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书背后的偷袭,沈钰珠早就料到。
若是上一世,可能会被沈知书的眼泪迷惑,着了她的道儿。
可惜,如今的她不再是过去那个懦弱之人。
沈知书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近在咫尺,她只要狠狠一推,沈钰珠必然会掉进池子里。
到时候她只需离开这里,随后找个由头将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丫鬟冬雪处置了,便是做得天衣无缝。
不想她刚推出去的手臂,突然被沈钰珠反手抓住,一抓,一扭,她的胳膊瞬间锐痛。
接着脚下的步子再也收不住,整个人朝前噗通一声摔进了池子里。
瞬间冰冷的池水倒灌进她的嘴巴,眼睛,鼻子里。
沈知书拼命挣扎着,另一只不痛的手臂死死攀住池子粗糙的边缘。
“长姐!长姐!长姐救我!”
“救命啊!!”
沈知书脸色煞白,拼命在冰冷的池水中扑腾着。
她惊恐万状的朝着沈钰珠伸出了胳膊,想活下来的本能让她彻底投降。
沈钰珠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却不将她从池子里拉上来。
眼前惊恐的脸,和上一世活活烧死她的那张脸重叠在了一起。
她好恨!
沈钰珠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沈知书彻底慌了,哭求了出来“长姐,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儿!长姐!我知错了!我只想参加陆家的寿宴,我真的只想参加陆家的寿宴!”
“你如果落水生病了,你去不了,我就能去了!”
“我只想配个好姻缘!”
“长姐,你救救我,你饶了我这一回!长姐!!”
沈知书大声哭喊着,她之前为了方便行事,特地挑了这么个地方动手。
固然喊破了嗓子,也无人能听到。
即便是她身边的丫头冬雪为了帮她行事,哄骗着沈钰珠身边的丫头云香到别处玩儿去了。
此时若是沈钰珠动手,她必死无疑。
沈钰珠死死盯着沈知书,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嘲讽。
“沈知书,你想杀我?”
“长姐!长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沈知书连连哭求。
“呵呵,”沈钰珠冷冷笑了出来,“你想做嫡女?”
“沈知书,人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我是沈家的嫡女,即便是说亲,你也得凑合着我挑剩下的!”
“呵呵,沈知书,”沈钰珠缓缓俯身,冷冷盯着沈知书低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今晚淹死你,便是便宜了你。”
她眸色间清冷的光,宛若地狱中最冰冽的复仇之火。
“沈知书,我会让你慢慢品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沈钰珠手上微微用力,将池子里的沈知书拽了出来。
沈知书大口大口喘着气,夜晚的风很冷,她浑身都湿透了。
此时冷风像是刻骨的刀子,一寸寸的掠过她的身体,沈知书整张脸都冻成了青白色。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从林子间冲过来惊慌失措的云香。
云香被沈知书身边的冬雪拉到了一边的小亭子看她的花样子,本来她担心自家主子,果然华亭这边发出了女子的喊叫声。
她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推开了挡着她的冬雪,疾步朝这边跑来。
云香刚钻出了林子,看到了亭子这边的情形后,顿时傻眼了。
怎的二小姐这般的狼狈,整个人趴在了潮湿冰冷的地上,浑身都湿透了,不停地打着哆嗦。
“主子!”她忙跑到了沈钰珠的身边,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
看到自家主子毫发未损,她顿时松了口气,忙拿起了一边桌子上放着的披风给沈钰珠穿上。
随后跟过来的冬雪,看到眼前的场景,脸都吓白了。
怎么会是这样?不是说二小姐要在这里处置了……
她的呼吸都凝滞了,心跳如鼓。
“你家主子与我在这里赏花,不小心落水,还不快扶着你家主子回屋歇着?”沈钰珠淡淡笑道。
“是!是!”冬雪的声音都微微打颤,她忙将沈知书从地上扶了起来,急匆匆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
“主子,刚才……”云香忙看向了自家主子,这气氛有些诡异。
沈钰珠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无妨,狗被逼急了才会咬人,但狗终究是狗,上不得台面的!”
沈钰珠的眸色冷了下来低声呢喃。
“这一场好戏才刚刚开了个头,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舍得你死呢?”
一边的云香越发摸不准,可还是心惊肉跳的。
她当下也不敢多问忙拿起了风灯,扶着沈钰珠沿着林间小道儿朝着揽月阁的方向行去。
三天后,沈钰珠早早起来梳洗打扮。
前院沈啸文身边的小厮已经过来催了三回了。
沈家的人,第一次被邀请参加陆家老爷子的寿宴,沈啸文紧张的要死。
“刚刚老爷发脾气了,”张妈边给沈钰珠梳头边低声笑了出来。
沈钰珠眸色一闪“怎么了?”
张妈脸上带着几分喜色低声道“二小姐不知道怎么的感染了风寒,这些日子病得一日比一日重。”
张妈之前跟着大小姐窝窝囊囊的活着,没少被赵氏拿捏。
如今瞧着作恶多端的赵氏母女倒霉,她心下里难免有些畅快。
“也不晓得二小姐怎么就染了风寒,病得厉害,老爷已经派人请了大夫来。”
张妈将一朵珊瑚珠簪子簪在了沈钰珠松软的乌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