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繁华宁静的京城彻底陷入了混乱中,人们疯了般的在街头狂奔着。
即便是最不相干的老百姓也纷纷将大门紧闭,只有惊恐的眼神透过窗户的缝隙,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这个光怪陆离,血腥可怖的世界。
陈家反了!
京郊西大营陈家军三万劲旅直接攻进了宫城,陈家军的护卫队几乎要血洗了慕家,杜家还有京城中几个和二皇子作对的世家。
眼见着整个京城控制在二皇子的手中,可此时攻进了宫城的二皇子赵广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激动和喜悦。
他几乎因为酒色被掏空了的身体,外面套着厚重的银色铠甲。
手中握着宝剑,剑锋上刚刚沾染上了几个养心殿倒霉内侍的鲜血。
身后紧跟而来的是陈国公,陈国公此时脸色比二皇子好不到哪里去。
陈皇后一把将养心殿龙案上的假玉玺摔到了地上,眼神锐利冷酷。
“这玉玺是假的,那老匹夫带着玉玺逃了!”
一向被陈皇后温情款款喊着皇上的乾元帝,如今在她的嘴巴里变成了老匹夫。
“不可能!”赵广神色终于慌张了起来。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和陈家一直都防备着杜子腾,原以为杜子腾一死,江南的那些矿产漕运之类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能被他小心翼翼掩藏起来。
结果陡然冒出来一个沈知仪,还是被七皇子偷偷从泉州一纸调令,调回了京城。
关键沈知仪真的能舍弃自己的一切,包括他辛辛苦苦考取的功名,敲了太平鼓。
这下子打了赵广一个措手不及,最关键的是真的从他在江南的庄子上搜出了龙袍。
他其实真没有造反的心思,他是嫡子,又是陈皇后所出,也得父皇的宠爱和看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皇位迟早是他的。
很显然江南他的别庄上搜出来的龙袍,是有人提前放进去的。
赵广脸色阴沉的厉害,坐在了陈皇后的身边,瞬间心头竟是涌上了一丝丝疲惫。
“殿下!”赵广的心腹护卫长急匆匆走了进来,“张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赵广现在有点点的心慌。
张将军统领西大营,这一次他赵广发动兵变逼宫,几乎将自己全部的家当都用上了。
如若还不成功,他们几个人就等死吧。
张将军急匆匆走了进来半跪在了赵广和陈皇后面前“殿下福安!”
“都这个时候了,不必多礼,慕家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七皇子府呢?”
张将军脸上掠过一抹惊慌忙道“启禀殿下,那七皇子府,还有慕家的人,除了留了些喽啰,其余的要紧人物和要紧物件儿全都不见了。”
“你说什么?”赵广猛的站了起来,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这一次发动兵变那是骤然而起,但是慕家那些人为何全部躲开了。
即便是沈氏那个贱人,他现在也找不到了。
陈皇后和陈国公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只有一家的人躲开他们的追捕也就罢了。
怎么可能七皇子府,慕家的人,甚至是杜家的人也藏的无影无踪。
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让赵广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陈皇后咬了咬牙冷冷道“罢了,如今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做了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现下慕修寒的大军还远在柔然边地,一时半会儿谅他们也回不来,如此我们尽快找到皇帝,然后……”
陈皇后眸色一闪,身上晕染出了一抹森冷。
赵广倒像是个惊弓之鸟,没想到自己一步步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
“母后,那慕修寒确定就在柔然的车旗城吗?”
陈国公缓缓道“殿下莫慌,慕修寒就在车旗城。”
“臣派出去的探子已经从车旗城发回了消息。”
“亲眼见过慕修寒在车旗城的城墙上寻城,而且短短时间内能将几十万柔然骑兵挡在车旗城下,让对方半步也进不了的,这世上怕是只有慕修寒一人了。”
“那厮虽然不是个东西,可打仗还是有些能耐的,除了他,这世上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除非神兵天降。”
陈皇后心头有些烦闷,总觉得有些事情已经把控不住了,可是又不知道把控不住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明明是突然发难,感觉好似被无形的力量牵着鼻子走。
“马上将宫城戒严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堵着宫门给本宫一寸寸的搜。”
陈皇后眸色一闪,她还不信病成那个样子的乾元帝能逃到哪里去?
玲珑塔外的林子里,几个身穿劲装,武功不弱的黑衣人,将被抛到林子里气息奄奄的萧恒扶了起来。
“是萧公子!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