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侯爷仿佛从来没有好好认识过自己的这个儿子,此时看着他狂怒隐隐带着杀意的表情,他心头打了个突。
慕侯爷更是站在慕修明的身前,不敢挪动脚步,担心小儿子被长子给杀了。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看着慕修寒道“寒儿,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儿和你弟弟也没有什么关系。”
“当年都是长辈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你这是何苦?”
慕修寒神色更是冷了几分,看向了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的慕修明。
“呵!之前的事情另当别论,我今儿说的是当今的事情!”
“寒儿,得饶人处且饶人!”慕侯爷身上也渐渐笼着一层怒气。
“为父晓得你在豫州城没少吃苦,可你弟弟这些年身子不好,也不能和你并肩作战!你这又是拿他出什么气。”
“父亲,”慕修明微微垂着眉眼,“是孩儿无能。”
一直旁观的沈钰珠心头掠过一抹叹息。
上一世以为慕修明是个能仗义执言的君子,不想也是一朵盛世蓝莲。
不过这段位可比她那个便宜弟弟沈知礼要高得多。
此人做事狠辣,谋划周密。
即便如今没有害死慕修寒,事情暴露,可必定将那些罪证清除的干干净净。
慕修寒冷冷笑了出来,抬眸盯着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我哪里敢让这位蒲柳弱质的好弟弟帮忙?”
“呵呵,不过我这位好弟弟还真的帮了我许多大忙!”
慕修寒视线冷的厉害,咬着牙道“我在前线拼命,我这个好弟弟从密道爬进他长嫂的屋子,将人给掳了。”
“你说什么?不可胡言乱语!”慕侯爷听着慕修寒的话越说越混账了起来,顿时脸色都变了。
慕修寒不理会他,继续冷冷道“呵!父亲不信现在就派人去墨韵堂看看那条密道。”
“我的好弟弟,不光掳走嫂子,还将她送给陆明哲那厮,就是为了讨好三殿下那边。”
“还有……父亲绝对想不到您这柔弱的小儿子,可是二皇子那边的亲信吧?”
“豫州城里哪里有什么瘟疫?”
“至于是不是瘟疫,又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您这小儿子心里清楚!”
“你……你怎么能如此胡说,污蔑?”慕侯爷顿时慌了。
从密道绑走长嫂,还转手送人?
密谋豫州城死局,置自己兄长于死地。
任何一件拿出来,都是弥天大罪,为人不齿。
慕修寒却不愿意就此放过他可怜的老父亲。
“父亲,我晓得我今天说出来的话儿实在是太危言耸听。”
“是的,我手里头没有丝毫的证据,慕修明那般机敏会演戏哪里有什么证据留给我?”
慕修寒定了定神,唇角渗出一丝冷意来。
“不过……刚才我狠狠踹了他两脚,若他还是平日那般弱不经风,这两脚定然能要了他的命!”
“即便是要不了他的命,也能伤了他的根本。”
“父亲不妨亲自探探他的经脉,若是他刚才调动内息扛过我踹过去的两脚,此番的柔弱怕是装出来吧!”
“他其实一直在掩藏实力,至于为何要这样做,便是在父亲面前演戏罢了!”
“明着是父亲乖巧的好儿子,其实背地勾结皇子,谋害兄嫂,乃至祸害天下无辜,您倒是自个儿瞧瞧他是个什么东西!”
慕修寒说罢再不愿意和慕家的这些揪扯在一起,转身牵着沈钰珠的手朝着正厅的门口走去。
须臾他的脚步停在了门边,转过身冰冷的视线扫过了满脸紧张的魏夫人和慕熙彤冷哼了一声。
“一个娼妇!一个纵容娼妇的娘!平白迎回了府中,简直是乌烟瘴气,令人恶心!”
“父亲,您这永宁候府儿子住不了,嫌脏!”
“你……”慕熙彤顿时脸色煞白,浑身哆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