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之前和慕修寒说了那些,晓得他会去找慕依依。
不想去了这么久,此时又是被他陡然吻了下来,登时又羞又恼。
她好不容易才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耳边传来了慕修寒沙哑的声音。
“珠儿,别动,让我抱抱你。”
沈钰珠听出了慕修寒声音中的沙哑低沉,忙抬起头看向了他。
这人也不知道何时走进来的,连着屋子里的灯也没有点着。
她刚要让云香将灯点着了,不想被慕修寒整个人抱进了怀中。
“世子爷?”
“没事,就是想要抱抱你。”
慕修寒笼着沈钰珠的身子躺在床榻上,月色将两个人都罩在其中。
“世子爷,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消息?”沈钰珠敏锐的察觉出身边夫君的不对劲儿。
慕修寒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心头越发的沉了一些。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道“方才慕依依那丫头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当年救了我父亲一命的可能是我娘,不是魏氏。”
“你说什么?”沈钰珠到底是躺不住了,这可是怎么说的?
人人都传言这么些年魏氏得宠就是因为当初她曾经救过侯爷一命。
现在居然救下侯爷的人是慕修寒的生母文氏,和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是这样的,那文氏岂不是冤枉死了。
她忙抓住了慕修寒的手“世子爷,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父亲?”
慕修寒冷笑了一声“他辜负了我娘那么多年,说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况且现在我还需查一些东西,等那些证据都齐备了后,我再去见一见我父亲吧?”
他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沈钰珠道“还有一件事情,魏氏身上也有一块儿张子冈大师雕刻的冰玉,不过是玉锁。”
沈钰珠神色一变,抬头看向了慕修寒“世子爷的意思……”
慕修寒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怀疑这之间有些秘密是我们谁也不知道的。”
“不过现在那个秘密怕是很快就兜不住了,迟早会让我们看到。”
“珠儿,睡吧,”慕修寒不想让沈钰珠陪着自己劳心劳力。
他扶着沈钰珠的肩头缓缓躺了下来,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他像是一只苍鹰护着身侧躺下来的女人,自己小心翼翼收起来第三个秘密,那就是他刚才差点儿被五步蛇给毒死。
第二天一早,慕修寒和沈钰珠刚用了早饭,百川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七皇子的玉牌,径直神色紧张的送到慕修寒的手边。
这是七皇子会见外臣的惯例,为了不落人把柄,只会差人送来玉牌,那些心腹一看到这块儿玉牌就明白去哪儿见他们的主子爷。
沈钰珠忙带着丫鬟帮慕修寒换好了衣服,将他送出了门。
慕修寒骑着马径直去了毓秀街头的那家不起眼的茶庄,对面就是自己妻子开的满满的一条街的店铺。
一眼瞧过去,慕修寒更是心头热辣辣的,觉得当真是幸运,怎么娶到了这么厉害的一个老婆,一定是他们慕家祖上冒青烟了。
茶庄的小伙计早已经轻车熟路的迎了出来,一边陪着笑脸问候,一边麻利的将马牵着到了茶庄的后院。
另一个小伙计前面躬着身子带路,将他一步步引到了最顶层的包厢里。
包厢里的装饰虽然古朴,可那些家具,茶具,包括窗户上特有的雕花都价值不菲。
小厮掀起了珠帘,慕修寒走了进去,抬头扫了一眼包厢里早已经正襟危坐的几个人。
正首位上坐着七皇子赵轩,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身上就已经有几分令人大气也不敢出的威压。
还有几个老相识,都是一路上跟着赵轩从柔然边地一直到现在的心腹。
少了一个成铭,他的死至今在赵轩的心中像是一根尖刺一样。
此后他再也没有拉拢其他的心腹,都是眼前的这几个。
不过多了一个沈知仪,此时他穿着一件靛青色长袍,满脸的沧桑。
明明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像是活了亘古之久,身上是褪去浮华的沉稳,更是难能可贵。
慕修寒眉头不露痕迹的皱了皱,他其实不喜欢沈知仪掺合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毕竟沈家出了什么岔子,倒霉的还是自家珠儿,少不得又得跟着劳心劳力。
可看着大舅哥不光凑这个热闹,甚至还坐在七殿下的身边,他不禁一阵阵头疼。
他的视线晃了一大圈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青年身上。
穿着一件海蓝色锦袍,衬托着他的脸色更是黝黑了不少。
他此时随意的坐在那里,眼神却有些游离,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
正是宁远侯世子江余年,上一次平叛豫州叛乱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