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李峰他们并不知道,知道人或者说神,此刻正坐在水晶宫,喝着小酒,美滋滋的用水镜术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共工,你老小子还是那么悠闲,这么多年都没改变,仙界就你会偷懒!”獬豸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很快就有一只水母女妖领了进来。
“我说,你这条死狗不在狗窝里待着,敢出来溜达,不怕被做成狗肉火锅,原来是找到天道分身。”回话的正是水神共工,李峰他们这次的被迫目标。
水神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浓眉大眼,胡子和二爷有的一比那种,真实的水神是一个英俊的中年大叔,而且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并没有什么嗜杀成性,霸气外露,倒是和一个书生差不多。
难怪相柳那家伙幻化的人形是一个书生,根源居然在这里。
听两人的对话,像是老交情,一点都不生分,倒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都是什么话?老友来了也不出来迎接一下!”獬豸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走到主位一旁,转身,提臀,一蹦,像人坐在了椅子上,伸出前爪拎起一串葡萄就往嘴里送。
“切!想要迎接,简单我给祝融说一声,你看他怎么迎接你。”共工似笑非笑的看着獬豸,端起酒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等待獬豸的反应。
果不其然,獬豸在听到祝融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僵硬住,嘴巴里的葡萄都忘了咀嚼,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脖颈发出咔咔的声音,艰难的转过头看向共工,额头上的冷汗哗哗的往下掉。
“共……共工,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那的看你的表现,不过你坑人的毛病到现在都没变,还真像那些娃娃说的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年要不是你搅了祝融的好事,他会那么恨你?还不是你自己嘴贱,跑到……”
“停停停,共工有完没完,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径往伤口里撒盐有意思吗?要说缺德事,你也没少干,当年大禹在青丘瞪了你一眼,你就让相柳跑去堵河,还把无支祁那家伙拉去,搞得那家伙满头是包。
我们大哥不说二哥,大家都差不多!”见共工还在说,獬豸红眼,也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开始爆出对方的黑历史。
“啪”
共工手里的酒杯被他捏碎,神奇的是杯中的美酒并没有受到影响,如一开始的样子悬浮于手指之间。
沉默,大殿中陷入良久的沉默,不知道谁叹息了一声。
“哎!”
接着是第二声叹息。
“哎!”
獬豸开口说道:“回不去了,现在是人族的世界,没了我们的庇护,他们一样繁衍生息,虽然个体孱弱,但是他们发展的并不慢,虽然战争不断,但和当时比真的太好了。”
话语中有无限的感慨,像是感慨时代的变迁,像是感概老友的重逢,像是感慨自己的儿女终于长大了,不在需要老父亲的照看。
“是啊!这不就是我们当初所希望的吗?只是还有几个老家伙能看见呢?当年为了让我和祝融活下来,大人费尽了心思,可是其他人还不是走上了那条不归路。”共工同样感慨不已。
要是李峰在这里,一定把下巴给惊掉,不是说共工被封印在东海吗?这个样子像是被封印的吗?
你家封印还能喝着小酒看着直播?
两人的对话从开始的剑拔弩张到后面的唏嘘不已,换个角度看又是另一番景象,揭短只不过是找回以前的感觉,最后的感慨,也只是缅怀以前的伙伴。
李峰现在是不知道,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并打算瞒李峰,到时候不知道九转金丹能不能当速效救心丸用。
一人一兽唏嘘片刻后又回到原来的样子,獬豸还是那个好吃懒做的獬豸,共工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帅大叔,一点都看不出他们刚才悲伤过。
“他就是那个人?”共工指着水镜中的李峰问向獬豸。
“你感觉不到?那你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干什么?”不等共工说话,獬豸抬起脑袋一脸坏笑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了,你丫的宠物没回来,你还没恢复到巅峰期,所以你感应不到,也就是说,你现在打不赢我,嘿嘿!共工你个老小子也有今天,吃爷爷一爪。”
“哎!”共工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只不过这次的叹息声,明显带着奸计得逞的喜悦。
顿时大殿里传来一阵鸡飞狗叫声,其中还有獬豸的叫骂声,吓得一群女妖不敢靠近大殿。
“共工,你阴我!”
“谁阴你了,是你自己这样想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共工,上万不见,你居然学坏了,当年就该把你的封印封的死死的,不让你接触外界,让你成为一个超级老古董,老顽固。”
“说吧!随便你说什么,今天是你先动的手,我可没违背当年的约定,哈哈!猴子偷桃!”
“嗷喔~~~!呸!共工,你居然偷桃,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上古的好好先生,居然学会了偷桃。”
“鬼叫什么,你又没桃子偷,这招我是留给祝融那小子的,今天就拿你练练手,再偷!”
“艹,你丫的才没有,你全家都没有,我警告你别兽身攻击啊!还有,你和祝融的事,管我什么事,你拿我练手,太没人性了!”
“我又不是人,你给我谈人性,你是不是喝多了。”
“停停停,认输,我认输!”
“真的认输?”
“真的!”
“好!那你立个天道誓言!”
“特么的,我……立!”眼见打不过,獬豸果断认输,在共工跃跃欲试的目光下,也只能含泪立下代表着屈辱的誓言。
“哎!死狗,看来这些年你退步了很多嘛,连现在的我都打不过,那么多年,你该不会全在睡觉吧!”共工施展法术把大殿恢复原状,整理了一下因为打狗弄乱的头发,这才坐回了原位,并没有理会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獬豸。
“哦!死狗,忘记告诉你,在你们后面还有一条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