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机会的话...”宋长明没有满口应下。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以他如今的实力想要横穿域外之地，着实困难了些。
除非运气极好，否则当今大瀚武界，能够凭借个人实力横穿域外之地的人，那是寥寥无几。
宋长明不想搏运气，便只有待实力足够强之后，再筹备前往。
“此事不着急。”李金鱼淡笑道，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的战况上。
他们看似说了许多，实际上也就过了三两分钟的时间。
宋长明收回视线，转身朝着山下离去。
月寒仙子的这场战役他介入不了，只能选择旁观。
他也没忘自己此行的最要目的，是要确保山下的柳烟儿平安无事，而不是一直盯着大山上强者之争。
“诶...”李金鱼见宋长明离去，最后看了一眼那月寒仙子，便也跟上退去。
眼下这座大山，确实不是寻常人能上的。
一不小心，被如月寒仙子这般的强者战斗余威吞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长明回到山脚下，见柳烟儿平安无事，也放下心来。
不过这么会儿过去，当下的局势似乎对望月阁越发不利起来。
除了更多的炼尸宗人驰援而来，那腐尸与尸傀好似杀之不尽，不断于大雾深处涌现。
还有不少其他域外强人造访此地，介入了战局。
以及一头头出现的千奇百怪的雾兽，天上飞的，地上爬的，不断冲击着望月阁众弟子执事的防线，让他们越发的被动。
“再这么下去，望月阁该不会要败了吧？”宋长明纵览山脚下的全局，看着此情此景，不由出声道。
此番山脚下的战局若是败了，望月阁势必会损失不小，毕竟每一个门内弟子都是倾注了大量资源扶持培养出来的。
若都死了，想要恢复望月阁内的生机，也不是几年就能搞定的事，甚至还会面临青黄不接，乃至后继无人的负面影响。
而若是山上的强者大战也败了，那就不是一句损失不小可以计量，足以称得上元气大伤，伤筋动骨了。
甚至，最后若是让域外邪教攻入那望月山。
那高高在上的望月阁，还能否护住自己作为隐世大宗千年的传承，都是个问题了。
“不会败的，放心吧，那望月阁的气运至少还能延续五百年以上！”李金鱼神情悠然，颇为笃定的笑着道。
看上去，他真的像是前来看戏的局外人，一点也不担心会发生意外。
“这也是先生夜观天象的结果？”宋长明不由问道。
“差不多吧，气运一说玄之又玄，还得结合诸多术法去‘望’，只言片语很难明说清楚...”李金鱼颇为高深道。
“先生这般与我说了预知的结果，不怕泄露天机么？”宋长明忽而问道。
按照他过去的认知里，那些神棍通常都是谜语人，话只道半句，遮遮掩掩，含含糊糊。
最常说的话，便是那天机不可泄露。
如今碰上这李金鱼真高人，反倒是对他有问必答，言谈中尽是随心所欲，没有那般多的言论限制，甚至有些过于喋喋不休......
“泄露天机？”李金鱼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说是天机，但在我看来这不过都是我用自己的手段洞悉世间运转规律的结果，若天道真的存在，不愿天机泄露，又何必降下天机被人所探知？”
“所以，没有天机不可泄露一说？”宋长明问道。
“反正在我这里没有。”李金鱼摇头道。
他预知的结果，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随他心情，百无禁忌，哪有这般稀奇古怪的约束。
“那若是我虚心求教这些术法，不知先生可愿传授？”宋长明试探着问道。
能预知未来大事的发生，算人命数轨迹，洞悉世间万物，甚至还没有诸多禁忌。
此等神奇的能力手段，宋长明不知倒也罢了，如今知晓这些能力手段的存在，他又如何能克制住自己不去修习掌握。
将来遇到困扰之事，掐指一算便能化解，这岂不妙哉！
“好啊，不过你大抵是学不会的。”出乎预料，李金鱼一口应下道，甚至没有任何犹豫。
“为何？”宋长明不解。
“这应当是生来的本事天赋，你若没有这份特殊的天赋，便是学不会，至多领悟些许皮毛，时灵时不灵的那种......
