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虽然负责看着沈钰珠,可这位姑娘却是长公子心尖子上的人。
她们两个打死也不敢惹恼了沈钰珠,长公子收拾起人来那是要去掉半条命的。
如今沈钰珠也就是要求去院子里走走,当初长公子也没说不让沈钰珠去院子里转转。
两个丫头忙上前一步冲沈钰珠躬身福了福道“沈姑娘息怒,姑娘既然要去院子里透透气,哪里有不允的道理。”
“姑娘身子弱,奴婢这便给姑娘取了披风来!”
沈钰珠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着暖阁门口走去。
一边服侍的丫头忙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跟着走了出去。
此番到了日暮时分,已经过了初春,气温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窗户前栽种着的桂树抽出了嫩芽,看起来一派生机盎然。
沈钰珠边走边看向了四周的景象。
她所在的这一处院子,两进两出。
穿过中庭通往后面,居然还有一个种满了花树的花园。
靠着山墙处有一个温棚,里面养了很多山茶花,陆明哲知道沈钰珠喜欢山茶花。
每天命人在她的屋子里换一盆,几乎不重样。
园子里还修着池子,里面养着红鲤,她抬眸顺着池子边看了上去。
墙头很高,大约有丈许,她一个人根本出不去。
高墙外面隐隐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估计是陆明哲派来看着她的护卫。
沈钰珠唇角不禁染上一丝苦涩,陆明哲这是将她放在笼子里看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呵斥声,还有几个小童微微发颤的童音。
“我们的……的纸鸢掉在这边了。”
“滚远些!”
那护卫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可还是晕染着浓浓的冷冽寒意。
一般的成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这些懵懂的小孩子。
那些被呵斥的小童哭着跑开了。
两个服侍沈钰珠的丫头,小心翼翼看向了她,四周的院子都被长公子买了下来。
按理说这里清除的干干净净的,这些小童放纸鸢怎么就放到这里来?
外面的那些护卫当真是不小心得很。
沈钰珠却像是入了定一般,坐在了玉石栏边的木头凳子上,看向了池子里的红鲤。
许久,她才探出手捞起来一捧水。
水温微凉,将她的心狠狠激了一下。
纸鸢……纸鸢……
她的耳边只剩下了这个词儿。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头升腾而起,让她的一颗心狂跳了起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沈钰珠对于这个脚步声实在是太熟悉了。
只是没想到陆明哲这么忙还能抽出空子来瞧瞧她,亦或是不放心吧?
她现在对陆明哲已经无话可说了,不曾想执念会让一个人变得这么可怕。
陆明哲在白玉栏杆边停了下来,看向了凭栏而坐的女子。
即便是被他关在这方寸之间,脸上的神情依然镇定如常,没有丝毫的萎靡。
正是她这份儿镇定,让他发了疯的痴迷,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需要什么理由。
总有那么一瞬间,就会彻底沦陷。
“身子养的如何了?”陆明哲没话找话的坐在了沈钰珠的身边,抬起手便要握着她的手。
这些日子,他已经将她纳入了自己的掌心中,便是将她当作是他珍藏起来的宝贝。
自己的珍宝,当然有权把玩。
不过陆明哲还没有完全被得到沈钰珠的喜悦冲昏了头,他不想让她恨他太深,很多事情都克制着。
沈钰珠眉头蹙了起来,抬起手躲开了陆明哲骨节修长的手掌。
陆明哲不动声色还是将她的手紧紧攥着,抬眸看着她道“手怎么这般凉?”
“出来有些时候了吧?”
“虽然是春季,可还是有些凉意。”
陆明哲今天穿着一件青色锦袍,没有戴冠,像个闲散的富家少爷,唇角勾着笑意同沈钰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沈钰珠始终低着头不回话,她对于陆明哲当真是从心底升腾起一丝无力感。
该说的都说尽了,该了断的都了断了。
不想这一遭他还是设局做出来这种事情,想必他早就和慕家二爷密谋在一起,设下了这么一个弥天大局。
现在他居然还能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与她谈论这些岁月静好的废话。
始终得不到沈钰珠的回应,陆明哲脸上的表情渐渐有几分发僵发寒。
他素来是个骄傲的人,出身世家,自己也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他还是三殿下的第一谋臣,这样的人物自然有他骄傲的资本。
陆明哲从来不会主动这般讨好一个人,他素来不爱笑,京城里那些怕他的人,给了他一个冷面修罗的称呼。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一个女子面前低三下气,小心翼翼陪着笑容。
此番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