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神色微微一沉,淡淡笑了出来“王兄的正事儿,我怎么敢忘?不过是耍耍罢了!一个丫头而已!”
赵琛眸色一闪,九弟的表情他焉能不熟悉,带着万分的满不在乎。
他脸色渐渐阴冷了下来,虽然柔然边地是他和弟弟一起驻守,他是主将,弟弟是副将,可弟弟的名声远远大过了他。
如今皇子们之间夺嫡之争越发的激烈了几分,他现在只有好好把握住南诏这一步棋才能稳赢,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出什么乱子。
偏生这个时候,自己的弟弟和南诏长公主眉来眼去,到时候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加上自己的弟弟一向在军中威望很高,他竟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赵琛心思一动,语气缓了缓低声道“扶风部落那边已经有了消息,我们的人已经在那边集结了,日子就定在七天后!”
赵炎攥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视线却是落在了对面重新端坐在那里的明艳少女,心头没来由的抽了抽。
此番南诏王宫里还是歌舞升平,热热闹闹,熟不知七天之后将是一场灭顶之灾降临,对面的那个小丫头不知道能不能活?
他第一次生出了几分可惜,抓起酒杯仰起头狠狠灌下一口。
独孤云珠能感觉到对面的那个男人一直瞧着她,心头越发不舒服了起来,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厌恶。
好不容易挨到了宫宴结束,独孤云珠刚要回到自己的寝宫,不想被父皇留了下来。
此时大周的两个皇子也离开了南诏王宫,去了大周设在南诏的驿馆歇息,几位南诏皇子估计也喝醉了,纷纷被内侍送了回去。
独孤云珠小心翼翼走进了父皇的寝宫,这个地方她从小到大一直在这里玩耍。
之前母后没有病死的时候,父皇在龙案上画画儿,母后微笑着磨墨,她便搬来一个锦凳站在父皇的身后给父皇捏胳膊捶背。
她那个时候帮忙的时候少,捣乱的时候多,每每父皇都画不好那一幅画儿。
此时再看向父皇的寝宫,竟是多了几分死气沉沉,尤其是今天大周两个皇子的表现咄咄逼人,独孤云珠已经意识到南诏怕是不日便会迎来一场浩劫。
“云珠!过来!”
父皇刚才受了气,也惊了一跳,回到寝宫后就病了一场,不过没敢惊动别的人,只是让内侍去找了太医过来瞧,服了一些药物安神。
可他到底还是撑不住,只能半躺在龙榻上和自己的女儿说话。
独孤云珠看到父皇憔悴的样子,忙疾步走了过去,半跪在了父皇的龙榻边抬眸看着慈爱的父亲。
“父皇,您是不是不舒服得厉害?儿臣马上传太医!”
“云珠,不要走动,父皇有重要的话和你说!”
独孤云珠微微一愣忙道“父皇?”
南诏皇帝抬起手抚上了女儿的鬓角,满眼都是不舍,真的是不能再陪着这个丫头了。
纵然有诸多不舍也不能让这个丫头再留在自己的身边,今天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济北王对他的女儿没安好心。
女儿必须要送走,尽快,马上!
“云珠,今天你也瞧见大周来的那两个人了吧?”
独孤云珠一愣,这还是第一次父皇这么严肃认真的和她讨论国事,以前都是将她当成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抿了抿唇,脸上掠过一抹冷冽。
“那两个人一看便不是来和谈的,怕是借着和谈的名要的是咱们南诏的命!”
“不过父皇不必担心,咱们南诏三面环水,一面背山,易守难攻,还有南宫将军呢!”
南诏皇帝点了点头,脸上掠过一抹欣慰,随后却是脸色微微一变,看向了左右服侍的内侍。
“退下!”
“是!”
那些内侍们纷纷退出了寝宫,只剩下了这一对儿父女。
独孤云珠瞧着心头一动,不晓得父皇要和她说什么秘辛。
南诏皇帝定定看着自己的女儿,苦笑了出来“你这丫头也是倔强,这么大了也不成亲,也不说喜欢谁,如今南诏形势紧张父皇真担心你……”
独孤云珠忙心虚的笑了出来,她其实有喜欢的人了。
之前还原本要带着小七来到父皇面前,请求父皇宽恕和成全,可现在小七不明去向,南诏又是这个境况,她哪里肯用自己的私事儿打搅父皇?
她忙紧紧攥着父皇的手笑了出来“父皇就这般不待见女儿不成,成心想要赶女儿出宫?”
南诏皇帝眸色一闪,竟是掩去了眼底的慌乱。
他看着女儿道“你这丫头总是这般伶牙俐齿,只是女大不中留,父皇难不成还留你一辈子,罢了,罢了,此事暂且不说。”
南诏皇帝的神情渐渐整肃了起来,独孤云珠看着心头一跳,父皇固然在大臣们面前很是威严,可在她面前端得是和蔼可亲,还从未这般严肃过。
独孤云珠瞧着父皇的表情,竟是瞬间紧张了起来,攥着父皇的手越发紧了几分。
“云珠,”南诏皇帝定了定神道“你也瞧出来了,今日大周两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