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芯蔓脸色一白,僵硬在了原地。
陈琛没再看她,直接上了车,跟着救护车往医院的方向去。
司芯蔓站了好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
乔伯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又对司芯蔓说:“司小姐,去机场的车已经给您备好了,请吧。”
司芯蔓神色变了变,半低着头,有些失落和受伤地在乔伯的指示下坐上了一辆商务车。
车内只有一个司机。
在她上来后,司机就把车开往她平时居住的酒店里。
看了看时间,她拿出手机给陈正北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当即就问:“伯父,我是蔓蔓,奶奶现在醒了吗?”
陈正北正在医院里,他笑着回她:“在路上就醒了,现在医生正给她调理身体,休息两天就好了。”
司芯蔓呼了口气,嘴上也笑着说:“那就好,不过我待会儿就要去机场了,可能没办法再去看奶奶了,伯父你能替我向奶奶转达一下歉意吗?”
陈正北脸色一变,声色也严肃了些,“什么?怎么这就要走了?是不是陈琛那小子干的?!”
他这话才说完,司芯蔓就听到电话里有鞠燕虹的声音传来。
鞠燕虹坐在病床上,冲不远处正接电话的陈正北就叫嚷:“谁要走?是不是蔓蔓给你打的电话?快把电话给我!”
电话这边,司芯蔓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笑。
医院里,陈琛正在病房门外向医生询问鞠燕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听到病房里的动静。陈正北担心鞠燕虹回头又气晕过去,只得把手机递给了鞠燕虹。
……
南心城,唯一的一家六星级酒店里。
傅蓁蓁在房间里趴了一上午。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歌也写不下去了,她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走出卧室,来到了客厅。
也是这时,摆在客厅的酒店电话响起铃声。
傅蓁蓁走到电话旁边,把电话拿到了耳边。
电话里接着就传来酒店前台服务生温柔礼貌的嗓音,“傅小姐,这里有位姓司的女士要找您,您方便见她吗?”
姓司的?
傅蓁蓁瞬间想到了司芯蔓。
声音冷了冷,她问:“她叫什么?”
“她的名字是司芯蔓。”
果然。
傅蓁蓁又问:“你问问她来找我有什么事?”
服务生立刻按照她的话询问司芯蔓。
隔着电话,傅蓁蓁听到司芯蔓对服务生说:“是关于陈奶奶的事情,她被陈少气昏了,现在还在医院,而且现在他们祖孙俩剑拔弩张的,气氛很不好,我担心奶奶会出事。”
她说完,服务生就简述了一遍给傅蓁蓁听。
傅蓁蓁都听到了,这会儿正拧着眉头,抿着嘴巴。
直到服务生问她:“傅小姐,您还在听吗?”
“麻烦你转告她,我马上就下去见她。”
“好的。”
傅蓁蓁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把头发梳理整齐,换上一件干净整洁的裙子,又穿上鞋,接着就走出了这个套房。
她乘电梯来到酒店一楼。
电梯门才打开,她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正对她微笑的司芯蔓。
傅蓁蓁笑不起来。
她走出电梯,到司芯蔓的身前,问她:“奶奶现在在哪个医院?”
“我正好要去看奶奶,一起过去吧。”她对傅蓁蓁说。
傅蓁蓁皱了皱眉。
容梨跟她说过,永远不要小瞧情敌对你的敌意。哪怕她嘴上一直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虽然陈琛和她在订婚期间都没有见过面,但就像陈琛之前说过的那样,如果她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她一定会避嫌,绝不可能再出现在自己和陈琛的眼前。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过去。”傅蓁蓁回她。
司芯蔓怔了下,然后说:“好,奶奶现在就在南心城一号医院,住的病房在XX高级病房区8楼808室。”
傅蓁蓁听后,就朝酒店大门口走去。
她自己给自己叫了辆车,车子立刻载着她往一号医院赶去。
而这时,司芯蔓又给鞠燕虹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她笑着说:“奶奶,我已经见到傅小姐了,我和她说了您和陈少的事情,她虽然不是很惊讶,但也表示会过去看望您的,您不用担心,我看得出来陈少很在乎您,以后陈少一定会让她好好对您的。”
电话那头,鞠燕虹脸色一青,登时就问:“她是不是不想来看我?是你硬劝她来的?”
“她可能就是那种性格吧,不擅表达而已。”
“行了,你不用为她解释了,我都懂。”鞠燕虹冷吸了一口气,又对她说:“你在南心城好待着,不许回去!听到没?”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不过去机场,那臭小子也不可能把你给绑过去。”说完鞠燕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司芯蔓笑着把手机放回了皮包里。
她往四周看了看。
这可是六星级酒店呢,比她住的那个五星级酒店不知道高档了多少。
总统套房一定更高端吧。
如果没有和陈琛解除婚约,她现在应该是南心城陈家的少奶奶了。这家酒店,甚至是外面的那些繁华的购物街等都是属于她的。
哪里还轮得到傅蓁蓁住进来?
哪里还会让她进来都得向前台汇报!
她冷哼了声,“傅蓁蓁,是你不知好歹抢了我的东西,就别怪我了。”
……
车子一直驶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傅蓁蓁下了车,快步往里面走。
她回想着司芯蔓跟她说的鞠燕虹的病房,很顺畅地乘坐电梯来到了这一层,又按照房间号在走廊里走了一会儿,然后来到了鞠燕虹的病房门口。
病房的门是敞开的。
走廊上没人,人都在病房里。
傅蓁蓁正要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那个傅蓁蓁真的不是什么好女孩,你怎么就这么固执,非要娶她呢?!”病床上,鞠燕虹在向美鹃的搀扶下,正面红耳赤地冲陈琛叫嚷。
陈琛没理她。
傅蓁蓁悄悄地往门口挪了挪,很清楚地看到了他这时的脸色。
脸色很沉很黑,眉头紧紧地皱着,眼底蓄满了暴躁,仿佛在下一秒,额角上的青筋就能爆出来,他人也会爆发。