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为什么?”古若尘心头微微一颤。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面前的男人正是大周最神秘的闲散王爷——济北王赵炎。
之前赵炎已经带着随从离开了京城,按照惯例回到了他在南疆的封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济北王爷南下调养身子的时候,他却很诡异地出现在这里。
古若尘那一瞬间,全部都明了了。
他之前很小的时候,娘亲带着他回到了扶风部族,因为是未婚先孕,孩子的父亲还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古若尘小时候的生活异常的凄惨,母亲在生下他不久之后就郁郁而终。
那个时候整个部族的小孩子都欺负他,有一次他实在是忍受不了,离开了扶风部族。
不想在丛林中迷了路,却被在深山里带着随从采药的济北王赵炎救了下来。
从此他被济北王养在了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济北王那个时候被乾元帝算计,身中剧毒,眼见着活不成了,就来到南疆找蛊师给他下了蛊。
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却成了一个怪物,蛊毒,各种毒,济北王为了活命都用过了。
故而现在他成了一个浑身是毒的老怪物,可他却天赋异禀,竟是硬生生给他研究透彻了南疆的那些毒药蛊虫。
没想到他救回来的古若尘,居然比他还要有天分。
从此济北王将古若尘当成了自己的义子,还是自己最得意的门生,悉心培养,一步步成就了他天下神医的美名。
济北王要解自己身上蛊毒,还需要七彩连心草,故而古若尘拼命地给自己的师傅找药。
只是此时他不明白师傅为何要算计他?
“师傅,你便是借着我的嘴将慕修寒和沈钰珠骗到了这里?”
“其实他们刚从那条密道逃下来的时候,您已经通知了赵轩,围堵到这里,逼迫沈钰珠和慕修寒分开?”
“现在您又算计好时机,在河面上堵了过来,势必要将船舱里的人捉拿到手?”
“您这是为什么呢?”
济北王笑的和蔼可亲,看着眼前自己的得意门生古若尘叹了口气道“尘儿,你总是疑心很重,有时候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为师绝对不会伤害船舱里的人,毕竟她是我的女儿,她生的孩子还是我的外孙,我为何要害她们母子?”
“反倒是你出来这么久,若是引起了你父皇的注意,怕是你无法解释!”
“你已经一路上送了她这么久了,接下来为师来照顾他们母子便是!”
古若尘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船舱的门口,他曾经记得沈钰珠和他说过,济北王是她的亲生父亲。
现在没想到济北王居然亲口承认了这个,可是他心底没来由的慌乱更是强烈了起来。
若是师傅真的是沈钰珠的亲生父亲,不该这般遮遮掩掩的,早在之前沈钰珠和慕修寒被困在山上的时候,就该出手相救啊!
别的人也许认为师傅就是个病秧子,只有他晓得师傅在大周朝的版图上铺开了一个多么大的局,死在他手中的人早已经不计其数,他才是那个最凶残的猎手。
济北王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愉来,他没想到古若尘为了沈钰珠居然可以这般地坚持。
他突然抬高了声调冲着船舱里面喊道“珠儿,你不要想地跳船逃走。”
“为父的小外孙刚出生没多长时间,你一个产妇尚且受不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一个小婴儿哪里能受得了?”
“乖一些,过来,到父亲身边来!”
古若尘忙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师傅,带着几分哀求道“师傅,求您让徒儿带着她走吧。”
“徒儿已经答应慕修寒,将他的妻子儿子平安送到涿州去,既然您是珠儿的父亲,就应该愿意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团圆吧?”
济北王脸上的表情终于沉到了底,声音前所未有地冷冽了起来。
“尘儿,为师多久没有责罚过你了?”
责罚这个词儿刚从济北王的嘴巴里说出来,即便是潇洒不羁的古若尘也身子微微打了个颤。
他记得小时候,只要一个地方做得不如师傅的意,他就会将自己关到一个到处是毒虫的密闭的房间里,一关就是一个月。
那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古若尘的声音都微微发着颤,哀求道“师傅……”
是的,在这个男人面前强大的古若尘也只能哀求他。
他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赐予他的,武功,学问,那些势力……
现在这个男人也可以将他身上所拥有的一切收回去,他有那样的实力。
“我跟你走,你不必再为难端王爷!”
沈钰珠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后抱着孩子缓缓掀起了船舱的帘子。
济北王当真是玩儿弄人心的高手,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