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慕家正式下聘,慕家家族里有地位的几位全福人也赶了来。
纵然是风尘仆仆,那世家的架子拿捏的刚刚好。
陆婴越不敢怠慢,带着沈家的女眷赶了出来见礼。
沈老夫人也不好躲着,忙在左右仆妇的搀扶下接礼。
她定定看着源源不断从院子外面送进来的东西,终究是站不稳了,缓缓瘫坐在了椅子上。
慕家的派头,已经远远超出了云州乡下老太太的认知。
先是一百二十八对儿金猪,每只小金猪足足有三四两重。
布料江南贡锦八十八匹,并州羽纱八十八匹,名贵难得的蜀绣六十六匹,还有各色锦缎一百八十八匹。
五六两重的龙凤赤金镯十八对儿,金簪子十八对儿,金镶玉镯八对儿。
还有其他的野味,海味,三牲,四季茶糖果子。
大雁虽然不是活的,毕竟路途遥远,从京城到云州城,不好带活物。
于是用半人高的罕见玉石雕刻了两只玉雁,在阳光下熠熠盛辉。
沈啸文看着这些,不自禁脸上带着几分喜色,沈家终于熬出了头。
这一遭和慕家结亲,以后沈家有的是光耀门庭的时候。
这么大的阵仗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陆婴,看着也是暗自诧异。
她定定看向了还在源源不断送进来的东西,心头叹了口气。
若是细细论起来,这聘礼还是慕家隆重一些,钰姐儿过去又是正妻。
她心头竟然有几分快意,觉得自己父亲之前欺负钰姐儿太甚,如今慕家给钰姐儿将这脸面全部挣了回来。
呵!有时候,她的那个老父亲也是个踩低就高的,这下子倒是落了面子。
沈钰珠和慕修寒也站在了澄名苑正厅的门口。
虽然沈钰珠马上要动身同慕修寒一起离开云州城,可路上还要走很远的路,自然不能穿着那些喜服。
她今儿挑了一件牡丹红绣银色梅纹的裙子,外面罩着一件鹅黄色外衫,眉眼间也带了几分喜气。
正式过礼,身着喜服,需要等到了京城,慕家那边办酒席。
可这一遭的事情,总觉得乱糟糟的。
陆婴都不晓得慕家那边是个什么意思,虽然这一遭送聘的人也有些慕家老辈儿的贵妇,可到底身份不是很高。
也不晓得慕家家主是个什么意思?
罢了!钰姐儿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她想必再怎么劝也没有法子的。
陆婴看着面前的打扮得明艳至极的沈钰珠刚要说些什么,突然身边的婆子王妈疾步走了进来。
似乎发生了很了不得的大事,王妈连着规矩都不讲了,径直走到了陆婴和沈啸文的面前。
“老爷,夫人!外面出事儿了!”
沈啸文脸色瞬间一变,这一天天的,他有一些惶惧。
“何事?”
王妈扫了一眼正厅里的人,那些人都是慕家来的全福人。
也就是被慕世子安排来送聘礼的,瞧着沈家这个阵仗起身笑着避嫌。
陆婴忙命茹蓉带着慕家的人去侧厅喝茶,此番正厅里只剩下了她和沈啸文,还有沈钰珠和新姑爷慕修寒等人。
王妈看着慕世子有没有避讳的意思,迎着头皮道“回老爷,夫人的话!”
“今早有人发现二小姐在翠红楼里!”
“什么?”沈啸文顿时站了起来。
翠红楼那是什么地方,沈知书怎么会在那里?
这个小畜生!昨天便是搅合了一局,今儿又来了这么一出子!
沈啸文下意识的看向了慕修寒,沈家接连因为二小姐出这么多丑事,不晓得慕家世子会不会生气,也退了亲事?
慕修寒却像是在听一个笑话,微微侧过脸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沈钰珠。
陆婴脸色气的发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藏头露尾的不能说清楚一些吗?”
王妈是陆婴身边的老人了,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别的人斥责她,显然陆婴是动了真气。
王妈忙跪下来道“二小姐被发现的时候,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她动了动话头,虽然是听来的消息,一张老脸还是觉得臊得慌。
“谁?”陆婴声音清冷。
自己家的庶女出了事儿,她的脸面也不好看,尽管她真的是很想掐死沈知书这个惹祸精。
王妈忙道“是之前被陆家赶出去的家奴卢卓!”
“怎么是他?他不是已经被……”陆婴当着新姑爷的面儿,顿时说不出那难堪的话来。
人人都知道的,上一遭在百花节,卢卓当众和陈国公的小公爷陈思道出了丑闻。
后来卢卓被人暗害,伤及了子孙根,再也做不成男人。
如今怎么又和自家庶女一起出现在了翠红楼里?
王妈忙低声道“两人躺在一处,衣服都没了,此番二小姐寻死呢!”
“老爷,夫人,您们赶紧想个主意吧!”
“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再闹出什么来,当真不好看啊!”
一边的沈老夫人也是急了,刚才沈家大小姐得了的聘礼让老夫人顿时站到了沈钰珠这边。
对于那平日里伶牙俐齿,惯会哄人开心的二孙女儿,彻底失去了耐心。
其实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