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殿。
广场上的弟子都在仔细观察每一场战斗,秦越袭杀冯威的时候,由于身处洞穴内部,清灵镜无法监察,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但秦越和张济这一战,早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快看,我们的秦少爷要跟二皇子斗法了。”
“他不会再跑路了吧?”有人发出疑问。
“这次没有兄弟给他卖了,他还怎么跑。”
人群哄然大笑。
……
张济望着眼前的火海,如此大的火势,除非是修炼水遁秘术的高手,否则断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他对着三阳符剑隔空轻点。
只见三阳符剑光芒一闪,将周围的火焰鲸吸一空,剑身立刻又变得赤红如血。
“命符呢?”
张济脸色一变,命符没有显现。
秦越竟然没被烧死!
张济忽然想到刚才在洞穴中,秦越偷袭冯威的时候,也是如现在这般行迹诡秘。
“对了!他应该掌握了一种极为厉害的隐匿秘术。”
藏经殿一楼跟二楼的秘术太多,张济不可能每种都去学,不过大多数秘术的效果还是了解的。
他实在想不出会是哪一种秘术有如此厉害的逃逸能力,先前也没听说过谁会用,心里只能暗骂秦越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到了不起的机缘。
正当他暗骂秦越的时候,在他身后五丈处忽然出现一条尺长的阴影,如一条黑色的小泥鳅。
小泥鳅钻进草丛里,又从草丛里游出来钻进树叶的影子里,每一次移动都在缩短与张济的距离。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条黑色的小泥鳅就游到了张济身后一丈处。
就见秦越突然从鳅影里窜起,一枪刺出,直取张济的脖颈。
枪从张济的右颈后的血管刺入,左颈前的喉管穿出。
枪立刻拔出!
没有血流下。
因为眼前的张济根本就不是本体,被银枪贯穿脖子的时候,他竟然变成了一具木偶。
“糟了!是木偶分身术!”秦越脸色一白,立即就明白自己大意了。
先前他在洞穴内偷袭冯威的时候,已经被张济摸清偷袭的习惯,这一次故技重施,张济已经预判了他的预判。
秦越根本不用转头就知道,身后的三阳符剑已经呼啸而来。
此时正是他一枪刺出,收枪回正,后继乏力之际。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刻,秦越果断丢弃正收回一半的银枪,两手一掐印。
【土遁:封石列墓】!
只听“轰”的一声,无数块碎石破土而出,瞬间在秦越身后堆砌成一堵丈宽尺厚的石墙。
石墙足有一人高,其形好似一块横立的墓碑。
三阳符剑威势无匹,径直刺入石墙,稍微被阻碍了两个呼吸的时间。
也正是这两个呼吸的时间,给了秦越蓄力的机会。
只见他再次握住银枪,返身一个回马枪。
叮!
枪尖对剑尖!
没有火花溅出。
因为火花还来不及外溅,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就已从枪尖和剑尖的碰撞处四溢。
肆虐的能量冲击到秦越面部,他的脸就像迎着狂风,骤然塌陷,嘴唇掀起老高,露出了两排牙齿不断的漏风,嘴巴也被迫鼓起,还能清晰看到牙上有根烂菜叶。
大地龟裂,沟壑纵横,如蛛网般蔓延至五丈外。
那杆银枪也弯曲到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接近一个半圆。
直到这时,三阳符剑的冲击才被抵消。
弯曲的银枪回正,秦越借着枪身的反弹,双脚在地面倒滑,直至十丈外才停稳。
……
论道殿。
广场上好多人都怔住了,尤其是先前还在嘲笑秦越的弟子,此时看到秦越的表现,都已惊讶的张大嘴巴。
“二皇子可是炼器殿内部小比第四,那把三阳符剑完全契合他的火属性灵根,可以发挥出最大威力。”
“那秦越好生厉害,竟敢硬接三阳符剑!”
“谁说他是个怂包少爷的?”
广场上好多弟子都是炼器殿的,自然知道张济有多么厉害。
张济正是凭着木偶分身术和三阳符剑,在炼器殿内部小比一路晋级。
那木偶分身术只有极少部分人修炼成功,张济与人斗法时先用木偶分身迷惑敌人,再用三阳符剑偷袭,成功率极高。
可秦越这个一直被人嘲笑的怂包少爷竟然挡住了,虽然处于劣势,但他在银枪刺中木偶的那一刹就反应过来,接下来一连串的化解技巧简直令人惊叹。
“咦!那杆银枪好生眼熟,莫不是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冯棠的法器!”有一名灰袍弟子当即认了出来,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难道冯棠是栽在了秦越手里?”
许多人都露出疑惑之色。
因为执事堂上报给宗门的结果是,何向文、花红杏还有冯棠那一行人,在白眉山坊市回谷的途中被雾隐门的人偷袭致死。
按说冯棠的法器应该被雾隐门夺去了,怎会在秦越手中?
一时间,广场上很多人为之议论纷纷。
绾绾却丝毫不在乎那些议论,她的心早就紧张的提起来了,可是她根本就不能参加五脉论道,什么都帮不了少爷,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
三阳符剑倒飞而回,悬于张济身前。
刚才那一击消耗了张济近乎三成的灵力,此时他指尖已捏住一块灵石。
望着十丈外近乎无伤的秦越,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修士斗法,生死往往就在一念间。
他不由对秦越刚才的临场应变能力越发重视,已经将秦越当成同等实力之人。
“二皇子,刚才你也差点杀掉我。”秦越这时候心情居然还不错,还能笑出来,“我们扯平了。”
张济默然不答,指尖的灵石在逐渐枯竭,他的灵力已慢慢恢复。
远方忽有一片阴云飘来,似是要下雨的征兆。
阴云蔽日,黑暗逐渐在荒岛蔓延。
就在黑暗吞没秦越的那一刹,他突然大喊道:“七皇子,你真的来了!”
张济面露冷笑,“狗杂种,还想骗我。”
他根本就不可能转头,因为他知道转头的那一瞬,搞不好银枪再次袭来。
但这一次秦越没有骗他,张嚣真的来了。
“二哥,你终究还是来杀秦师弟了。”
远处的密林里,走出来一个啃着鸡腿的胖子,似乎对刚才的斗法饶有兴致的样子。
张嚣为何会去而复返?
他的出现立刻使场间多出一个变数。
他会帮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