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0章 任荣长来得及时

晋王若有所思的看着宋九,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这就下了旨,将所有禁卫军全部召集了过来,团团围困住在场的各位大臣。

而且随着禁卫军的看护,场地的圈子也缩小了,前头几位老臣更是在宋九的眼皮子底下了。

这样一来,若是对方真的动手,怎么说也得顾上他们的主子,只要这些朝臣跟他们在一起,此地就是安全的。

再想要去听心声辩真假已经来不及了,且等石碑送来再说,至于夕妃识得老国师的字迹,她又想起了任明宇手中的牛毛针。

任明宇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直待在宋九的身边,此刻还拉了拉宋九的袖子,示意牛毛针在手,他也可以随时出手的。

莫小瞧了这些孩子学的功夫,下毒还是下针,都是一句话的事。

夕妃却像是神游天外,刚才天生异象,她显然相信了,她甚至在心底默默地与她的父皇说着话,她的心声里有忏悔,对于父皇交给她的神机营工匠们,她终于有了愧意,这是宋九没有料到的。

只是有了愧意又有什么用,死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燕国失了神机营,受周围几国的牵制,原本有火器的燕国反而得重新开始,处处受到火药的威胁。

所以夕妃所犯下的罪孽,不是对不起她的父皇,而是负了信任他们父女二人的天下百姓。

朝臣中,果然听到不少杂碎的心声,宋九不动声色的在这些杂乱的心声中寻找那人。

任荣长听了媳妇的话带着亲卫赶去与顾谨言会合,才知道京兵已经在山头开道,挖出了埋在地下的火药,然而地下埋的还不只这些,京兵们越挖越是惊心。

若不是早早发现了此地,真要是有人引燃了火线,整座山都得炸塌了不可,那底下的祭祀高台都将埋于废墟之中。

任荣长终于明白了媳妇的用意,难怪会这么紧张的催促着他过来。

顾谨言跟蓉姐儿盯着入口,任荣长像是想到了什么,带着亲卫快马加鞭的上了官场,快马而去。

顾谨言想要叫住他,转眼人就跑远了,一脸忧心,贤王这么急着离开,可是发现了哪儿不对劲?

蓉姐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惧变,连忙拉住顾谨言用棍子在地面上写道:“三叔去护石碑了。”

顾谨言脸色大变,他怎么没有想到,刚才京兵大肆挖掘在先,定是惊动了这些暗中的人,他们不能在大典上动手,此时抓住机会毁去那块石碑,岂不就无法澄清太子的清白了。

顾谨言立即翻身上马也要跟过去结果被蓉姐儿拦了下来,护石碑固然重要,可是护住祭祀大典更加重要,皇上和太子可都在这儿,万一对方除了火药还有后手呢?

顾谨言听了蓉姐儿的话,只得留了下来。

这边任荣长带着亲兵精卫快马加鞭往枫木谷赶去,才到半路,就听到了前头的打斗声,任荣长脸色大变,立即加快了速度。

官道上,一群黑衣人将运送石碑的队伍拦截在半路,护送的京兵死伤大半,余下的人正在苦苦支撑着守住石碑。

国师柳仲与一众读书人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却是无能为力,众位读书人更是因为这些黑衣人的阻拦而越发的相信太子的清白,相信石碑上的预言就是真的。

而这些拦劫石碑的黑衣人就是背地里散播谣言的人。

有黑衣人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回头看了一眼,见有京兵赶来,吓得不轻,立即下令灭口:“杀了这些读书人,毁去石碑,快快拿出火药。”

这些黑衣人再也不吝啬手里的火药,相拥而上就要炸毁石碑,杀人灭口。

众位读书人见了,想也没想的冲上前用肉身护住石碑,阻拦这些黑衣人的进程,即使死也要还太子殿下一片清白。

柳仲有些感动,不由得也上前跟众位读书人一起用身躯拦住他们。

余下的伤残京兵也都纷纷上前用命相护。

远处的任荣长见了,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上座下的马匹,飞身而起,功夫高强的他抢先一步跳到了黑衣人的前面,眼看着火药引线燃起,任荣长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只眼手腕一动,腰间软剑乍现,身姿残影出现在黑衣人面前。

随着残影掠过,火药引线一根根被生生割断,黑衣人看着手中熄灭的火药,来不及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上生疼,而后目瞪口呆地倒在了地上。

软剑既柔软又锋利,不过是数剑之间,前头的几个黑衣人就这么毫无还手之力的倒下去了。

而任荣长再次出现在场地时,他那华贵的衣裳上除了血迹斑斑之外,衣裳还是完好无损的。

后头几位黑衣人吓得瞪大了眼睛,中原的江湖上尚有几个排得上名号的老怪有此厉害的功夫,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官僚之家里竟出了一位武学奇才,如此年轻,身手之敏捷可堪比江湖上的老怪。

如此神勇之人,不仅吓破了这些黑衣人的胆,便是身后的几名读书人,也是吓得全身发抖。

这竟然是养尊处优的贤王爷,身手之杀,可在一息之间取人性命,多可怕的人。

其他的黑衣人知道自己无法完成任务,又不想落入如此恐怖之人的手中,皆是毫不犹豫的咬舌自尽了。

赶来的亲卫们只叹自己来得慢,没能抓到活口。

柳仲神色平静地上前,他今日替自己自了一卦,是平安卦,按理不会有事,果然是脱了险。

任荣长带着亲卫京兵护送石碑回祭祀大典。

柳仲还有些好奇的看了贤王一眼,毕竟市井传闻中贤王在民间养大,略带傻气,可是今日所见,却是有勇有谋,更是在护送当中,并没有忧心的问他关于石碑上的字体会不会有问题。

此时祭祀大典之上,宋九看似一脸平静,心神却发的集中,她不动声色的在台上来回走动,便是在仔细分辨他们的心声。

就在这时,扶着晋王的小圆子突然开了口:“如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宋九立即朝小圆子看去,果见晋王的脸色苍白中泛青,情况有些不妙,可是明明她父王身体健朗的,为何会如此虚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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