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一直苦苦追寻那个连累母亲受辱而亡的畜牲,却没有丝毫的结果。
直到如今将魏氏逼迫到这种程度后,她才不小心说了出来。
可那人究竟是谁?
既然是宫里头的主子,和自己娘亲年龄相仿的只有那几位爷。
之前乾元帝夺嫡之争的时候,着实的手段狠辣。
先帝仅有的几个皇子也死在乾元帝的手中,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弟弟。
也就是乾元帝的九弟,当今活得最没有存在感的皇叔济北王赵炎。
那人就是个放大版的慕修明,天生孱弱多病。
他性子也古怪得很,不喜欢热闹,不愿意交际,更不喜欢奢靡。
唯一的爱好就是刻木头,用各种木头雕刻成各种图案和物件儿。
虽贵为王爷,却给人感觉疯疯癫癫的不成体统。
故而当初乾元帝对其他的兄弟们都没有留后路,唯独给了济北王一条活路。
你不是喜欢木头,就封到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济北。
那里还没有得到完全的开发,当地住着少量尚未开化的土著。
距离京城极其遥远,封地内除了打猎,连一块儿能种的地都没有,更不用说有什么铁矿铜矿之类的。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济北的树多。
济北王与其说被乾元帝封到蛮荒之地为王,不如说被流放了。
好在这个唯一存活下来的皇叔,一直认认真真的刻木头,和乾元也相安无事。
这个倒霉王爷唯一能令人羡慕的地方,就是他的长相。
传言说济北王长相极美,貌比潘安,可因为深居简出,普通百姓也很少见过此人。
慕修寒暗自摇了摇头,这种只知道刻木头的呆瓜废物皇叔,和他的生母文氏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除了这个人之外,和他母亲年龄相仿的宫里头的主子,只剩下了当今圣上。
慕修寒暗自苦笑了出来。
怎么可能是皇上?他是不是疯了?
如果皇上看上了他的生母,当年死的可就是他眼前的这个混账父亲了。
慕修寒越想越是难受,到底是谁?
为何父亲那般忌惮,魏氏说了一半儿也不敢再说下去。
这件事情以后慢慢查,如今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慕侯爷都帮他写好的休书冷冷笑了出来。
“父亲,珠儿嫁进慕家以后没有丝毫的怠慢,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些不长眼的主动惹了她。”
魏氏心头恨出了血,这是骂谁不长眼呢?
慕修寒冷冷看着慕侯爷和魏氏道“既然父亲觉得我的妻子言行有亏,那也请父亲休了魏氏。”
“你说什么?”慕侯爷不想他会这样说。
“你疯了吧?”慕熙彤吼了出来,“哪里有身为儿女的逼着自己父亲休妻的?”
慕修寒冷冷笑了出来“我没疯!”
他唇角勾着一丝邪魅道“父亲可以逼着自己的儿子休妻,儿子怎么就不能逼着父亲休妻了?”
“魏氏是个什么德行?做过些什么,父亲心里有数!”
“你……混账!”慕侯爷被自己的不孝子气的哆嗦。
慕修寒淡淡笑道“父亲,何姨娘怎么死的,儿子手里还有的是证据。”
“您怎么被我娘戴了所谓的绿帽子,这事儿,儿子手中也有证据。”
“钰珠很好,儿子此生就认定了这一个女人。”
他定了定话头,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若是父亲非要逼迫儿子休妻,也请父亲换个妻子。若是不换……”
慕修寒冷冷一笑“二十年前的那桩丑闻,儿子也愿意拿到全天下人面前,让天下人评评理!”
“岂有此理!你混账!你敢?”慕侯爷勃然大怒,这个孽子居然要将他心头最难过的那件丑闻告之于众。
慕修寒唇角勾起了一丝冷冽,手中的休书已经被他一点点撕碎。
“父亲,儿子敢不敢,您还不清楚吗?”
“儿子可不比您那乖顺的小儿子,忤逆这种事情儿子自然是擅长的,告辞!”
“站住!逆子!你给我站住!”
慕侯爷操起了案几上的茶盏,狠狠砸向了慕修寒的脑袋。
慕修寒的头歪歪一偏,躲开了去。
茶盏砸在了窗框上碎成了粉,他脚下的步子丝毫都没有停顿,牵着沈钰珠的手疾步走了出去。
身后留下了一地茶盏的碎片,还有慕侯爷愤怒的喘气声。
夜色越发深邃了不少,慕修寒紧紧牵着沈钰珠的手,沿着通往墨韵堂的画廊走去。
直到四周仆从渐少,慕修寒才松开了沈钰珠的手。
她的手很软,攥着很舒服,像是手中握着一团轻柔的棉花。
慕修寒虽然不舍得松开,到底担心唐突了她,这才松开了去。
她心头喜欢的男人不是他,可能是陆明哲那厮吧?
但是他到底是做不到大度,也不能将她推到别的男人手中。
“今晚我搬回来睡,”慕修寒顿了顿话头,最后给出了这么一句话。
沈钰珠不禁一愣,随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