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刘的一把掀开了八宝盒子,坐在马车里的沈钰珠三人同时惊了一跳。
三个人的脸色齐刷刷的变了,慕修寒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另一侧的赵尘却是从袖口里拿出来两大包剧毒的粉末。
沈钰珠的身体微微一颤,掐人的动作也已经做了出来。
可刘统领的视线全部落在了八宝盒子上,竟是没有发现面前三个人的异样。
“呵呵!拿了这么多细软物件儿?”
八宝盒子里装满了珠宝,就是为了掩盖最下面躺着的小风云。
此番被刘统领陡然揭开,一下子让三个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沈钰珠瞬时心头一动,一把抱起了八宝盒子,将最上面的珠宝倒空了一多半儿,塞到了刘统领的怀中。
她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方才人多这东西不好分,如今这些您全拿着,留点儿底子给咱们姐妹们当做盘缠。”
“这里还有两千两银票,您一并拿着,”沈钰珠又从怀中拿出了银票塞给了刘统领。
却是附在刘统领的耳边低声道“我身边这两位姐姐不爱说笑,却是伺候过京城五城兵马司白大人几天,您瞧瞧能不能……”
如今的五城兵马司换成了赵炎的心腹,姓白。
也是之前千山和百川他们打听出来的。
沈钰珠如今是剑走偏锋的路子。
她早已经看出来刘大人贪财至极,却也是个没有太多担当的小人。
说白了就是骗吃骗喝的主儿。
沈钰珠的话里有话,首先我将自己家产的八成都给了你,你可不能再为难我。
另一方面,我的歌姬认识白大人,也不是怕你。
你现在见好就收,实在太贪了不给彼此面子,那就撕破脸,你什么也捞不着。
姓刘的也就是刚才看到沈钰珠他们乘坐的马车华丽得很,报着为难他们乘机捞一笔的心思。
此番已经捞到了这么多好处,也不愿意再节外生枝。
他看了沈钰珠一眼大笑了出来,随后斜着眼看了慕修寒一眼。
抬起手在慕修寒的脸蛋上抹了一把,揩了点油,大笑了出来。
“好!本官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女子,你们南度后站稳了脚跟,我去给你们捧场子!嘿嘿!”
刘大人退出了马车,冲贺统领摆了摆手,马车终于吱吱呀呀驶出了城。
千山和百川简直是忍到了极点,才压制住狂奔的念头。
依然慢慢悠悠跟着百姓出了城,直到上了一个山坡,这才猛的抽打着马儿朝前狂奔了起来。
一直驶出二三百里,这才堪堪停下来歇脚。
慕修寒忙将脸上的脂粉擦拭干净,尤其是被刘统领摸过的脸,用帕子沾着溪水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
另一边站着的赵尘慢悠悠的蹲在溪边洗脸,冷冷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慕修寒。
“呵呵,再怎么擦也于事无补,总之是不干净了。”
“闭嘴!”慕修寒狠狠瞪了赵尘一眼。
“等老子得空儿,一定宰了这个姓刘的。”
沈钰珠不禁笑了出来,千山和百川好得还知道慕修寒是他们的主子,不敢笑出来,都憋红了脸。
歇够了脚,慕修寒让千山和百川将马车弄到僻静处毁掉。
这一辆马车太惹眼了,当初用这种马车是为了印证他们是勾栏瓦子里的歌姬身份,喜欢将什么东西都弄得很是华丽。
此番在路上却是不能这般的张扬,大周如今连年动荡,国库空虚,加上灾害繁多。
此番路上的景色分外的萧条,这种情形下他们几个人乘坐着华丽的马车,就是在找死。
入夜时分千山终于联络到了天机门的分舵,将他们安置在一处庄子的农户里。
那农户也是天机门的门徒,忙带着一家老小将正屋的几间房子都腾了出来,让沈钰珠他们住下。
还亲自派了自己的妻子服侍沈钰珠。
一切安置妥当后,赵尘早早睡下了,他虽然解除了身体里的毒素,可也是损耗特别大,不时的犯困。
千山和百川轮流在外面护卫,现在他们两个是谁都不太相信了。
屋子里沈钰珠抱着孩子喂奶,轻轻拍打着孩子哄睡。
慕修寒坐在了另一侧看着眼前的母子,顿时觉得心安了不少。
可沈钰珠却抬起头看着他道“寒哥,这一路奔逃实在是惊险,今儿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你还没告诉我萧家怎么样了?我外祖父呢?”
沈钰珠知道自己是南诏遗孤的身份暴露后,必然萧家也藏不住了。
之前慕修寒断断续续告知了她一些事情。
这些日子她被赵炎囚在了玲珑塔,几乎是与世隔绝了,很多消息都不知道。
这几天慕修寒告知可她一些。
慕家和沈家都被抄家了,不过被流放的慕家和沈家的家眷都被天机门的人救了。
沈啸文被斩首,沈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