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赵泽的两个手下刚才被金钏儿也是收拾得够呛,此番困在布袋里的金钏儿挣扎的厉害,这两个人抬起脚狠狠踹了几下,才将布袋的口子打开。
金钏儿的嘴巴被塞了麻胡,说不出话来。
她是少女心性,气劲儿正大着呢。
被人捆成了粽子,此番又是挨了狠狠的几脚踹,登时火气窜到了最。
她嘴巴里的麻胡刚被身边的两个壮汉掏了出来,登时破口大骂了出来。
“你们这两条臭咸鱼,烂咸鱼……”
“你们的主子那个什么三皇子,是条大大的臭鱼!”
她从小喜欢习武,认为习武之人不该像她的娘亲那样随随便便骂人,人应该是要讲武德。
后来跟着姑姑一起在少夫人身边当差,说个话儿也是文绉绉的,即便是骂人也是拐弯抹角,从来不会口出狂言。
此时气到了极致,竟是连一句骂人的话也说不出来,出口闭口便是臭咸鱼,烂咸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街给少夫人买东西的时候,收进了耳朵里的几句话,此时居然配上了用场。
她光顾着骂,此时抬起头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形。
自己被带到了一间密室中,四周的墙壁上都晕染着血腥的刑具,她到底是个小姑娘,心头不禁狠狠打了个颤。
视线忙从墙壁上的那些刑具移开,落在了对面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身上。
随后嘴巴里骂人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傻了。
对面坐在椅上的三皇子赵泽也是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面前骂骂咧咧的小丫头。
那一瞬间,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两个人都死死地盯着对方,气氛有些古怪了起来,即便是一边站着的赵泽的属下,也终于觉察出了眼前的不对劲儿来。
难不成三殿下早就认识这个小丫头?可是主子的那个眼神是个什么意思啊?
这完全不像是审犯人的眼神,倒像是见了自己心仪的猎物,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捕捉一样。
赵泽死死盯着面前瘫坐在地上的金钏儿,娇俏的小脸苍白如纸,一张薄唇紧紧抿着。
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此时却死死盯着他,倒是让他的心头不禁微微一动。
两个人都懵了过去,还是赵泽先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朝着金钏儿疾步走了过去。
他掀起了袍角蹲在了金钏儿的面前,抬起手便将金钏儿身上绑着的绳子解开。
“殿……殿下……”两个属下忙提醒道,“这个女人武功不弱。”
他们是担心这个小疯子般的女子对自家主子不利。
赵泽淡淡扫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一眼,这一眼看过去,他的两个属下顿时明白了。
殿下不光和这个丫头认识,怕是关系匪浅吧?
他们猛地想起来之前解开布袋的时候,好像还狠狠踹了这个女人一脚,这下子是真的麻烦了。
两个人顿时闭嘴,再也不敢啰嗦半句。
赵泽将金钏儿从地面上扶了起来,直到现在也接受不了,这个纯洁美好的姑娘竟然是沈氏身边的心腹丫头。
他心头暗自苦笑,当真是老天捉弄他。
上一次因为几块儿甜饼,他和这个丫头结缘,他一直想要将她纳进自己的皇子府。
可却又害怕那些见不得人的污浊,平白沾染了他心头的这一方纯净和美好。
他都忍着没有去查她的底细,不想再一次见面,居然发现她本就生存在这漩涡中。
金钏儿也傻了。
当初因为甜饼的事情,和此人比试了一下轻功,她当真是甘拜下风。
心头一直惦记着这位光风霁月的公子,没想到居然是大周权势赫赫的三殿下?
最要命的是,这位她很有好感的三殿下竟是要杀主子的那位背后主使。
赵泽苦笑了出来“没想到姑娘是永宁候府少夫人身边的侍女?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金钏儿紧张的嗓子微微发紧,想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当初得了他让出甜饼的恩惠,本来还想的若是能再见必然好好道谢。
可此时面对这个男人,她竟是连一声谢谢都没办法说出口。
金钏儿心头紧张,难受,意外,烦乱。
乱七八糟的情绪通通搅和在了一起,让她的心头一阵阵的难受憋屈。
她抬起头再看向赵泽的时候,眼眶都憋红了去。
金钏儿哆嗦着声音道“我叫金钏儿。”
可话音刚落,她就暗恨起了自己,她好歹也是少夫人身边的人,此时的每一分懦弱都是算在少夫人头上的。
想到此处,她挺直了瘦弱的脊背,抬起头冷冷看着赵泽道“除了我的名字,我什么都不会和殿下说的。”
赵泽心头一顿,看着面前明明害怕到了极点,依然板着一张小脸,硬撑着不说话的丫头,竟是有些心疼了起来。
他抬起手想要抱抱她,不想金钏儿刚刚拔高的纤弱身体更是直挺挺地绷着,像是一张拉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