我传授之人，没有一千也有数百，均是如此。”李金鱼坦言道。
“特殊的天赋么...”此言一出，基本就让宋长明打消了念头。
他若有什么相关的特殊天赋，早就出现在他的个人面板上了。
面板上没有记录，也就表明他与其他人一样，都不具备李金鱼的这类天赋资质。
如此，他就是想学也学不了。
两人言谈间，山下的局面又有了变数。
大雾翻涌，属于望月阁一方阵营的援军总算赶到了。
各方隐世大宗派来的队伍相继入场，参与进了这场大厮杀之中，抵御着此次的域外之敌。
其中，黎谱，南晨光，此前见过的地藏宫和尚等，都相继到来。
甚至他还见到了柳相南和赵东鸣两人，在那与尸傀缠斗起来。
山脚下局势扭转，那大山之上，望月阁的那些强者自然也都得到了其他隐世大宗相助。
此地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动静，空前巨大。
连带着这座大山一带的大雾都飘散的激烈，被各处战场能量冲击紊乱不堪。
正当这时，天空之上，一大片黑影蓦然间浮现，笼罩在山脚的这片大地上！
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嗯？！”
宋长明与李金鱼也都抬头望去。
似有某个体型庞大的怪物从高处落下，显现在大雾中的这片阴影越来越大，几乎横跨了一里地！
“是，是云雾鲸！”有域外中人大呼道。
“该死，云雾鲸怎么会突然到了这！”
“八成是被这里的血气所吸引！”
“诸位莫慌，这云雾鲸乃是本座所养，特来助尔等破敌！”忽而大雾之上，那黑影中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下来。
此人话音刚落，顶上的云雾便翻滚剧烈，朝着四周被冲散开。
下一刻，一头巨大的座鲸从天上降了下来，巨大的体型，出现的瞬间，给人的视觉冲击极大，极为震撼。
犹如天塌下来一般，仿佛一下被这头巨兽占满了整个视野范围。
“这便是云雾鲸么，说来我也是第一次见。”李金鱼仰着头说道。
“传闻此鲸拥有吞天噬地的本领，一口鲸吞，万物归寂！”
“这么厉害！”宋长明能够感受到来自头顶上方的强烈压迫感。
“倒也不会真的这般，传言嘛，一向都是夸大的，倒是难对付是真的...”李金鱼随口解释道。
宋长明定睛看去，在那头巨鲸上方，一名佝偻着脊背的老者，正负手而立。
与庞大的巨鲸相比，这名老者的身形微小的如同一粒尘埃。
但就是他，偏偏有着操控整条云雾鲸的能力。
想要操控如此庞大的云雾鲸，普通一枚雾金内的灼雾能量只怕都不够消耗的。
“竟是云雾鲸，这下麻烦了...”赵东鸣砍翻一具腐尸，出声道。
一旁的柳相南也是神色凝重。
他们俩在域外之地闯荡多年，对诸多强大的域外雾兽，都有所了解。
就连李金鱼都没见过的云雾鲸，他们却是见过不止一回，自然也是深知这云雾鲸有多棘手。
“诸位当心，当它鲸吞来时，千万要逃开，莫要进了它的肚子里！”柳相南高声道。
下一刻，只见那巨鲸缓缓降下头，张开巨大的嘴巴，漆黑如深渊一般。
鲸吞来临！
巨大的吸力让周遭云雾，砂石，草木都尽皆被其纳入口中！
大瀚武人阵营一方，众人所站之处，不少人连着脚下的地皮一同被吸入空中，朝着那巨鲸的嘴里而去。
“救，救命！”
“不！”
那些被卷入空中的武人想再逃出这波鲸吞，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