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怕这个女人吗?非要在她面前让我下不来台吗?”
周茹冰觉得傅景丰在顾唯一面前,简直毫无尊严。
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周茹冰立即背起包就羞愧的朝着外面走去。
周茹冰告诉自己,自己是大小姐,一定要有风度,可是到门口还是咽不下那口气,转身看送她的人,她知道老陈是傅家老宅几十年的老人,忍不住问道:“陈叔,你们家少夫人平日也这么小性拿着少夫人的气势压你们吗?”
“周小姐,我们少夫人是这世上顶好的女孩子了。”
“什么?”
“自从少夫人嫁过来,你跟你在牢里的表姐是唯一不尊重她的人。”
“……”
被拿来跟林若冰比,周茹冰脸上并不好看。
在她看来,林若冰不过是个妄自尊大的女人,又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配跟她周茹冰比?
“周小姐是周书记的女儿,可千万不要步了林小姐的后尘啊,周书记为人正派,是个好书记,要是被周小姐的行为影响了前程,那可不好。”
管家身段放的很低,但是话说出来却足以震慑周茹冰。
周茹冰发现自己可能看错顾唯一,走之前忍不住说了句:“您还是担心顾唯一毁了你们傅家吧。”
顾唯一好像很会收买人心。
整个傅家的人好像都对顾唯一赞赏有加。
周茹冰上车后才看向自己故意放在车座上的手机。
她拿起来看了眼,发现她父亲已经打了五个电话过来。
她来之前她父亲是有交代的,叫她坐不超过半小时就离开。
可是,她怎甘心?
那个叫顾唯一的普通女孩,竟然坐在傅景丰的身边。
虽然她父亲说顾唯一配得上傅景丰,顾家也算得上是低调的书香世家,这样的人家教育出来的女孩子也是不错。
可是……
周茹冰就是觉得顾唯一配不上。
顾唯一根本不给傅景丰好脸。
她都没见顾唯一像个妻子那样……
没错,她就是觉得顾唯一的身份,只配跪着给他奉茶擦鞋。
可是刚刚傅景丰那些话,周茹冰委屈到落泪。
还没回到家周书记就又打电话给她,她一接起来就哭了:“爸,我想给傅景丰做老婆。”
“她根本配不上傅景丰,她小气,只想控制傅景丰。”
——
傅家老宅内此时却是十分欢快。
何盈说:“这就对了嘛,你是咱们傅家的当家主母了,就得有个主母的派头,刚刚你说周茹冰那几句,真是大快人心。”
顾唯一已经从傅景丰腿上离开,安分的坐在他身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
她真觉得尴尬。
原来长辈们都在偷听。
“宝贝,你老公有句话说的还是对的,你呀,是咱们全家的宝贝疙瘩,谁欺负你都不成。”
老太太心情也变的不错。
她觉得她孙子就该给她孙媳妇这样撑腰。
老太太想起上次傅景丰当众去送周茹冰那件事实在是大错特错。
夫妻间再怎么吵,也终是夫妻。
怎能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傅景丰牵不到她的手,便手臂搭在她背后情不自禁的去摸她柔软的头发,然后习惯性的把她的发尾缠在指尖。
他忍不住去看手指尖的发丝,一颗心好像也被缠住了。
“没错,你现在啊,还真该长长脾气,对了,可以学学你婆婆。”
老爷子端着茶喝了口,也给顾唯一支招。
“爸,您说我脾气大。”
何盈立即有点不满意,但是想想,又忍不住说:“不过你脾气大点好,有什么不高兴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嗯。”
顾唯一乖巧的应了声。
可是她心里却始终明白,其实脾气再大也没有用。
他们当初不正是因为她爱发脾气他才不愿意着家了吗?
她若是一直发脾气,他只会觉得她不可理喻吧?
别看他刚刚在周茹冰面前为她撑腰。
可是指不定哪天……
他又会叫着茹冰二字刺她。
后来用人在厨房里准备酒菜,他们一家人便在外面包饺子,连安安也跑出来凑热闹。
“哎呦,我的乖乖,还真像样呢。”
老太太看着安安包的饺子称赞道。
“这也不是很难啦。”
安安手里托着他只加了一点馅进去捏起来的饺子说道。
可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能做的这样,全家人还是都很骄傲的。
“奶奶的宝贝小乖孙,再多包几个给咱们分一分。”
“好。”
安安立即答应着,并且说:“第一个给妈咪,第二个给太奶奶,第三个给奶奶,第四个给太爷爷,然后是爷爷,最后是爸比。”
“为什么我是最后?”
傅景丰拿着根擀面杖站在他旁边盯着他问。
“谁让你差点把妈咪弄丢了呢。”
安安仰头看着他,理直气壮。
顾唯一站在他们爷俩对面默默地看着,脑海里却突然想起自己签给傅景丰的放弃抚养权的协议。
年后他们离婚的话,下一年他们母子就不能再一起过年了。
她看向安安的脸,不久就垂眸。
她羞愧没有给儿子很好的家庭生长环境。
可是……
她让自己不要想太多,离婚后除了过年,平日里他们应该还会再见,只要那个男人心情好,肯定会答应她的。
顾唯一想,他们还是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就算是为了孩子。
年夜饭是一家人在一块欢庆,傅景丰坐在顾唯一身边,胸膛始终朝着她那边,帮她夹菜,帮她盛汤。
顾唯一都默默地受着,并且道谢。
傅景丰听她说谢谢,故意往她面前凑了凑:“你说什么?”
顾唯一无奈的转眼看他,却不料,一望见他幽暗的黑眸,整个人就好像都陷进去,他的眼里。
他……
嗯,他可真折磨人。
后来大家一起在客厅里看春晚,桌上摆着满满的糖果,瓜子,花生,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点心,全都是象征着美好的吃食。
十一点多,长辈们都犯困去睡了,安安也困的在傅景丰腿上睡了过去。
傅景丰转眼看着还坐在旁边看电视的女人,抱起儿子送他回房间。
顾唯一看到他走后,眼眸垂下,也起身。
是的,她也困了。
反正长辈们都回自己的房间了,那她就算不留下守岁他们也不知道。
而且就算知道,以她现在怀着身孕的情况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顾唯一回了房间就先去洗澡。
北方的冬天,太干燥。
却不料,自己洗完澡出去,就看到有人站在门口等她,并且他也去洗过澡换了睡衣。
顾唯一警惕的望着他走出去,问他:“咱们俩留一个在客厅守岁就行吧?”
“嗯。”
傅景丰幽暗的眸子望着她往外走的纤细身影,迈开长腿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顾唯一到了床边,感觉他跟过来,下意识的转身。
傅景丰像是顺势手就到了她稍微丰盈的腰身,把她揽在怀里:“傅夫人,新年夜不能让你孤独入睡。”
“没听说过这种说法。”
顾唯一手去握着他的手腕想把他推开。
“现在我就说给你听,顾唯一。”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逼近自己面前,凤眸里带着一股邪劲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