空声袭来，五条悟不可置信地捂住半边脸，“你有病？”
“想怎么说怎么说，”夏油杰扭扭手腕，眼神不带一丝阴霾，“这是报复你差点见死不救。”
夏油杰偷袭地毫无征兆，五条悟甚至没来得及覆盖无下限，结结实实的吃下这一拳。
“不管那个女人不就好了？”
夏油杰跨坐在五条悟身上，朝他额头狠狠撞去。
“咒术师既然拥有力量，就需要救助普通人，这是我的信条。”
“他们有没有罪我才懒得想，审判这些人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五条悟几乎要被气笑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他狠狠给了夏油杰一肘子，“谁和你说这是咒术师要干的？你连咒术师都不是吧。”
“谁说我不是的！”夏油杰心虚否认，他好像确实没同意夜蛾的邀请，嘴硬回到：“难道你就是了？”
“啊？老子一看就是啊。”
夏油杰手一摊：“执照呢？拿出来。”
“……没有。”
“呵。”嘲讽的笑挂上脸，夏油杰抱臂居高临下地嘲笑，“等你什么时候成为咒术师了再来否定我。”
“别忘了，你也不是。”五条悟翻身爬起，拍拍衣服上的灰，“等你什么时候当上了再说这些可笑的’正论。”
“哼！”x2
不欢而散，夏油杰从天台一路跑下拿出手机，而五条悟则是在天台上播出一段号码。
夜蛾先生，我要加入东京高专。/歪？我同意进京都高专了。
被放鸽子的夜蛾和喜从天降的乐岩寺：发生甚么事了？
*****
高天之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默默围观了全局。
成熟期五条悟躺在成熟期夏油杰腿上唉声叹气。
‘五条悟’：“我以前有这么烦人吗？”
‘夏油杰’：“应该有？”
‘五条悟’一个打挺坐起，深感不安，“不行，照这么下去这小子绝对追不上杰。”
‘夏油杰’不这么认为，百无聊赖地看着在命运转折处选择不同学校的DK们，“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杰，阿赖耶识之前留下的那个小玩意去哪了？”
“‘圣杯’里吧应该。”
小小光团在‘五条悟’手中一掰两半，他哼笑着将它们投入DK的梦中。
梦中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听到了一个声音：
【恭喜宿主绑定了‘挚友饲养系统’，请加油努力和对方培养感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